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jz_love6(真情男孩)
整理人: xiaobd(2001-08-21 16:02:4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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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我觉得人与人之间只要不见面就不存在脸面的问题。人活脸,树活皮。如果一个人要一种自认的隔离条件下,就会干出他心里所想的一切事。比如太原经常有人在夜色地保护下从容地在大街撒尿。这就说明人性中的贱只要有了一定的条件那就会发挥得淋漓尽致。更进一步说明表现不出来的东西并不意味着它不存在。我以前就有个同学平时很老实,但给笔友写信时就表现的很贱,他一动笔一切坏水就在脑中缓缓流淌。他甚至有一次在电话里向一个远在云南的笔友发情叫春。
我记得我要向她来表白的。我特地穿了件浅蓝色的T恤,我的长发会使我显出一种艺术家的气质。我拿了一朵不知名的小花,因为我猜她是不喜欢那些高贵的东西的。这朵花的蕊就像星星一样迷人,它的瓣就像大海一样深邃,面它那纤细的枝叶嫩绿的就像我对她的爱那样令人心醉。我穿的是平底布鞋,穿这鞋是我的唯一意愿,因为它环保。我慢慢地行于花间,在风的辅助下,我知道我的长发正很酷地摆动着。远处这时会传来隐隐的牛羊的声音,近处配的是一些虫类的小呤。她的木屋现得那么安谧。我走上前去敲门,当门开时我的呼吸已经压抑的不行了。开门的是个陌生的女孩,齐耳的发使她显得很清纯。你是来买咖啡的吗?这里只卖冰过的。她笑着,我注意到她的脸上有浅浅的酒涡。我点了点头,当她端了咖啡过来时我乘机问她以前那女孩呢,她盯着我看了半天才摇头说不知道。我把花送给她向她寂寞地笑了一下,就转身走了。
我好几天没去那间小木屋了,课后空闲大多在宿舍睡觉。当我被白晶晶拽起时我的头痛的有些麻木,世界上最令人尴尬的事莫过于吃饭和睡觉了。饿肚子和困觉都是令人无法忍受的事,但你一觉醒时却发现时间超了你所需要的好几倍,一天能有多少时间让你这样好几倍下去?于是你开始反醒,下次发困时拼命克制自己,不能睡 不能睡 不------声音越来越低,于是你又睡去。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白晶晶的脸一直在我的眼框中晃动,他的嘴不停地扭动着,像一个出了巢的虫子。我笑了,很干涩的。接着我就被他当树那样摇了起来。不是,不是那样摇,是这样,对,就是这样摇,下来就达到全剧的高潮!她和我一起来到那座花园,那是一座古老的皇家花园。于是在那里就发生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在一大片的野菊花中她就这样地摇着我,这样地摇,我也这样地摇她,我们俩一起笑着,旁边有许多彩蝶在飞,但我们只是一直互相对着拼命地摇着。我们还一起拉着手转着,于是蓝天白云也跟着转。这时场景会更换,我和她相视的站于细雨中,雨水顺着她的脸当然也顺着我的脸流下,我深深的看着她,温柔地说,我爱你。爱你那清沏而凄冷的眼神,爱你那柔顺而寂寞的长发,爱你那纤弱而孤独的身影,我真得爱你,因为你那么的是你。
你睡糊涂啦?!白晶晶叫道,你是不是做黄色梦了?老实交待。别想隐瞒,看你刚才那贱样,我真的快被你超越了。说,你个贱人,浇你一头水你还得意地拉着我转圈------
我不知道该不该上线去看看,但我始终未去。上课 吃饭 上课 睡觉 上厕所。
问世间贱为何物,直叫人心中相许。天地之间一烂客,单影几度春秋,寂寞去,淫贱留。就中更有痴儿女。贱界有语:达到空中行云,湖中暮舟,成就一境界。
这是304舍的舍词,主编:白晶晶 韩小贱 王天花
我不知道元好问看了这词以后有什么反应,但我知道目前贱界是人才倍出。各有一番成就,各领一阵风骚。政界 商界 文艺界 学界 ------比如那个成克杰贱人就让我们欣赏不已。这个世界我们认为将成为贱人的世界,一个贱得十分令观众叹服的演员是个好演员,一个贱得令世界叹服的猪人将是个标准的猪人。世界上只有猪人才能存活,也只有猪人才能推动历史的发展,没有秦桧那现在还是宋朝,那多不上算!从人类一诞生我们贱界的先辈就默默地为成就一个贱的世界而努力着,历史每走的一步都深深印着我们先辈奋斗的痕迹,愿他们--一切为众人所知的和不为众人所知的贱人永垂不朽!
真正的贱人是超越人世的,他只笑他所笑悲他所悲。贱人有贱人的信仰,贱人有贱人的理想。贱人与贱人之间是有很大不同的,因为贱也是一种艺术,艺术是不允许相似的,如从张子善到成克杰除了量上的变化以外就是相似,没有质的突破是他们那批人的悲哀。
美--女--白晶晶冲着大街叫了一声,我们曾做过一次实验,当你在大街上叫帅哥时男的回顾率为91.43%而女的回顾率为63.51%。这表明男的自我感觉都十分良好,而女的对帅哥反映并不是很热烈。于是我们决定改叫美女,当时街上大约有十一个人,其中男的三个,女的八个。那三个男的全部回顾,使这方面的比率飙至于100%而女方却为0%,但每个女的这时步子都变得十分轻快,头也扬得于往日高点。看来对此只有两种解释,一是她们没有丝毫感觉,对自己的仪表不关心,这显然不大可能。二是女人的自我感觉更为良好,并且有一种自傲。已经到了叹为观止的地步。而更有个老女清洁工也向声源处望来,还妩媚地拂了拂头发,又继续扫垃圾。这更让我们坚信女性的第二种心理。
我决定到她那里去,不管她在不在。因此在王天花大谈学校应该让男女在一块上体育课,并且女生应该要穿泳装去上时我跑去找她了。
木屋还是那木屋,花也仍是那小野菊,我远远地望着,一切都显得很悲凉。
您要咖啡?冰过的。那个陌生的女孩说。
给我来一杯,谢谢。
客人不多?当她递给我咖啡时我问道。
不多,你是今天第一个。往日也不多。她那带笑的脸这时变地有些愁意。
你不喜欢这工作?
她低下头笑了一下。要不是因为她(他)------她说一半就不说了。转着道,你慢用。
于是又开始笑了,她笑起来很动人,由其那两个酒涡,白晶晶见了决对会流口水,而王天花则会流鼻血。
我很想知道她说的他是不是她。但我不能问,因为我知道问了她也不说。我默默地喝着咖啡,望着她。她不会吹箫,但能抓蝴蝶,在明媚的阳光下她不停地于花间穿梭着,蓝紫色的衣服使得她就像一只美丽的蝴蝶,我坐在窗口看着她,她如果抓到一只就兴奋地冲我笑着跳着,这时我也会向她笑,她的短发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凝固的曲线。她抓蝴蝶只是为了高兴,刚抓上就会放了,她的手里绝不会超过两只蝶的。那些蝴蝶会在她的手前身后不停绕着,花于她四周围着,阳光在她头顶洒着,这使她像一个送欢乐于万家的天使,一个天真快乐的天使。
我连续好几天去了那间小木屋,每次我试图让她说出她的去向,我知道她肯定知道。但每次她都显得很不快乐,我不忍心问下去,但我觉得这里面绝对有什么在,我会弄清楚的,现在需要的只是耐心。这几天我还知道了她的象棋下地很好,好几次我们把那木桌移至屋外,在花中蝶中风中对弈,咖啡就放在一旁,喝下去满嘴的花香蝶影。她的嗓了也很清脆,能唱优美的清歌。我有时也会坐于屋中听她唱歌。这些天我的心情很好,也许这些天的天气本就好。
我贱故我在。白晶晶在教室里大叫到。然后他用一种很有艺术的步子跑向讲台,注意他的动作,王天花站起来激动地说,他在这里扮演一个身世坎坷心灵沧桑的现代青年,他的这一跑充分体现了对旧社会的不满和对现实的控诉,是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的混合产物,你们看,他跑起来了 跑起来了!白晶晶用了2分钟跑上了讲台,猛地抓起一只粉笔唰唰写出几个大字:贱人请举手。
当白晶晶转过来时,吓地往后一窜,镜头转动,全班一多半人举了手。一些东西的传染性是很强的,贱正是其中之一。
我喜欢穿着拖鞋打蓝球,因为我打的不好,而拖鞋可以让我换回一点自尊,如果偶尔进了个比较精干的球,我就会让别人觉得穿着拖鞋都这么刁要是穿上好鞋那不就--- 而如果那投出的球太败那只能怨这该死的鞋了。这时我正拍着球在篮下转圈,其实我打球并不是很差,只不是那篮筐太高太小而已。投出十九颗后我已经有点麻木。
白晶晶叫,现在我方队员3号,在对方不在场的情况下向对方的篮发起了十九次进攻,火力十分强盛,虽说没有效果但明显地激起了球迷们的热情,球迷们激动起来了,他们开始呐喊,这时,我方3号甩掉了并不存在的对手,投出了第二十颗球,哇,进啦!球迷们开始欢呼,这场球赛空前的激烈对抗会让我们十分难忘,我方终于以1:0战胜了对手。其实那颗球确切地说不应是我进的,因为球出手后很明显是进不了的,但不知怎的当一个女孩子从篮下经过时朝我这边看了一眼,于是它就进了。球性难道也贱?我喜时景随之喜,我悲时景随之悲,那我贱时景是不是也随之我贱呢?也许吧。物因我而着我贱色。
我等王天花已经有5分钟了,这5分钟他只重复着一种动作,擦皮鞋。我不知道那双鞋有什么不对,但他就那样擦了足有5分钟。头可断,发型不可乱;血可流,皮鞋不能不擦油。你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安安静静地等下去,要么马上扭头走人。别去催他,要不他会停下来向你解释这个动作中所包含的一种精神,而后会重复再重复地强调这种精神存在的意义。等你烦地点头后,他会再次弯腰干他要干的事。但我不得不等,因为我要他帮我办件事。于是我笑着等着,一直保持同一种造型。
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教学楼下。3分钟后你再上来。王天花神秘地说。我上去后,一种箫乐突然响起,充溢了整个的楼道。那种乐声十分哀怨,属于那种浓艳的靡音,我苦笑了一下。王天花说他有个老乡会吹箫的,我这些天总会有一种感觉,她坐在一潭清水边,吹着箫。林下秋叶萧萧,那乐响是清怨,令人心碎的那种。那楼道中的乐声仍旧继续着,我默默地转身离去。
我一个人呆在宿舍,坐在床头让眼光从房子一头走向另一头。眼光走得很慢,也很小心。它不时被小山似的臭鞋拌到,或被小湖似的洗脚水淹没。这样它跋山涉水地往反了五次后,我让它停了下来。
我突然处在一个清冷的夜里,冷冷的月光下我坐于一石桌旁,面前是一壶清酒,这时镜头开始转动,四周的枯树也开始跟着转。凉风轻轻吹过,带来一阵阵箫音,那么柔婉,那么忧愁。
夜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自把无情影,化作你之身。
举杯邀明月,为鉴此情间。
互为影与身,永世不分散。
语毕,箫音依旧不绝于耳,我这时已泪流满面了。
当我醒来时发宿舍还是没人,出去买了把笛子,但不会吹。在床头傻傻地盯了半天,我一向认为笛子就是箫,箫是笛子的一种比较更文雅的名称。我决定今天一定要让她说出来。
我到那木屋时她正看着镜子发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在小桌子上置了个镜子。我发觉她的眼角有些发亮。我走到她身后看着镜里的她,她显然是被我吓着了,但不一会她就安下来了,我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她突然说你不是想见到她吗?明天我会带你去。我没有说一句话,默默地喝完她拿过来的冰咖啡就走了。
我记得有一天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把手中的两只蝴蝶举到我的面前放飞后笑着叫我猜,我说该不会是比翼双飞吧,她惊讶望着我不说话,我知道我猜对了。
有几天我告诉她我想请她看电影,她笑着说你有钱吗,我说没有,她就望着我笑得弯下腰去,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爱笑。她是这样看着我笑的,嘴并未张开,风这时会吹着她的发向旁飘去,然后她向下弯腰,速度并不快,但不夸张。直到后来干脆倒于地上,于是我也会坐下和她一起笑,到最后我们也不知道为了什么笑了。
我走得很慢,但还是回到宿舍了。人总是这么贱,在学校时我们盼望放假,而放假后则盼望快点开学。为什么总是没人注意到所拥有的呢?现实的无聊摧残了生活中的一切美好,继续的无聊却激活了回忆的美好。也许有那么一天我真的只能活在回忆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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