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ceaseriii(逸品小生)
整理人: manzjl(2001-07-27 13:46:2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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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而我，死了两个兄弟。4号和9号。四号是我第一个武士兄弟，仅仅比我晚出生几天；他与我朝夕相处，无话不谈；九号还是个孩子，他最大的愿望是帝国和平后不再做武士，他只想做个农民，因为田庄里有好多的漂亮姑娘，真是个多情的种子，可惜，他也只有到黄泉下面去多情了……
我们被调回军营，以接受牧师的治疗，真的好感谢牧师。他让我们的伤口漫漫地愈合，不论是肉体的还是心灵的。他告诫我们：死亡是不可避免的，身在帝国，死亡往往是最大的解脱……可惜，这个道理我将用一生来验证。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终于，我也有了我生命改变的那一天帝国的发展是迅猛的，科技能力在迅速提升，田亩年产量也提高好几倍，武器越来越精良，我们武士也升了级，全身涣然一新：披上了金甲。手上也提了长剑。我们改了名字叫长剑士。好象上边还有计划把我们训练成为冠军剑士。但据说耗费太大，就搁下了。还有消息说：
对外征战已经开始依靠来去如风的骑射手和圣骑兵。我们武士没有什么用处了。这消息倒是让弟兄们很恐慌。因为帝国是不允许无用之人存在的，上次边界战争就有受伤太重的农民被判令死亡。据守帝国领导人那里有一个钮，一按就“啪”一声处死了一个人。就在这个时候，帝国的外贸市场建好了，和同盟国开始进行双边贸易，我们又有了用武之地，我们被派去保护贸易车队。
我带着弟兄们，列队跟在马队后面，一日复一日地走着，我们穿越森林，跨越河流，征服了沙漠，建立了一条通往邻国的丝绸之路，风餐露宿，好不辛苦，然尔我不后悔。在这样的日子里，我认识了她。
记得那是一个阴霭的下午，云尘能拧出水来。低低地压在眉间。
已经脱离边界很久了，再有半天的路程就到同盟国的城墙了。进了城围就安全了，仿佛已经看到了烈酒和美女，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可是部队已是极度疲倦，弟兄们好象在睡梦中行军般走得跌跌撞撞，直到前边传来一阵人喊马鸣声。
“坏了，有情况。”凭着武士的本能，弟兄们拔剑于手，风一般刮了过去。前行不远。马队刚绕过一片树林的拐角，阴影处居然躲着一群避过了斥侯兵的异族掷矛兵，正在拼命地向马队发射着矛雨。行动不便的马队在原地疯狂地转着圈子，已经有一架马车覆翻在地。不等我命令出口。一群手下排成乌龟阵，亦步亦趋地吸引住了掷矛手的火力。带着剩下的武士，我从侧面迂回了过去，借着树木的阴影，离异族越来越近。
越近，我的心情越平静，看来，这群掷矛手不是专为商队而来，他们已经是血染战袍，神情中能看出比我们还狼狈的倦意……如果估计不错的话，这应该是异族攻打同盟国替换下来的兵员，正在回国的途中。
当我们突然出现在掷矛兵的视野里时，大惊之下，他们四散奔离了。掷矛兵是一种远距兵种，而近距格斗是我们武士的专长。局面演变为追歼战，四散逃命的掷矛兵被在惨叫声中被屠饴一空。
战斗结束了。我们向队尾走去，马队在归位，我们也该去履行我们的职责了。
“谢谢你。”侧身而过的马车里传来一个声音。
抬起头来，面对的是一双好清澈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武士03.”
“好难听的名字，记住我，我的名字叫素素。是马车女素素。”马车滚滚而过，只留下银铃般的一片笑声。
就这样，我认识了马车女素素，据说，人死的时候往往会想起以前最有意义的事情，最美妙的事情，我想，如果我死的哪天我会想起这一天吗？
素素不是我生活中的第一个女人，但却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我多年的武士生涯中，碰到过无数的女人，有长着一双修长大腿的牧羊女，有热情能融化帝国最北端的寒冰的种植女。但是只有素素，素素，这个马车女。这个整天裹在大棉袍里的马车女……
其实素素并不算特别漂亮，至少算不上倾国倾城。她有一双健美的长腿，但是最让我注意的还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那是帝国最美丽的眼睛。每次宿营以后我都会去找她。在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我对她倾述着我的世界。我告诉她边界战争的残酷，告诉她杀人后的失眠。而她用诗意的话语让我去看天上的点点繁星，她说，每一颗星星都是地上的人死后的心变的，但是必须是好人才行，她死后也一定会变成一刻星星，她喜欢在每天的黎明前出来，而且一定在西南方，因为西南属土，而她是土命……
一天天的就这么过去。我用我的刚烈烘烤着素素的温柔，酿成既烈又醇的美酒。半年的日子在微醺的醉意中飞逝而去。如果我能预测未来的话，我一定会很清醒地享受这段时间。可惜，那时侯我并不懂：
幸福总是短暂的，而不幸却是绵绵无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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