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pi__zi(痞子)
整理人: xiaobd(2001-08-23 16:06:1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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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凄切,骤雨初歇,对长亭晚。都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欹凝。念去去千里烟波,霭雾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雨铃霖 别
宋 柳永
和她的相遇是87年的春节,那天是大年初四,天和气朗,适宜郊游。
但是我没有郊游,只是和一个小弟来到了铁路文化宫,那里有一个溜冰场,那个年代,溜冰还是一个热门的运动,当然,适宜年轻的人。
溜冰场的人不多,奇怪的是,那天人不多,且都是一些一家人同乐的,也许是节日的缘故。我的溜冰的技巧,和好有距离,和不会差距不高。但是喜欢作弄人。
况且是,溜冰的鞋子似乎不是和我合作的很愉快,但是我是一个好胜的人,我依旧在溜冰场上晃悠。
她那天穿的是一套浅蓝色的运动套装,发束成一条马尾,在溜冰场上举步维艰,步履显得沉重,看来是个初学者。
我溜到了她的旁边,:“靓女,一起玩?”我出语轻佻。
“不了,我不是很会,谢谢!”她低头说着,似乎怕自己随时摔倒。
“呵呵,不会,要不要我教你?”我开始企图围着她转悠。
就在她要回答我地刹那,吧唧一声,有人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旁边有人看过来,我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热,当然,不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原因是因为摔了一个筋斗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我!
见鬼,她居然慢慢滑过来,我想,今天我真的栽了!
奇怪,她居然伸出手拉我,我想,今天的日子是什么日子?
在她的协助下,我狼狈的爬起来,自然我不会在厚着脸皮来邀请别人或者教别人溜冰了。
我爬回围栏,看她。
也许是心不在焉得缘故或者是高度近视的理由,刚才居然没有发现她居然是一个美女,精致小巧的鼻子上,一双明亮的眼睛,个子蛮高,一头秀发在风中飞扬,呵呵,看来我要转运了,咦,鼻子怎么有些发热?呵呵,居然流鼻血了!
我索性不溜冰了,反正也就是那点道行,再摔一下,呵呵,那个不是开玩笑的。
站在栏杆边,我看着她在那里“挪冰”,但是感觉好像很美好。
我想,我可以和她接近吗?我想,我希望和她接近。
但是她依旧在那里转悠,呵呵,似乎技术渐渐好了起来,没有我的帮助,她居然渐渐滑的好起来了。
我在场外呆呆的胡思乱想过了很久,眼看时间就要散场了,我抢先一步把我的鞋子退了,在门口转悠,等着她出来。
她终于出来了,也许是因为运动过后的缘故,她的脸有些微微的红。
“靓女,谢谢你刚才的帮忙。”我厚着脸皮上前说着。
“不客气,不用谢了。”她柔声说道。
呵呵,我觉得我真的中奖了,她说话居然这么好听,我觉得自己的鼻子又要开始作怪了。
“为了表示我对你的谢意,呵呵,可以请你一起跳舞吗?我说是晚上!”
“晚上我不出来的,况且我也不会”居然连拒绝一个人也可以这样温柔婉转,呵呵,我得鼻血流的加快乐,我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受不了这样地刺激,开始激烈的跳动了。
“晚上没有时间,可以是现在呀”人家说追女孩子药胆大心细面皮厚,我看来我很有些潜质。
“现在我要回家了,我已经出来很久了,”她开始移动她的脚丫了。
“那么不去跳舞好了,我们去看电影”我开始极力游说,不能让她飞走了呀。
“看电影?现在吗?”她似乎有些动心。“我们三个人?”
我看了看身边的小弟,呵呵,看来刚才没有叫他走是正确地,因为现在可以使她觉得更加安全感。
“是呀。我说,你去买票”我扭头对小弟说。
“你不会跳舞?你骗我的吧?你刚走得是什么步子?”看着她在那里走着一些规律性的步子,我问道。
“这个不是跳舞,这个是我们为了表演学的”
“什么表演呀?”
“为了迎接六运会呀,我们学校被选中了,”她一脸的得意洋洋使我嫉妒,学校?学校已经离开我的生活好多年了,呵呵,见鬼的读书,不过话说回来,还是读书好,铁别是象我这样的年龄。
喔,忘记说了,我那年十六岁。
“老大,没有票了。都是一些晚上的票。”小弟像是一个幽魂出现了。
“晚上?”她看着我,“晚上我很难出来的,我妈妈不给我出来的。”
“我们去农林电影院看看,或者那里有现在地电影呀。”握以退为进。
“见鬼,这里居然也是晚上的,这样吧,我还是买了,你要是能来就来,不能来你也想办法亲自告诉我好了。”我说着。叫小弟去买票。
“多情的帽子,喜剧片,呵呵,你喜欢吗?”我问她。
“喜欢呀,不过真的不知道晚上可以不可以出来,我尽量出来,要是你见不到我,你们就去了看吧。”
“好的,我叫眼镜,你那?”
“我叫霖!”
“呵呵,这个名字不错呀,淋雨呀,你是不是经常带着雨伞出街?”
“为什么要带雨伞?我有雨衣的,我骑单车上学的,不过现在我也不要骑了,因为我住校呀,我在读幼师,你知道吗?”
“不知道,对了你常去那里溜冰吗?”
“没有的,我才去两次”
老天有眼,对我真的眷顾,呵呵,她才去两次就要我遇见了,看来,呵呵,我真的转运了。
我们在那里谈着,时间嘀哒嘀哒过得很快,太阳下去了,黑暗渐渐来临,我和她要分开了。
“晚上我在戏院的正门等你,不见不散。”
“你不一定要等我的,我可能出不来。”太阳完全下山的时候,我已经在小吃店了吃完了一份饺子。
大年初四的晚餐,一顿饺子!
我和家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我知道我自己不对,但是我觉得我自己没有办法解释。
实际上我是一个混混,也就是你们现在所看到的我的笔名一样,一个痞子。当然,那时候,《第一次亲密接触》里的轻舞飞扬还没有出生,所以那时候的痞子是生活的挺困难的,基本上,没有任何人愿意搭理他们,当然,也包括我,当时的混混,现在地痞子。
在吃饺子的过程里,我总结了一下今天的情况,今天是个转折,我想,或者真的是一个转折,她会带给我什么?是好运气还是厄运?是快乐还是不快乐?
我觉得我喜欢是好运气好心情。所以我很愉快的就回到了农林电影院,在门口溜达。
我开始买了些瓜子果脯一类的东西,我得承认我是一个细心的人,我在为今天晚上吃的东西操心,还要一些饮料,呵呵,差不多了。
电影入场时间是晚上的7:30,开场时间是7:45。
时间还早着呐,现在才6:45。
我在想她对我说的话“你要是抽烟,我就不理你!”当时我就把烟整包扔了。
她为什么不喜欢我抽烟?难道她不可以忍受我的言味?还是她比较怕吸毒?
我计较不出什么理由,但是,今天似乎没有什么烟瘾,难道认识一个女孩子就可以戒烟?呵呵,看来我可以戒烟了。说句大实话,其实蛮不喜欢抽烟的,呛人不说,还要费钱。但是大家都抽,你不抽,显得很掉份!
时间已经7:30。
我在戏院门口,看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这个不是,年纪太大;这个也不是,她旁边有人;这个也不是,人家是一家三口来的;这个一个人的,唉,也不是,那是一个男的!
7:40。霖还没有出现。
7:41。霖还没有出现。
7:42。霖还没有出现。
7:43。霖还没有出现。
7:44。霖还没有出现。
戏院里熙熙攘攘的人们渐渐少了,人家都进去了,呵呵,我还在等,看来今天地是一场美梦呀,各位,美梦易失去,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但是我不甘心,我觉得霖不会爽约不来的,我等,我等,我等等等 ……
7:47。霖还没有出现。
7:48。霖还没有出现。
7:49。霖还没有出现。
……..
老天呀,你开开眼好不好?已经快8点了,人家说抱拄而死,呵呵,我却是等人等死的。
我已经开始动摇,她来还是不来?
我走! 不行,万一她来了跟谁说话?
我走,几点了?还没能来吗? 会的,她一定可以来的!
我在跳舞,急得跳脚!
“你好,我来晚了点,对不起”一个黑影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霖的额头有汗,在二月的天时,:“妈妈说不许出去,我是说和妹妹一起出来才可以的,呵呵”她擦了擦头上的汗。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快点进去罢”
我们摸黑进去,里面已经在演上了,我们没有按照规定的位置坐,“吃什么?瓜子?果脯还是其他?”我问她。
“看电影吧,我不想吃”呵呵,看来今天失算了,看着手里的大堆零食,我发呆了。
“那个男的等下要摔交”“你怎么知道的?”“嘻嘻,我看过了的”“你看过?”
我觉得自己失言了,其实这个电影我已经看过了,但是为了和小美人一起看,就在来一次吧!
电影放映时,我的脚循例吊起来放在前排,呵呵,典型的一个痞子。
“你把脚放下来好不好,这样没有公德心的,还有,你的瓜子壳不要乱吐行不行?”
“好的,我不吐了”
我第一次的没有吊起脚来看电影,没有吃着零食看电影,当然,我把零食全部放在一个塑料带里,准备出来扔掉!
电影看完了,我们走出了电影院,看着黑压压的人群散了,大街上,人流渐渐少了,我问她:“我们去走走,好不好?”
“可以,不过不要太晚,太晚了,妈妈讻我”
我们又一次走向了铁路文化宫,在那里,我们玩了碰碰车,我说请她宵夜,她说不要客气了,呵呵,她还要将今天的钱钱还给我,说是这样比较公平。
送她回家的路上,他告诉了我她的学校和她住哪一条街。
于是我们预定了第二天的见面。
回来的路上我仿佛听到有人喊她,但是高度近视的我,看不清楚声音来自那里。
送她到路口,她执意不要我进去,于是我只能和她分开。
回来的路上,我在想,究竟是不是一见钟情,我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我恋爱了!
走到农林路口的时候,有人在喊我,我过去一看,原来是铁路局的一些子弟在喝酒。
“大头”问我:“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谁,你也认识阿霖?”
我们的那个年代,说的是区域势力,在我们的这个区域,汇集着军区,科学院,铁路,省政府,以及各个街道地小混混。
大头我仅仅见过两次,一次是在和外校的人打架,呵呵,那是我还在读书,我们是一个阵营的,所以,见过面了,就是朋友。
另外一次是在海涛宫,在那里跳舞,喝过酒。
“是呀,我认识阿霖,怎么?”我有点敌意,说句老实话,为了一个刚认识的女孩子,这样座似乎很不够意思,但是我当时就是有点敌意。
“我也是刚认识不久,在铁路文化宫溜冰认识的,呵呵,她不会,我教她,所以认识,刚才我以为是谁呢,怎么?你喜欢?”大头嬉皮笑脸的说。
“那里,刚认识的罢了,没有呀!”我有点不舒服,毕竟刚认识的女孩子居然给人抢先一步认识,呵呵确实有些不开心。
“我也是刚认识的,好像说叫阿霖,住在那里我倒是不知道了,对了,你喜欢她。我就不找她了,呵呵,眼镜,这次看你的了。”
“你不找她?呵呵,真的?好,今晚我请客,来 喝酒去”
“好呀,...”
我么来到了唐人街美食城,点了菜,叫了酒,开始侃起来。
“这个女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装纯情,呵呵,我想试验一下”有些酒意的我和大头说。
“怎么试验?”大头的兴致来了。
“明天我约了她在铁路文化宫等,到时候,我藏起来,你对她说昨天见到我和你在一起,所以你痛扁了我,看她怎么反映。”痛苦往往是因为愚昧,伤心常常因为无知!
第二天是个晴天,阳光普照,因为还是过年的缘故,大街上依旧是喜庆的味道,偕老扶幼一家出游的很多。我很早就来了,在铁路文化化工的大门口,大头也来了,这个家伙今天似乎有些兴奋,说到底,我觉得他似乎有些不是很开心,呵呵,假如是我,也开心不到那里去了。
约好是十点见面的,我和大头他们有完全的时间来抽一下烟,况且,我本来的思路是:今天霖一听见这个消息,可能会有两种的表现:
一种是拂袖而去,最好大耳刮子给大头一个更爽,不过这样的结局,呵呵,似乎是我自己牵强的很得一个了。
另外一个是,她一笑置之,然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个看来可能性比较大,因为我和她毕竟是萍水相逢,刚刚认识,假如前者发生那是我的福分,加入后者出现,呵呵,我想我也没有必要浪费心血了,要知道,心血这个东西比较麻烦,你一旦付出了,就要负责,不论悲喜,还是得失,你只有承受的地份了。
时间很慢,很慢,随着十点的快要临近,呵呵,我觉得我得心脏又开始捣乱了。
“她来了,眼镜,快点躲起来!”大头非常夸张的对我喊,似乎我不躲起来,世界就要毁灭一样。
我藏在了一个可以看见大头的位置。
啊呀,我有些后悔,看见一身粉红套装的霖,我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缺氧,我有些害怕,万一她选择的是一笑置之,呵呵,我可就玩完了。
但是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有一些事情,在你谋划的时候,你还可以转圜,但是一旦你开始做的时候,你唯一的地退路就只有修补了,人生就是这样的,你无法知道你什么时候的决定是真的正确的,你也无法知道你要面对的结果究竟是不是合理和正确地。
当你走出第一步的时候,其实你已经将你自己交给了命运的女神。
大头摇头晃脑的拦着霖,我看见这个家伙在眉开眼笑的对这霖说话,霖本来有些笑容的脸,开始凝结,阳光下,我发现她今天似乎戴着珍珠一样的眼链。
眼链没有听说过?就是现在地王菲阿姨开演唱会的时候,画的一种妆,在眼睛的旁边,洋洋洒洒的滴落的你以为是泪,其实是银色的化妆品。
但是,我知道,她不是王菲,所以她不需要眼链。既然不是眼链,那一定是眼泪了。
看着她的眼泪滴落,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开始抽搐,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终于明白什么是心脏抽搐的。那种感觉真的不是很爽!
她似乎对大头说了一句什么,然后转身走了。
就在她转身后的五分之一秒,我跑了出来。
我问大头:“你怎么说的?”
“按照你的指示,我说我把你扁了!”
“她怎么说?”
“她说‘我讨厌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拔足就追,我觉得我应该对她说什么地,但是要说什么自己也不是很确切,我开始追了...
我是在三育路口追到她的,我喊她,她听见了,转过身,似乎有些疑问,又似乎有些恍惚,“你怎么在这里?那个家伙说打了你一顿,你没有事情吧?”
“我,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看着她明净如水的眼睛,一时语塞。
“你究竟在干什么?你为什么会认识那个家伙?”她绞着自己的手指问我。
“我,”我觉得自己真的很愚蠢,简直是愚蠢到了极点,一个可爱的傻冒!
“我说给你听好了,但是你不要生气,同时也不可以不理我,好不好?”我开始撒赖。
“你先说来听听,你究竟是怎么了?大头说把你的脑袋打破了,呵呵,怎么你的脑袋还好好的?你说完了我在决定!”
“事情是这样的,我没有给他打,我...是我叫他对你说的,因为我,因为我想试验一下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对不起了”
“哦,试验我一下?结果呢?”她悠悠地说道。
“对不起了,好不好?”我觉得自己的脸皮似乎薄了,有一种比较辣的感觉在我得脸蛋上晃悠着。
“呵呵,原来你还真的是一个坏小子哦。既然你要实验,已经实验完了,你觉得结果如何?”她似乎是一个看着前面在乱串的老鼠的猫,眼里流露着调皮的光。
“我觉得自己是个大笨蛋!”
“既然你是大笨蛋,我想我是不会和一个大笨蛋来往的,好了,我要回家了。”她忽然一脸冰霜的说。
“我,我说对不起还不行吗?”我可怜巴巴地说。
“没有呀,我只是不喜欢成为别人的实验品罢了”她顽皮的笑着说。
“可是,我并不是有意的,...”
“是呀,你不是有意的,你只是故意的罢了!”她抢白道。
“可是我觉得我很在你心里怎么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是吗?”她说。
“是的,我昨天晚上想了一整夜,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么。或者我觉得我自己挺在意你的想法吧”我有些底气不足地继续说:“我怕你觉得我是一个失学生,一个小混混儿不理我,我担心这些。”
“所以你骗我,所以你就说别人打你,所以你就可以随便说,因为你在意别人的想法,但是你真的在意吗?”她气愤地说:“你知道刚才那个家伙说打了你一顿,连头也打破了,我真的很担心,很后悔,那个家伙我也就是认识了一次,我知道他是个小混混,我想,你可能遭殃了,因为我。所以我很担心,很伤心,而你?在一边乐得屁颠屁颠的,你居然说在意我的感觉?”
我觉得我真的是个大蠢蛋,一个很多世纪都没有出现过的一个超级大蠢蛋!
“好了,既然你已经试验完了。我想我也该回家,再见”!她冲着我说.
我看着她扭头向着东风路的方向走去。
失落占据了我视线,我看着她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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