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kaworu17th(渚薰) 
整理人: fires(2001-07-31 09:11:0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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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之歌 
 ——《眠兔》之阅读笔记 
 
 逝去吧,所有忧虑与疑忌感伤之情与宽容的心,请快回来! 
 《修罗街挽歌》 
 中原中也 
 《眠兔》卷一刊首 
 这是日本近代文学抒情诗人,昭和初期英年早逝的中原中也写下的一首诗。在惊叹其贯穿《眠兔》全书章节的同时,又为其对人生的透彻描绘所震撼不已。这种灰色的痛楚和被洗清的灵魂,在浅田弘幸的《眠兔》中诠释的淋漓尽致——给人拥抱阳光的温暖,对歌唱生活的向往,让自己和他人感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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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橙红色的阳光透过门缝射进来,在隐约的军乐声中,让心在无所事事的情绪中荡漾…… 
 《晨曲》 
 中原中也 
 车站→公园→小泉的家?有谁会画这种良牙路痴式的地图啊?本来就已经够可怜了,还因为某人的西瓜冰棒而被牵扯进打架,看来是极不顺利的开端啊!白搭了一杯利乐装牛奶不说,还要帮这个看不出是女的家伙(汗~~~是看不出来-_-、)抢回冰棒,末了才知道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小鬼竟然就是地图的画者——这就是空木眠兔和小泉粹花的第一次有纪念意义的会面,实在是乱七八糟得一塌糊涂~~~~~~>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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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走廊上和时雨的初次见面,是这一话描写的重点,也就是从这一时刻起打破了时雨那多年来保持的一点儿平衡——从空木那相同的眼神中,时雨读出了对自己的厌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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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兔……” 
 “眠兔…………” 
 “你这个杀人犯……” 
 梦魇,总是那样的如影随形挥之不去,在内心的深处啃噬着那残缺的灵魂,把还没有愈合的伤口继续撕裂着——麻木,也许是最好的逃避了。 
 “总是这样……” 
 “我一想睡觉就……” 
 “真讨厌!” 
 如何才能够忘却?我们每一个人也曾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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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讨厌,那么就去敌对吧! 
 所以—— 
 “空木……” 
 “你呢?我讨厌!” 
 ——有了这样的对话。 
 空木那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也是时雨更讨厌他的原因吧?自己总是无法做到这一点,那么当面对比自己做的好的人的时候多少会有一点嫉妒呢! 
 所以—— 
 “这种问候方式……” 
 “真有意思……” 
 ——有了这样的想法。 
 过分无谓的态度,反而更给人压迫的感觉。 
 同样,即使面对着死亡的威胁,空木依然是那样的态度,不禁让人感到他的极尽放弃自我。 
 所以—— 
 “怎么不刺我了?” 
 “心脏在这儿!” 
 “那……你会死的……” 
 “我可不怕死!” 
 “生命对我来说并不像其他人那么重要!” 
 ——有了这样的反抗。 
 会说出这样不负责的的话,并不是空木的本意吧? 
 但,又怎么会说出来呢?是极度的自我矛盾,还是在这外表下形成了一个新的并不是真正自我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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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在想眠兔打在时雨肚子上的那一拳一定很痛。 
 “空木,听说你……” 
 “杀过人,对吗……?” 
 “是呀!是杀过,那又怎样……?” 
 总是被这样的责问,眠兔已经开始厌烦了。如果我们下决心忘却一件事情,虽然忘却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可是如果总有人提起这件事,让你有更多不快的回忆,那么自我保护的伞就会张开了吧? 
 “什么杀过人……” 
 “我都听腻了!” 
 “对不起!我要塞上耳朵……” 
 “为了遗忘这一切……” 
 “我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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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贯穿的几处浅田弘幸式的搞笑场景颇有一番乐趣:对食物(尤其是冷饮)感动得泪流满面的粹花;闪着长睫毛大眼睛的用年轻人专用话语说话的校长;还有“那地方”(哪地方???坏~~~不要问我点解啦!)一点儿也没有发育的△〇□╳☆(好孩子不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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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伤地死去,哀伤地生存,在哀伤中为过去的一切泪如泉涌…… 
 天空吹来阵阵微风…… 
 《心象》 
 中原中也 
 在同样的噩梦中惊醒,在同样的无法忘却的悲哀中挣扎,以同样疲惫的心来承受这一切…… 
 “对了……” 
 “已经不是空木家了……” 
 “可恶!” 
 “怎么还有……?” 
 重复——无法阻止的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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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看到冈崎春生时很有一种“惊艳”的感觉——好一个超级养眼大帅哥啊!不过马上看到了下一页春生摆的那个POSE才发现原、原来是女、女的!!!(汗~~~现在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没办法,谁让浅田把人物都画得那么中性-_-、)但怎么看都应该是温柔可人的大姐姐形象的春生竟然会对粹花出手!!!看在她也被眠兔打了一拳的份上就原谅她了。总的来说,春生是一个对时雨有着相当程度了解的人,时雨也很信任她,同样,也只有她才清楚时雨真正讨厌眠兔的原因。 
 “空木!!” 
 “我终于明白时雨为什么不喜欢你了……” 
 眠兔那和时雨相同的眼神,春生一定强烈的感觉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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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粹花……” 
 “你看到了吧?” 
 “刚才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把伤害别人根本不当一回事……” 
 人们总是这样,害怕受到伤害,在一次次的打击中逐渐感到绝望,当一切走到终点,就会出现行为上的极端,如果不想受到伤害,那么就先去伤害别人吧!把真正的自己隐藏起来,即使会感到厌恶,但,你会发现,若将心埋藏的越深,则所受到的伤害就越少,慢慢地,就好像遗失了灵魂的空壳,飘荡在那无边的寂寞之海中。 
 疲惫——一种渗入到全身每一个毛孔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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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兔本来就应该是我这边的!” 
 这就是微笑着的小泉粹花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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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有漂亮的MM在BAR里喝酒耶! 
 嗯?你问是谁啊? 
 苯!当然是我们无敌拽(?)的春生JJ了! 
 “可恶!我要干掉你!” 
 “那家伙……他的那种眼神……” 
 想一想,的确,换了是谁听了空木那样的话都会很生气!那种轻蔑的甚至带嘲弄的语气。 
 “如果你真想……” 
 “那就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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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 
 “啊……” 
 “杀了……他母亲?” 
 当春生的父亲打来电话时,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一直试图要掩盖抛弃隐藏遗忘的过去的记忆,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挖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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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变得极倔强或极其堕落,似乎就不足以保护自己似的。 
 《寒夜里的自画像》 
 中原中也 
 人的心总是很脆弱。 
 倘若真的有人的心像磐石一样坚固,那么所有的伤害对他也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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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过—— 
 一个人有烦恼,是因为记性太好。 
 也有人说过—— 
 人类最大的痛苦,就是心里总会想起一些不该想、也不愿去想的事情——你永远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你若拼命去回忆过去那些有趣的事情,但想到的偏偏总是那些辛酸和痛苦的,那时你心里就会觉得好像有根针在刺着。 
 人类最悲哀最古老最深邃的痛苦,就是“忘不了”。 
 还有人说过—— 
 回忆带给人的只有痛苦…… 
 我不要回忆…… 
 那么,对空木眠兔来说,他的回忆属于哪一种? 
 由瞬间回忆所带来的冲击,往往要比刻意去回想来得深刻。 
 其实眠本可以避开那一击的,但那样的话就不会引发出记忆了! 
 (读者:喂喂!你是说如果要引发出记忆就非得挨上一棒子???作者:汗~~~你知道偶不是那个意思~~~) 
 埋藏久了的记忆,本就是要靠一定的激发来挖掘才会露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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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透过蓝色的钴玻璃可以看到钾的焰色反应是紫色的话(汗~~~这是什么比喻???),那么透过服部大夫的眼睛,我们就可以看到症结所在了。 
 “那一个……” 
 “也一直没好……” 
 (那个,容偶说一句,怎么这个服部大夫的造型跟碇司令那么相像?不过《眠兔》是91年,《EVA》是95年,不知道贞本义行有无参考浅田弘幸的人设?哈哈?恶搞而已,千万不要被偶误导^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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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瓦落下,从今以后,我会在春日的暮色中无言前行…… 
 《春日的暮色》 
 中原中也 
 《眠兔》卷二刊首 
 从服部大夫与眠兔的对话中,我们可以管中窥豹,至少可以打开我们对时雨的过去的种种猜疑。 
 “时雨也曾想刺死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他的父亲……” 
 相信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比眠兔听到这句话时所受到的震撼更大吧? 
 相似的经历,会产生相近的频率,当频率相等时,就会产生情感上的共振(又是莫名其妙的比喻~~~~~~>_<~~~~~~)。 
 父亲的冷酷无情,给时雨带来了莫大的精神压力,而母亲的死,更使时雨加深了对父亲的怨念;在时雨幼小的心灵里,对父亲的仇恨吞噬了对母亲死亡的悲伤,所以就会产生要杀了父亲的冲动。 
 无法杀了仇恨的父亲,也无法结束自己的生命,这一切都是早已固定好了的,仅仅是由母亲的死而带来一个契机…… 
 憎恨自己的亲人,却又突然发现有人和自己一样,本来就没有愈合的心灵中保持的那一点儿平衡也在遇见“这个人”之后被打破,那么对小泉时雨来说真的无法忍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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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想想做一部机器也很好——机器如果坏了部件可以轻易的更换。 
 那么人呢? 
 如果人失去了部分自己应该怎么办? 
 如果讨厌自己,发现自己已经失落了一部分情感时又怎么办? 
 难道说人的心都像玻璃一样的纤细而没有丁点儿的弹性经不起任何的碰撞? 
 难道说人性的种种弱点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就那么不堪一击?? 
 难道说人们最后都不得不需要人心上的“补完”??? 
 有谁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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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为了遗忘才到这里来的……” 
 “可是……” 
 “到处都是一样的……” 
 “什么都不会变,遗忘看来是不可能的……” 
 “不仅不能遗忘……也许会记得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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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夜里,我的心仍然在悲泣,它逐渐生锈,变成紫色的石头…… 
 《寒夜》 
 中原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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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容偶再说一句——私以为时雨和他父亲的关系像极了碇家父子~~~哎?!没救了!偶的EVA候群症又犯了~~~~~~>_<~~~~~~对了!还有,要注意看横须贺的脸部特写~~~哦呵呵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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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端主义者的做法是当看到别人得到自己得不到的幸福时不仅仅是嫉妒甚至还产生要破坏对方已得到的幸福的心理。 
 所以时雨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破坏了——用破坏所带来的激情来慰藉已麻木残破的心灵。 
 一直想找出时雨变成不良少年的原因。 
 所以,就回想起了《TB》结尾时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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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伤害别人,也怕受到伤害,那么就逃避吧! 
 但如果哪里都是一样的话又怎么办? 
 不想和人接触,是怕伤了别人还是怕自己受伤才躲避? 
 所以—— 
 “就算受伤也别怕!” 
 “反正也无去可逃!就算伤害别人也没有关系!” 
 “看着我!无论有什么事也别逃开我的眼光!” 
 说着这么帅气的话,粹花的眼睛像星空一样透彻。 
 是啊!既然哪里都一样,就更不应该逃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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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遥远的地方走来,我在这里等待,这里的空气泛着苍白,像葱根一样淡淡地…… 
 《无言的歌》 
 中原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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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一直在“假装”,可是突然有一天你从镜子里面看到了令人痛苦的自我,你会怎样? 
 对时雨来说,眠兔就是那面镜子。 
 从镜子里面映出了像,所以—— 
 “时雨……” 
 “你不是也说讨厌我吗?” 
 “我也一样……” 
 “我最最讨厌你了!” 
 这就是物和像之间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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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有时候会有一种“忽略”,这种“忽略”会使人对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产生不必负责任的想法。一开始可能是不自觉地去“忽略”,但随着对自己的放任愈烈,这种“忽略”感就愈强! 
 时雨从眠兔身上看到了自己可悲的影子,同样,看到了时雨眠兔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不负责任——这一切,难道只有通过冲突来解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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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讨厌的影子消失,一切就会变好了吧?自己就会摆脱了吧? 
 空木……是因为杀死了人,所以才能放弃一切的,不是吗? 
 可是,这个家伙放弃了“自己”,却用那种眼神来看这无法放弃自我的我! 
 可是我……却想变成像他那样…… 
 可恶…… 
 我已经……无药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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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又有谁能做到真正的放弃呢?如果真感觉到什么事情都无所谓了,那也一定是固执的要守住“坚持自己的想法”而带来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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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黑暗的冬日似乎将一切都冰冻了……连同我…… 
 在这混沌的泪中又一天过去了…… 
 《黑暗的天空》 
 中原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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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的伤是最难治的……” 
 “肉体上的上只要听医生的话就可以了……” 
 当面临失明的危险的粹花对眠兔说出这样的话语时,逝去的记忆再次的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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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伪装自己,明明不行却装作行!自己给自己找痛苦! 
 人们总是这样自讨苦吃! 
 为什么不能坦率点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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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磨平了所有的棱角,所以人们往往都活得很累。 
 如果觉得自己跟身边的一切都格格不入,这种感觉越重,所带来的压力也就越大——通常是人们所不能承受的。 
 所以,被压迫到崩溃的眠兔选择了死…… 
 仔细的体味一下,就会了解个中滋味——人们常常会感到周围的一切很陌生,和学校、父母、朋友这些我们每天都接触的人或事物也一样;在夜里惊醒时却发现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即使熟悉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也只感觉到他是一个肉体的存在而已……这个时候,你就会觉得自己并不属于这里,所以,还是离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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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浮现出的母亲临死之前的微笑—— 
 “眠兔…你要坚强……不要总是那么…软弱……” 
 所以—— 
 “也许当时感觉到的无聊与格格不入其实只是我的错觉!” 
 “而我只是和时雨一样在‘假装’”。 
 ……………… 
 “妈妈死了……替我……” 
 在这悲哀的回忆中,有着对痛苦心灵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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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雪飘呀飘,落在染污的悲哀上,还有那微风,也从这儿吹过…… 
 《染污的悲哀》 
 中原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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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伤了关心自己的妹妹,终于使时雨抛弃了“忽略”这种愚蠢的念头——真正的负起责任,才能让自己得到最好的解脱。 
 “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 
 “我们都还不能死呀!” 
 所有的痛楚都被扫清,所有的灰色心结都被打开,被染污的悲哀得到净化——这种破茧化蝶般的成长,都发生在这个飘雪的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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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兔……你认为粹花的眼睛会好吗?” 
 “会好的!” 
 “对……我也曾担心过……” 
 “不过看来用不着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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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有时候会有一种感情上的保护性过滤,它会滤掉感情中那些不太愉快的回忆,仅留下画一样的风景。 
 “对了!” 
 “我是为了遗忘才到这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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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花在头顶飘落,透出令人熟悉的气息,我伸手将雪花接住。雪花在头顶飘落,落在温暖的额上,像泪水般渐渐滑落…… 
 《成长之歌》 
 中原中也 
 
 
 2001/7/26 2:30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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