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eddeddedd(浅黑)
整理人: xy5678(2001-10-26 10:54:2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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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敲完,整理了一下。我把它全贴上来,请斑竹把以前那两篇清掉吧。自由的,自己的,不够成熟的地方希望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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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数
我平静的看着他。是个新手吧,我想。
他的鼻尖上已经渗出了细汗,喉结不断的上下颤动,像是使劲的咽着什么,那只紧握着尖刀的手在轻微的发抖,另一只手就在我腰间笨拙的摸索。
我很配合的从裤兜里掏出了钱包,把零零整整的钞票全都拿出来给了他,然后慢慢的脱下我的playboy,递了过去。
他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红着脸,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好像突然忘了下一步该干什么。
就在我还准备解下皮带扣的时候,他终于抱着我的衣服和钱落荒而逃……
我和小乐完了。
他到最后那不得不说的时刻才告诉我,他要去南方了,去寻找新的坐标,开始另一种生活。
我的脑子一下子一片空白。
两个人对坐在已经收得空荡荡的公寓里,沉默许久。
是你自己的决定吗,我问,想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更轻松一些。
小乐说不出话来,只有泪水放任的流。
其实,我也说不出话来了,有什么东西梗住了我的喉咙。我拥了拥小乐的肩,轻轻的给了他最后一吻,艰难的迈开大步走掉了。
我游荡在公园里,觉得自己像是旱季草原上等待猎杀羚羊的豹,饥饿,绝望。
就这样,我撞进了他那并不高明的陷阱里。
我不得不承认,他有一张挺好看的脸。
还有短短的头发,整齐的鬓角。
很年轻的感觉。
他没有小乐那样憨憨的微笑,但他的眼神很特别,清清浅浅的,让人轻易就能看穿那些不安的企图。
我穷追猛打的聊。
这个在长椅的另一端躲躲闪闪的DD,着实让我兴奋不少……
突然,他主动的坐了过来,紧挨住我。
……他遮遮掩掩的说,轻喘着,弄得我脖根好痒。
money boy,我暗想。
这一下子让我觉得很扫兴。甚至有些气愤。
我干笑一声,转过脸,目光直直的盯着他。他仿佛也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一个无地自容的表情,几乎就要从我身边跑开了。
可是我抱住了他,心想,money boy就money boy,要放就都放了,没什么值得矜持的——况且,他那紊乱而有些粗重的呼吸,我实在拒绝不了……
现在,他跑了。
带着我待挥霍的子弹和我的playboy。
真是讽刺。
我在想着什么呢?
我是不是还在想他身上的味道,他慌张的眼神?
当我发觉这一点时,只有苦笑。
我有时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
很贱。
无聊。
或许每个活着的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事情的,很多事做不了主。
或者说活着本身就是不得已。所以超脱的人可以选择死。
但是我不干,我不想死。
死了就硬了,埋了,烂了。活着还可以放纵。
不得已的活着。就像我,我的小乐,还有那个我甚至不知道名字的好看的小混混。
我枯坐着,胡思乱想。
当那个人把他的衣服披到了我肩上的时候,我只能勉强的一笑。
这种事很多的,他站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看着我说。
我也那样的看着他,摇摇头,想说点什么,却终于没能说得出来。
去喝点什么吧,他说。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来,甚至走在了他的前面。
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这让人很郁闷。
现在的我就是这样。
面前,一个陌生人。今天的第二个陌生人。我究竟是想要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呢?我的头快炸了。
好在酒精让人放松,让人解脱——哪怕只是暂时的。
我发现他的衬衫很暖和。
他喝酒的样子很不爽快,像尊忧郁的石像。
我突然察觉到自己把身子靠了过去。
我想我的头一定是坏掉了。
他的唇,很湿润,很暖。而且渐渐的热烈起来……
黑漆漆的房间里,烈火烧掉了他的伪装。
他咬着我的耳垂低声说着他的故事的时候,他几乎是在哭。
可我没心思听。
但也没有打断他。
因为我的头实在很疼……
阳光刺进我疲倦的双眼。
他的衬衫还盖在我身上。
头还在隐隐作痛。
419,我做了?是我利用了他,还是他利用了我?我起初以为我和他是在互相利用,但又觉得这样说有些过分。或许,这不应该算作简单的交换,同病相怜的我们只是以最原始的方式安慰了彼此。
罪孽深重的欲念,苍白无力的自尊,不假思索的背叛……我懒得去理那些永远理不清的鸡零狗碎。没有意义了。我饿,我还得拿钱找饭吃。
在一个百无聊赖的晚上,小乐的mail终于不顾一切的重新闯进了我的邮箱。我毕竟还是他最亲近的人,这多少让我感到一点快慰。
我给他回了信,说我还好。
我告诉小乐,在那边要多保重,要好好打算一下他的新生活。
新生活……这是一个多么光鲜的字眼啊。
我烧掉了我和小乐在那些日子里所有的照片,和着我久违的眼泪。
看着轻飘飘的灰升腾,升腾,我忽然有点大彻大悟的感慨。
我坦然接受我所经历的这一切,不管那是不是更像一场笑话。
或者,来来往往,这些那些,本来就是命里注定的劫数。
---- 那些花 都谢了
那些人 都散了
那些路 都荒了
那些事 都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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