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jz_love6(真情男孩)
整理人: jz_love6(2001-09-21 20:02:4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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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很凉,水果飘香,我缱绻在《挪威的森林》抑郁的初恋情怀中,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闲。
“叮……”
“喂?”
“你好,玫儿吗?我是宾……”
她打电话来问我明天去学校拿成绩时要带的东西,我们聊了几句。都说不喜欢学习,但是截然不同的无奈。她的成绩是极差的,我的成绩可以算是优秀。我们小学同过学,但那已经是远去的记忆。高2,我们又分在一个班。我眼前浮现出她的样子:穿旧的格布衬衣,有点脏,深蓝的牛仔裤紧绷在腿上。她很高很壮,头发凌乱,没有一点女孩的味道。无论从长相,气质,家世,成绩……都是乱糟糟的,拥有的很少。但下课时,教室里最响亮的声音却是她那一发不可收拾的狂笑,笑得歇斯底里。我知道的,她很麻木。她认识许多人,很能混。但每当我们谈起正经话时,她的观点却是那么的愚昧无知。我丝毫没有嘲笑她的意思,并且从心底里为她感到悲哀。
记得高二刚开学时,每天晚自习后,我们都一起走。我那时总是抱怨自己数学学的很差,好多知识都是一盆糨糊之类的话。当时刚组班,对彼此的成绩大家都还没有底。她于是认为我是同她一样的差生。我们相处地很亲切。我那时贪玩,很能上网,经常跟她大话网络,于是,她认为她面前的这个小女生是个不折不扣的差生。曾经记得那么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放学回家的路上,我们踩着飞快奔驰的脚踏车。她对我说觉得我不如以前那么优秀了,她说的很直接因为她已经打开她的门,将我纳入她的世界里。我只是笑,没说别的。
其中考试过后,我依然对她抱怨自己的学习,说这次考试肯定糗蛋之类的话。她也毫无顾忌地说着自己在学习面前的无奈。我们好象一对难兄难弟,天涯沦落人,在漆黑的夜里,平直的马路上,疯狂地踩着脚踏车,向着霓红闪烁的地方驰去。
成绩出来了,当我告诉她自己的成绩是18名时,她非常惊讶,说了几句羡慕的话,说我真谦虚。然后,她开始自我解嘲到:“嘿嘿,看来我这次死的比较恶心。”那天晚上,脚踏车依然踩地很快,只是沉默填补了路上的漆黑的夜。
第二天晚自习,老班儿宣读了成绩,我是级部18,班里第8,而她的成绩太差,没有记入标准分排名……最后一节课打响了,大家揣着各自不同的心情,表情和成绩单奔回各自的窝。“玫儿,”她单肩背着一只破旧的书包,脸上的表情漠然,还是那样地叫我,但可以看的出很不自然,“我今晚有点事,先走一步了,拜拜。”她很迅速地把背影丢给我,走掉了。留在我记忆里的她的最后那一瞥依稀在眼前,眼神里容杂着失意,麻木,苍凉。那种被欺骗的感觉透着淡淡的忧伤流露出来。此刻,我觉得自己好象永远失掉了些什么,再也找不回来了。成绩公布的那一刹那,我与她,就天上地下的分开了。在我们这种学校,好生与差生真的是天堂与地狱的概念。
我很平静地收拾着书包,觉得自己被从一个温暖而平凡的世界推了出来,然后,那里静静地关上了门,没有任何声响,亦如她留给我的背影。是我伤了她。
后来的日子,果然在意料之中,我们再也没在一起走过。她依然在她的圈子里自得其乐,还是那么能笑,很放肆地笑。我的周围也充满聒噪的声音,唧唧喳喳地,都是同我一样的乖女生。时光就是这样地流逝……
如今她依旧跟着男生到处混,跟他们称兄道弟,与男生们尽情谈论着李纹的性感,郑秀文的妖媚。在她身上找不到女孩的味道。她跟男生在一起讲着粗鲁的土话,肆无忌惮地笑。偶尔,我们也在阳光暖暖的体育课上聊天。她跟我讲普通话,说话很小心,问题很幼稚。我也很小心,生怕伤着她。她其实很脆弱,我是知道的。她总是冲我傻笑,笑地那么清澈。我也笑,在初夏的校园里,法桐树的班驳里,我放开甜美的笑容,想用微笑来找回失去的东西,可是我分明觉得那扇门已经关上,我进不去了。
一个夏天过到现在,我没有见她穿过裙子,甚至短裤,只有那发旧的棉布衬衣和紧绷的牛仔裤。
刚才电话里她问我家里是否热的厉害,我小心地说开着空调。我猜想她家的电风扇已经抵挡不住这酷热。爸爸在酒店里定了位子,我和妈妈带会去吃海鲜;爸爸给我买了四种不同的桃子,我肯着各种水果,在凉爽的空气里看《挪威的森林》;爸爸在电话里嘱咐我说,喜欢什么海鲜随便挑选;再过六天,我与好友飞去云南旅行……
我们都是十七岁的孩子,我们以不同的形式存在着。
---- 学生地带,我的第二个家——有空来做做,有事来发帖!!!!
——学生地带.真情男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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