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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灰蚀半年<十六>
发信人: zhangyu1000(烟堕堕)
整理人: fs294979(2001-09-28 20:31:05), 站内信件
    宇 扬手叫了一辆的士,回去办公室。其实,可以说的是,他根本无家可归。生存靠着存折和宝宝那种残酷的折磨方式。

    原来今天的天气是那么的好。拉开办公室的窗户感受那一点点吝啬的轻松。刚刚在电梯上还只是能够忍受拥挤的空气和混沌的空气。高处不胜寒的说法,应该是为了过滤空气。至少宇的思维方式中是那样的。

    在这里应该可以稍微变得正常一些。宇开始对着电脑的显示屏微笑。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如此依赖微笑。不笑的时候很压抑,会让自己死去,这样笑消耗他大量的爱情,会一断断的流失。他感觉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会痛哭流泪。找不到归属。人需要有百分之多少的微笑让自己支撑到夜晚?支持到空无的未来?很不幸的是人不会忘记流泪。

    从办公室的冷清醒觉原来今天是星期天。周末和宝宝的那晚就在昨天。大脑在充血,头皮一阵阵的发麻。为什么记忆仿若隔世?为什么每次感受的都是绝别?
    宇想他应该在白天的时候好好出去走走,自己这样简直不能称得上是人类。人类是群居动物。
    他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深圳市干净的街道上,看见了一些快淡忘了面孔,那些人的面容上沐浴着阳光。暖暖的,不像在 quietude ,那里的人们脸上笼罩的是冷冷的烟雾,和惨淡的酒色。他有一个下意识的习惯,在温暖的时候指尖会微微颤抖,然后绷紧手指上的所有神经。一放松就会堕落,在虚拟中是放松的,大家都没有防备,一起堕落着。谁都不会轻易闯入对方的生活范围。

    最后他走得很累,发现自己头发很蓬松。也许还是安静的地方适合自己。想到这里,宇忽然开始沉默的笑,坟墓是世界上最安静地方。那里适合自己。

    只有回到原来办公的地方。这种方法很好,开始有些呼吸的力量。身上残留的阳光气息可以慢慢的享受直到下个世纪。为什么不呢?让自己的身体温暖些,在不久之前宇还是如此的爱自己,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坚固的壳中,那里没有伤害。萍用温暖的心把这种隔膜侵蚀,宝宝就这样敲碎了它,然后把冰河时期的气候带到自己周围的全部地方。偶尔走开一下,作为对自己宽恕。
    白天的宇,很正常。只是他很怀念那时萍的早餐,萍的微笑,萍妩媚的转身,把围裙的纽带传给自己。萍出现的时刻在白天,晚上的萍会被伤害,因为宇不能在晚上给她什么温暖。
    不去理会什么将来的事情,宇察觉到白天是男人工作和繁忙的一种形式,这种形式和金钱紧密联系。如,在宝宝楼下等候的开蓬跑车,那就是钱。至于里面那个男人是什么生物,宇没有兴趣理会,这根本不在自己控制范围,不愿意去观望一眼。也许,十年之后的自己,会坐在那种跑车上面,等候一个如宝宝般的女人。现在的问题就是自己缺少的是跑车,而不是汹涌的爱情。

    这个星期宇改变了很多,他第一次开始注意自己存折上面的数字。他在计算自己用餐所消耗的钱。结论是,去一次酒吧花费的钱大概就是一个星期生活上的需要。堕落的代价的确不小,夹杂着自己的情感流失在昏暗的灯光里面。金碧辉煌里面的人群是那么奢侈,躲在他们背后默默观察的宇,也被同化。我们小时候愉快的玩一种游戏,如果我孤僻,躲在暗处悄悄的观看,到了最后也会走过去参加孩子们的行列。变成大人了,我们还是在玩一种游戏,这种游戏却不同,它是残酷的,需要变卖眼泪和呼吸。
    爱情可以改变一些东西。甚至是人的性格。
    我们在抽烟的时候想到未来,未来的编制是最完美的,和白色的无奈飘散到最遥远的地方,寄存着,等待着未来的我们猛然想起,原来我走到了那个陌生的归处。那个梦还是离我们还是那么遥远。未来的未来,我们遥不可及。如我如此爱你,我丧失了言语的能力,默默的看着你离去,走到我的梦中。梦中我们不断的流泪。宇的梦里出现的是宝宝。

    在正常的那种阳光下,宇的一个星期过的很平淡,没有酒精麻醉自己。在幸运的时候,他会早起,看到小鸟在树梢上唱歌,心情无比舒畅。也没有在这个星期听到宝宝的声音。
    
    宇对自己主页的一个妮称发生了兴趣,他发现自己每次上来吐露心声的时候,烟舞的文字若有若无的和自己产生联系。这个星期,宇的心情一下子回到了海平面上。烟舞的文字也变得愉快了起来。虽然只是黯淡的几句话。

    烟灰说:树上的小鸟很快乐,每天都能感受最早一道阳光洗礼,而自己也能从它们欢叫中分享一丝清爽。真好,世界也有永恒不变的笑容,誓言有时候也会相见渐惭。
    烟舞说:今天的阳光很好,洒在世界的一些小的角落,带走我的微笑。夜晚的微风轻轻的浮过面容,安然睡去。

    宇想,快乐有时候会蔓延,在虚拟的那头也许也是。

    这个月渡过的很平淡,没有怠惰的思绪起伏,宝宝也没有出现,她这样容易穿梭在宇的记忆中。这个月宇的梦里也没有出现她的影子,这种感觉一旦被宇压抑,就要做到最冷漠。不用微笑对着自己,也不需要给与别人什么宽容。再说没有人需要在宇这里得到什么宽容,一开始大家就是如此冷漠,永远也不可能靠近一点,这样消耗下去,宇再也拿不出什么来被践踏。
    偶尔间,宇会在周末的早上把宝宝那种抽烟的姿态放在心中回味一下,良久打断他的是那声搅耳的关门声,绝别的眼神和漠不关心的语调。
    也在刹那间,宇会把萍的面容放在微笑中感受一下。她现在过的是否比自己好?自己的样子在她的心中已经消浊成了什么?最好是已经变成了泡沫,破裂了之后就不复存在。这样就不用去打搅她,一直以来萍都成为了内疚的种子。

    在两个月之后,周末的晚上,宇意外的接到了宝宝的电话。那时候,宇正在床边打字。电话很简短。宝宝问宇这个周末是否有空陪她去爬山。宇很惊讶,爬山和宝宝这两个名词在他的意识中几乎不会有什么直接的关联,当然一百年之后也不会有。
    答案是肯定的。宇会陪宝宝的,他也不想拒绝自己真正的想法。他知道总有一天宝宝依然会站在自己面前,不再是等候,或是巧合。




                                                           <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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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烟惑手中酒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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