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anton(Tennisboy)
整理人: rainny(2001-07-29 01:50:2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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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非要去天安门?
——你没见人都往那儿走吗。
——他们去他们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这儿样,举国上下都欢庆的事儿,你竟然一点热情都没有。
——不就申奥成功吗。2008还早呢,到时咱孩子都老大了,拖儿带女的,早没心思看了。
——谁说给你生孩子啦!
——不生就拉倒,我也没说要跟你生呀!
——德行!(白眼)
Hello!Beijing.
——哎!你快看那边。
——什么?
——那边儿。
指着西单广场挥着国旗的几个老外。
——他们喊什么呢?
——‘北京,牛逼’,真逗。
她总能找到让自己兴奋起来的事,所以我从不指望她会跟我斗气不理我,好让我安静两天。
今天人实在太多了,行到图书大厦,我们就搁浅了。只见一望无际得人头攒动。
我曾在东方广场一栋15层高的大厦楼顶俯瞰长安街,清凉的白塔、高高的京广、北京的门户北京站、五洲大酒店和逶迤的香山尽收眼底。整个北京城象一个巨大的锅一样置于天幕下,故宫就是锅底。成千上万小盒子流动在长安街。这里无疑是首都最井然又最具活力的地方,夜色下更是蔚为壮观。我总想:要是一个人从东到西穿越已拓展为46公里的长安街,会不会象经历严寒酷暑一样阅览到北京城历经的3000年风风雨雨。
邮政局今天发行申奥纪念邮票,没兴趣,所以没必要去挤了,因为那里有how long 的人在排队。可能正赶上国家领导人去世纪坛,中南海段戒严。仨姑娘拿着喇叭吹警察,旁边半大小子“过去,过去”的喊声显然是得到了大伙的认同。那气势!
西长安街上最后一片平房民居恐怕也要拆除了,从此这里将再见不到四合院的老老少少树下闲聊、下棋的情景了。国家大剧院已经动工。这滴晶莹的水珠被舆论形容为“一颗外星粪团”、“法国笨蛋”,不知建成后会彰显怎样的突兀。唉!谁让咱华裔建筑师非要在卢浮宫广场放一个玻璃金字塔呢!不管怎样,这个极具现代气息的建筑将会成为长安街在新的一个时期内建筑的代表,无论是作为时代标志还是异类存在。
警察渐渐放行的时候,天安门的热闹劲恐怕也过去了。我们随着依然兴奋得人群前进,她不时指这看那,就连我的眼睛也随她忙不过来哦。
——你真的不觉得高兴呀?
——怎么会,我也是中国人。
——那你怎么还那副死相?
——你的意思非得让我跟他们一起振臂高呼,才能显着我爱国呀!
“北京,我爱你;杨雁,I Love You!”
她笑着捶打着我,谁让你喊这个。在众多眼光的眷顾下,我并没有象以往那样产生丝毫的怯意,反而意识到了自己的年轻。
广场还在警察的维护下。天安门旁,一个老外指挥一群中国人唱《义勇军进行曲》,虽然我不是种族主义者,仍觉得有点别扭。
——饿了,去麦当劳吧?
——挺远的呢。
——走啦!
不由分说,拽着我的胳膊就走。
北京饭店高高挂着的申奥标志闪烁着五彩灯光,镶嵌玻璃搬砖似的东方广场是东长安街唯一能容游客驻足的地方,工美一层的快餐店依然生意兴隆,即使已经凌晨2点钟。我们只好买了可乐和汉堡在步行街的长凳上吃了。
天空已经微微泛白。
——不如我们去看升旗吧?
——你的瘾怎么这么大,不觉累呀。
——反正明天周末吗!
看着她倦怠却却很明亮执着的眼神,只能说:I服了You。
其时,广场已经围满了人,根本无从进入。大部分是学生,有记者现场采访,公式和真理从他们聪明的嘴里流出。我们只能远远的等待着五形红旗的升起。当小号吹响的时候,又一次让我体会到了小时侯和爸爸第一次来看升旗时的感动。每次来到天安门广场,都让我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每次看到飘扬的国旗、听到嘹亮的国歌,又让我感觉到了强大。这久违的激动让我明白,生活的美好是因为有这些意料不到,是因为我对生活本身又产生了某种饥饿感。
她头靠在我肩上,翕张的小嘴哼着国歌。要不是这国歌太过庄严,我真想和她在广场上做爱。
——去我们家吧,我爸妈今天去看奶奶。——我说。
——干吗?
——你不觉得今天是值得纪念的日子吗?——我做了个暗示。
——死相!
哈哈!这句经典,是我的专利了,今后再不准对别人说。
---- It's not me,it's the wi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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