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badtsuki(碇炎月)
整理人: bennycyb(2002-10-26 14:43:0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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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阿颗:
——事实上我是多么渴望这样叫你,但我不敢。我非常非常喜欢你,但你的为人处世却让我不敢好好爱你,而且我知道:我如果这样叫你的话,你说不定会让我连续数周沉浸在非肉体的痛苦里。
然而今天,在这儿,在这封信里,我叫你“亲爱的”,因为我压根就不曾打算要把它寄给你。
今晚的夜空下着雨,尽管我看不见也听不到——因为它太细小了(就像你心中的我),但我却能够感觉到它——因今夜的气息,就和我们敌意次相处的那个雨夜一样。而有所不同的是:你不知去了何处,只留我一个在苍白的灯下写些不知所谓的东西。
其实我们本来就是在一起的,因为同班。而我却从没和你靠得那么近,走得那么近,直到那个雨夜,那个偶然的机会,那个命运齿轮咬合的瞬间。
当在高二被分到一个班时,我就开始注意你了——我觉得你是多么的可爱,多么的开朗,尽管并不漂亮。我喜欢了你这么久,也被朋友骂了这么久——正如他们所骂:我到底喜欢你哪一点可爱,喜欢你什么地方开朗,我至今也没弄明白。到了现在要写情书时,还得抽些时间停下来,搔着头皮想你的优点。
头皮屑落了一桌,字却些不出几个。看来你真的没有什么优点——除了一股能吸引男性的魔力。为此,我不止一次怀疑过你是否患有性荷尔蒙过剩。
怀疑终归怀疑,一旦被你的魔力征服,我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就是那个雨夜,我陪着你站在网吧里等机子,陪着你不厌其烦地逛音像,最后再依依不舍地把你送到家。等到做完了政治一切,我才突然发觉自己阑尾上尚未痊愈的刀口正钻心般地痛。
疼痛随着时间的推移,刀口的愈合,再我的记忆里渐渐淡去,只留下那和你一起时的快乐。
男人多情的感觉就像猴子喜欢可口的桃子一样,一尝到甜头,便想继续下去。
我赶走你前排的同学,强行坐在你的前桌,不巧却被班主任撵到了你的后桌——但这样也不错啦,只要能在你身边,一切总是好的。
可我太天真太单纯太外露了,思维简单得和猴子有侃,至少猴子还知道桃子长在树上,吃了桃要吐核;而我只会掏钱到街摊上买,且吃了桃肉还想回味,就连核也一并下咽。本想能在头上长出棵桃树来逗你开心,却不料连吃数个闭门羹。
那段日子里,我就好象一个为惹母亲开心,而一遍又一遍笨拙地反复着同样几个把戏的孩子,而你就好象那个渐渐不显得耐烦起来的母亲,态度是一天冷比一天,直到你不再对我笑。
我曾动过放弃的念头,于是很直爽地问你:“做我的女朋友!”虽然我说这话时,一直再祈祷着能有奇迹的出现,但你却很“客观”,更直接地扔回了两个正中我靶心的字——“不行”。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但却被这东西击得粉碎,就好比伸手去接陨石小残片的疯人科学家一样。尽管你答应我,不对我“特殊照顾”。
后来的几周里,我的心情一直爽不起来可每天一来学校,却偏要违心地冲全班的人高喊:“It’s a good day today!”就像那个偷了某甲三百两银子的阿二一样。核我不熟的权当犬吠,熟络的便前来嘘长问短。我一面吱吱唔唔地搪塞着,一面用余光观察前桌若无其事的你——我发觉想忘掉你竟是这么的困难。
终于,你和我说话了,尽管是因为一点小问题。但此刻我的心中却升起了初春的太阳。我依旧喜欢你,依旧关心你,依旧花钱买桃子,只是不再把桃核咽下肚。有你在身边,一切总是好的——我决定不再向你提出“非分之想”了。
缘分把我们聚再一个班,却没能把我们合再一起,上天赐予你的魔力也不是专门用来征服我一个的——你总是不停地换着男朋友(哦~陈小春的《神啊,救救我!》怎唱来着?)。当我知道你和我乐队的主音吉他手在一起是,着实让我失落了好几天,但一想到“只要能看着你,看到你微笑,我便很满足”时,就又慢慢恢复过来。
等到我又“搬”到你前桌,能从正面好好看着你时,你和主音吉他分手了。当你和我说这事时,我又两种感觉:一、你暗示我,你身边又缺人了;二、你暗示我别抱什么幻想,否则他就是我的例子。
我宁愿选择第二种——因为你不可能看不出我始终没放弃过,而害怕失去,没又勇气去面对现实的我,也只能选择第二种。
但我不是对第一种假设没有奢望的人,我一直在暗中努力,也一直在不停第掏钱买桃子。我学着一脸“奴才相”,有辱狮子座尊严地在大热天地摇扇子,为你的演出在台下大声叫好,使劲鼓掌。为逗你开心,我有见缝插针地从高中生活这干燥无味的压缩饼干里挤出几滴幽默,让你前俯后仰面又不让你看穿我是在做“以吞桃核来种桃树”相同的事。
我使你笑,你对着我笑,我陪着你笑,你跟着我笑,我笑你所笑——这已经不能用钱钟书说的“花脸”和“观众”来比拟我们的关系了,连我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谁是“幽默”谁是“马嘶”。(参照钱钟书散文《说笑》)
但如果一定要深究这个问题的花,我想还是把“马嘶”留给我自己罢!
就在你被从我身后调走,到我辗转又坐回你身后的这段时间里,双方的确冷淡了不少,我曾有过“另觅新欢”的行动——原本我们可以就这样完结,但命运却又拨弄人似的,让空间随时间转了个大弯,让我再次匍匐在你的魔力之下。
我的朋友不停地“劝”我,你的朋友不断地打击我——我依旧没又放弃,依旧掏钱买桃子。我知道自己丑(作者按:我才不丑!——这是谦虚知道吗?!),知道我在你心中连候补都算不上,但我只要看到你开心,看到你微笑,我就感到兴奋和满足,哪怕你在我面前说你又看了某个帅哥。
但男人毕竟不是猴子——当他光顾了N次,买了N2个桃子之后,如果还不能从摊贩那儿得到点优惠的话,他一定考虑“换一家试试”。
今晚你又不在家,打了两个电话都叫令堂照单全收。你恐怕是和白天所提到的男生在一起吧。——我无权干涉你什么,只是很醋意地在一旁乱猜而已。
我愈发觉得自己是从正门走进来向你提亲的。当我请求门房转达,再和你家人互相俗套地寒暄,几经周折,最终推开你的闺房时,却发现你早和从后窗爬进来的,你所爱的人相拥在一起(作者按:从后窗爬进来的,往往是女生甘心将灵魂交付给他的人)——而且我每次来时“他”都不是同一个。
我感到累了,非常非常累,我仿佛看到自己正在窄长的悬崖上行走——直接从路上纵身而下和走到尽头才狼狈地踏空,结果都一样,而惟独不同的则是后者会难堪。
我不想难堪,亦不想学狼牙山五白痴,更不期望悬崖会突然变成美丽的平原——因为这只是一个奇迹,一个只有你才能创造出来的奇迹。
我相信你或者不屑去创造这个奇迹,或者只得1/10000(万分一)的机会。而更多的则是:我会牵住某根藤条,荡到另一块平原上,去开始新的生活。
窗外的雨变大了……
——阿颗,你说呢?
依然爱你的
炎
2001.6.23
后记
写完该书再返过头一读,我一时也搞不清自己究竟再内里溶入了什么样的情感。
按理所,一封情书的本味应该是情深深意绵绵的,而我却写得像一盘杂烩,百感交集——不平?关心?不甘?疼爱?(爱你爱到语无伦次)抱怨?恋眷?厌倦?还有一点生她的气?
我此前有萌发过要改问题的念头——“这究竟算不算得上是一封情书”是我一直所疑虑的。
不过我最终还是没改。我想:同样都是向她表露内心情感的,为何不赐给奢侈一点的名字——叫“情书”。
——反正我也是没打算要把它寄给她……
The·end
---- 我是炎月我很坏——坏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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