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oxylin(d)
整理人: bennycyb(2002-10-27 21:14:25),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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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巴黎的杜哈曼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作为战地医生,见证了战争的残酷。《文明》于一九一八年获龚果儿奖。
文章中的主人公战前身份各异,有着不同的性格。战争给他们留下致命的伤。然而躺在战地医院的病床上,他们都惊人地平静与乐观,仿佛完全不知等待自己的命运。
在无穷尽的孤独的折磨中,身体上的病痛却仿佛被刻意忽略了一般,总是以最平缓的语气被提到。那神气却似谈论邻家的孩子的顽皮。
雷雨将临的天空下面,柔和的田野有一副纯洁而隐忍的面目。
死亡司空见惯,相识的不相识的,每时每刻都有生命在消逝。当死亡成为一种习惯,不再有被谈论的价值。
那些数着血滴入眠的夜,充满尸腐味与夜间冲锋丧命的人的令人不敢睁眼的清晨,都被埋入这阴惨的世界。
人们被分批查检着估量着还能不能派作屠杀之用。然而再这昏暗的只有浓雾与呕吐的气味的时代,人们用乐观的眼看待战争。战争并没有改变生活,只是闯进了生活,加多了生活的内容,带来了丧事,无名的恐怖,令人兴奋的义务,使人生有了悲壮的、传奇式的机会,来增加命运的变化。
出现在文章中的永远都是生活中的琐事,以冷静的笔调显露一种压抑的悲恸、敬意与怜悯。
战争如一架吼叫着的工业机器,本是充满着灵性与艺术的人体卷作这大的工业中的一个个零件,被固定在某一个点直至破损残缺。机器总是在高速地运转,没有一刻停歇,直到所有的人所有的事件都投入这文明的生产。
所谓的文明催生工业化的战争,轰隆隆的机器成了战争的原则和理由。
所谓幸福,所谓善,本是该闪耀着文明的光彩,却终究被它引发的劫难践踏在脚下。
只愿那真正的人们彼此相爱彼此宽容的文明不要泯灭在永不歇止的工业时代。
---- 什么都可以没有,什么都可以失去。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原本就只是虚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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