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chumingyu()
整理人: bennycyb(2002-10-26 14:36:4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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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刻骨铭心的爱情走不过夏季
师范最后一年的冰天雪地里，我发现了我愿意倾慕一生的女孩。当时我想，如果我师范的三年是失败的三年，那唯一的成功，就是遇见了她。
如今说来，我的这段恋情也应该算是跨世纪的了。99年的12月31日，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我们全体师生在校礼堂举行迎接新世纪联欢晚会，她就坐在我的身边。老实说，我们同在学校的管弦乐队，很早就认识，只是我过去从来没有发现她有今晚上这么美丽罢了。她叫李伟，我们楼上音乐班里一个头发最长的女生，所知道的就是她学习顶好。我一个晚上都找不出几个与她说话的理由，我也第一次发现自己是那么那么的笨。晚会中间有她的一个舞蹈，她上台以后，我就想：我的这份感觉可能就此结束了吧。让我想不到的是，之后她竟又回到了原来的位子。我决定下来,要找一个与她再见面的理由！最后我终于小心地说：“嗳，李伟，你们的教材里有没有《致爱丽丝》这个钢琴曲？”“有啊。怎么，你选修吗？”她显然对我的不怀好意一无所知，“不不，这个曲子我弹了好长时间，只是一直没有一组完整的简谱。五线谱弹起来太吃力。”我狡猾地说。“是这样啊，元旦休息，要我帮你译出来吗？”她好像知道了我要说什么。“那太好了！到时候我请客。”就是这样，我们的故事便从那曲永恒的爱丽丝开始了。回宿舍后，我找出一个150页的新的硬面本，把当晚的一切记了下来，我有坚持了十几年的写日记的习惯，那天晚上我发誓，就从今天开始，我要再建一个本子专门为她写日记！该结束没有爱情的日子了，新的世纪，让一切从头开始吧。我对自己说。
接下来的四天假期是我度日如年的等待。在时间的长河里，四天差不多只是小小的浪花一朵，但对我来说，这四天却是漫长的有点让我受不了。我想好了，如果到时候她真的来给我送谱子，我就同时送她一本我的诗集《生命的船》。我的诗集是那年１０月份出版的，离元旦不到两个月，就是那本素皮的《生命的船》，当时在我们师范的校园里掀起了一场读诗的热潮，我个人也由此红极一时。我不知道她是否爱诗如我，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算上她的“偶像”，但我至少相信在她眼里我不会是一个平凡的男孩。
返校的那天晚上，自习的铃声就要敲响了，我还在一个人盯着抽屉里的诗集发呆。就在我将要彻底绝望的时候，她穿着一身红衣出现在我面前，手里捧着那张译好的密密麻麻的《致爱丽丝》。我着实是吃了一惊，因为我真的不知道一曲完整的爱丽丝竟然是那么长，我突然有了一点点为自己狡诈的主意而惭愧的感觉。我说了好几个谢谢以后，就赶紧跑回教室取出了我的《生命的船》。谁知，她也从衣兜里掏出一本说：“你的诗集我已经买了，我想让你为我签个名儿。”我好一阵感动，原来她也在读我的诗！“那……那算是对你为我译谱的感谢吧，你就收下这本……留个纪念好吗？”我一时好像有些语无伦次。她也许看出了我满腹的真诚，就答应了。我掏出笔，想了一会儿，颤颤抖抖地在书的扉页写下了：永远也不要放弃追求。没有路的时候，我们还可以选择飞翔！她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说了声谢谢，甩着飘逸的长发就跑上楼去了。我有一些木然，谢谢？应该我说才是啊。当然，我心里清楚的很，现在对于她，这个无比纯美的女孩，自己心里充满的根本就不仅仅是感激。
回到宿舍，我记下了当晚激动人心的一幕，同时禁不住想，难道我真的是被她的长发缠住了吗？当我迅速给了自己肯定的回答以后，接着写到：如果非要让我有一个去挣脱的时间，那我愿意是一辈子。
记着好像有人说过，冰天雪地里，最适合生长的就是梅花与爱情。那年的雪花飘的格外慷慨，我虽然没有见到盛开的梅花，但我却实实在在地发现了一个自己愿意把积攒了20年的真诚去奉献的女孩！生活中的我们还是平平静静的样子，她还是她，我还是我，雪花还是悄悄地落。暗地里我却在拼命地为她写着日记，用的是第二人称，里面没有一个“李伟”，没有一个“爱”字，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哪一天才能让她见到那本容进我万般真情的日记，可只要为她写下了一点什么，我的心里似乎就轻松了一些。里面尽是些我每天见到她的感觉，或一个接一个地给她讲感动过我的爱情故事。
我记着一天的日记里只有这样一句话：“今天你怎么没去跑早操？”。我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力量在驱使着我写啊写，但我毕竟知道这成了我每天必修的课程。元旦之后的早操与课间操也成了我最在意的时光，因为也只有这两个时候我才肯定能有见到她的机会。她总是穿着红红的外衣，飘着一背的长发从雪地里闪过，惊艳着我青春的双眸。该怎样形容她长发的美丽呢？用我日记里的一句话应该叫“很生命”。她的身影是我的心跳，也成了那个冬季最温暖的太阳。大约是缘于那曲爱丽丝，使我们在以后的偶然相遇时比以前多了几份亲切，至少我是有那么一种感觉。尽管每次也只不过是一句很同学式地打个招呼罢了，我却总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幸福荡漾着。期末考试一天天的逼近，我却越来越强烈地要求自己不能错过，于是我只能在暗恋的漩涡里不能自已。我根本就无心复习，每天做的无非就是在搜寻她的影子，然后就是写那本所谓的日记。关于日记，我自己称之为“爱情工程”。但我真的不知道会不会有“峻工”的日期。
那个冬天我很累。我知道我是在用真诚作“饵”，却不知道她会不会“上钓”……
我常常想，李伟啊李伟，就算你是一块坚石，我也要用真情将你溶化！好不容易挨到了年终的考试，可我已经不在乎考多少分儿了，只是在时时刻刻地想着怎样利用放寒假之前的机会，来告诉她埋藏在我心中长久的秘密，因为这个时候，我已经为她写满了整整一本日记。
可我终于还是没有做到，还没来不及向她坦白我的情感，寒假便悄然而至，漫长的一个假期只有靠我自己来消受。假期里，我更分明地意识到她真正是我生命中朝思暮想的第一个女孩……等待！等待！因为爱，用一生的时间去等待也不能算长！我相信我们的相识是因为有缘，而有缘不会仅仅止于相识！
开学后不久，窗外的世界就已经是春天了，我实在忍受不住心中强烈的渴望和长久以来那份无边无际的“等待”，在一个晚自习，就战战兢兢地给她写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我们的教室是上下楼，可信是通过信箱寄去的。我在信中告诉她说:一个刻骨铭心的冬季，我愿意为你写诗，然而你却固封了我一个冬季的灵感，在这个飘雪的季节，我只好为你写了99封信，现在冒昧地把第100封寄给你，如果你知道我是谁，就请用同样的方式告诉我梦寐以求的；如果你根本就不曾感觉到有一双青春的眼睛对你长久以来深切的注视，我也只有把那99封信丢进风中了。她果然是没有让我失望！一个星期以后，我收到了她的回信，她说她很早以前就非常欣赏我的文章，并久闻我的大名了，还说如果真是她占据了我的灵感，她会不安。最后说就要毕业了，她真的不希望我们为了感情而耽误学业，但我们可以做好朋友……我们可以做朋友吗！？天哪！我要死了！
就在我收到她信的当天晚上，我揣着那本被我说成是“99封信”的日记，在捂着胸口做完了十次深呼吸之后，就敲响了她们教室的门。第一次真实地面对不免尴尬，但我们都很愉快，愉快的宛如老朋友。她接受了那本日记，我就终于可以让她“认识”我了，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事实也真是这样。周六的晚自习她找到我，只说了一句：“明天中午11点，在砂锅居我请你吃饭！”，然后就跑了。看着她的背影，我终于相信了自己的等待！
第二天上午还不到10点我就来到校外不远的砂锅居等着她了。宁愿为我心爱的女孩等上一个小时，也不要让她为我等一分钟！我是这样想的。那天的午餐，我们从10点半一直“吃”到晚上五点多，这成了我从小到大吃的时间最长的一顿饭。漫长而又短暂的一个下午，我们谁都没有轻易言爱。只是谈到了彼此的经历、彼此的生活、以及彼此从去年冬天以来点点滴滴的感受，还有彼此的追求，彼此的生日，她是10月13出生，我是10月16，我们就一起“分析”，13，再加上16等于29，2、9？29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爱，天长地久”呢？我们相互看着，都偷偷地笑了。接着我们又说起了张学友的一首《你的名字我的姓氏》，就赶紧数，先看我的“楚”字，是十三画，再数她的名字“李伟”，也正好是十三笔！啊？！这是特意为我们俩写的一首歌么？我们都感到莫名其妙，无法解释，但也都为我们共同发现的所谓“缘份”而快活得不行……
我们恋爱了！就这么简单？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可我苦苦等待的爱情毕竟还是来了！
有了爱情的日子真的好浪漫。我们都喜欢吃西红柿，就共同叫它为“LOVE APPLE”，从那以后，每次上街为她买西红柿便成了我的习惯。我当然还是坚持为她写日记，只是比以前又多了一个写“情书”的内容。那一阵子，我写的情书就像上个冬天的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飘向她。她说读着我写的东西总是很快乐，我写得就更加疯狂。我们都是用自己全部的力量来共同守护着这份美丽而纯洁的爱情，我们说，如果到了最后“分手”成了我们必须承担的结局，那么这个校园里永远也别想找到真正的爱情了，我们都信，信得很执着也很虔诚。
我们回家乘坐的是同一趟公共车，只是我到终点站，而她半路就下了。清明节放假的头一天晚上，我找到她商量：“明天我们一块儿回家怎么样啊？”她听了，竟突发奇想地说：“那我们就骑自行车吧。”天哪！我的老家离校足有五十里，我的自行车也只是放在学校里用，骑着它回家我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但毕竟这是一个令人振奋的主意。于是我们就这样约好了。谁知到了第二天，当我们兴冲冲地骑着自行车，刚刚出城还不到二里地，我的车子就坏了，然而李伟依然是精神十足的样子，仍旧坚持不坐公共车，说就这样和我一起推着走！到她的家有长长的十多公里的路程，我们走啊走啊，都很累，然而谁的心里也清楚，疲惫的只是我们的双脚。当我们走到了一个很陡很长的下坡时，她注视着我小心地说：“上车吧？顺着这个下坡，让我拖你一会儿好吗？”我求之不得！就轻轻地拉起她纤细的手，牵手的瞬间，我们彼此仿佛都能感受到地老天荒的他年。我们飞一样顺着下坡滑去……这是我们第一次亲密地接触，看着李伟绯红的脸，我感觉到了她狂烈的心跳。从那以后，回家路上的那个大下坡就被我们叫做了“爱情坡”。再后来每到此地，我总会萌生出一种暧洋洋的感觉。很纯美。那天我们是在李伟家的村子外一座小桥上告的别，自然而然的就是那座小桥，也成了我生命里一弯永恒的“初恋情桥”。
清明节返校后的一天她问我：“你们英语班里不是每个人都有英文名字吗？你能不能也为我起一个呢？”我答应她之后就开始冥思苦想。几天后，在我意识里突然蹦出了一个“ＷI LLY”！“Ｗ”即为“伟”（ＷEI）的第一个字母，“Ｉ”是“我”，“ＬＬ”为“爱、爱”，“Ｙ”当然就是“你”（ＹOU）了！本来想让她叫“ＷI LY”，只因那样的话，其英意便成了“狡诈的、诡计多端的”，想起来总让人不舒服。所以只好叫她“ＷILLY”了。我为自己的奇思妙想而倍感激动。ＷILLY！多么好听又贴我心意的名字！甚至连我自己都惊讶于这突如其来的“聪明”。我并没有立即跟她讲出我的取意，她问，我就很“WILY”地对她说：“你不是叫李伟吗？‘WILLY’就是把你的名字倒过来念——‘伟李’！”想不到她竟傻乎乎地就信了。等到喊了一个多月之后她才恍然大悟了我的良苦用心，就狠狠地打了我一拳，然后把我抱得紧紧的。
有一天，我去给她送为她写满的又一本日记。她不在，我又去了音乐楼、图书室、餐厅，但是找遍整个校园我都没有找到她。于是我有了为她买传呼机的打算。星期日，我用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跑遍了全市的几十家传呼店，却都没有买到我一心想要的“1316”这个号。最后，在一家民航传呼专卖店里，一位姓薛的大姐好像觉得这个“1316”或许会关系着我一生的幸福，终于被我的痴心所打动，就给我出了一个主意，她说可以帮我向总台申请一个包含“1316”的号段，但这样我就必须要替她们的经理交上100元的申请费，说是台上的规定，她也没有办法。我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为了爱情，赔死也干！”这是我和我的生死兄弟阿龙共同总结的爱情信条。我哪还有什么理由去计较多少钱的问题呢？就是这样，“95809—61316”——我们的“爱情专线”开通了！走的时候，薛大姐笑着对我说：“你的女朋友真幸福啊，我好羡慕！也祝你好运。”我谢了她，捧着我们爱情专线的传呼机，感觉拥有了可以送给李伟的最珍贵的礼物。我为什么总能心想事成？像那位大姐说的，我感觉到自己肯定会有着很好的运气！
就在我为李伟买了传呼机不久，李伟花去166元钱买来一只白玉雕刻的小菩萨送给了我，倒不是说这只小菩萨有多精致多漂亮，重要的是她把自己一根足足有一米长的黑发，串进系着小菩萨的那根红线里了！依她的说法是《初恋的音乐盒》里说过，一丝长发代表着一生一世的牵挂。我把它当做成了自己的宝贝，一种拿再多再多的金钱我也不会换的宝贝！我天天挂着它，就有着李伟时时刻刻贴身的伴随。我在日记里这样为她写道：没有人可以与你比！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拿谁与你比！你就是你，我全部的全部！我一切的一切！！我生命的生命！！！我永远的永远……真的。
我们的爱情在两个人的世界里轰轰烈烈，在人前却一直是很谨慎地进行。尽管周围的人谁也知道我们在恋爱，可我和李伟都不属于喜欢“制造”故事和“炫耀”爱情的人。然而她的姑姑李绍英就是我们班的儿童文学老师，所以最终还是让她知道了我和她侄女之间的关系。一个晚自习，李老师找我们谈了很长一段时间。她首先强调就她个人非常尊重我们的感情，但又再三劝告我们说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爱情”而荒废了各自的学业是极其愚蠢的。还说：“李伟，我建意你有空去咱们教学楼大门厅西墙看一下你自己的相片，想一想自己是否还有信心考全班的第一名？！是否还有勇气说自己是‘学习标兵’？！”又说：“楚铭宇，再看看你这位全校注目的‘大诗人’、‘大作家’，难道你真的以为不好好学习光靠舞文弄墨就能考本了吗？！”我们都沉默不语，点头认同，但第二天仍然是我行我素。
我们好像都已经没有办法来抗拒那份身不由己的无奈了。
浪漫的日子如荡秋千一样轻轻地从眼前滑过，正当我们完全沉浸在爱情的海洋里的时候，不知不觉天气已经一天比一天变热，毕业考试的日子也在一天天逼近。同时“九七级毕业不分配”的消息也开始在校园里传得沸沸扬扬。一次模拟考试，把我们从梦中惊醒，我们突然间都产生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危机感，突然间也都发现这场风花雪月的爱情来的好像太不是时候。在很长很长时间相恋的日子里，我每天所有的精力几乎都是放在不停地为她写日记与情书上了，而李伟，有太多太多的时间也都是在爱情的遐想里沉醉，“恋爱”成了我们这一学期生活的主题！结果我们完全放松了迫在眉睫的迎考！李伟这样告诉我说，从收到我的第一封信至今，她除了收获了我写给她的满满的四大本日记、一大包“情书”和“爱情”之外，其余好像什么也没有了……
最后我们相互约定，剩下的几个周一定要努力地学习！她向我发誓，“不论天多热，长发都会为你飘！”但我们不能再一起出去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逛公园。我也信誓旦旦地说我虽然还会天天为她写日记，可我也会把落下的功课全部赶上。然而事实并非就如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因为事到如今，我们彼此都已经难以约束内心炽热情感的渲泻，终于还是在恐恐慌慌中迎来了惨败的毕业会考。
三年来从未出过班里前5名的李伟，竟然在最后一次至关重要的考试中考了第二十七名，而青岛艺术学院在我们平度师范音乐班只有十六个录取名额。她哭了，哭得非常伤心，她曾经那么深切地渴望着读艺院，残酷的现实却将她永远挡在了门外！而我，虽然刚进师范的时候是全班第一，但三年来都是嘻嘻哈哈地过来的，记着最好的名次是考进了班里的倒数第十，所以最后的成绩同样是一蹋糊涂，好在我并不在乎，可我却不能不在乎给李伟造成的这一可怕的事实。冥冥中，我突然产生出一种强烈的负罪感，好像已经预料到了如此一来将会出现的结局。当我们难分难舍地相互依恋着走出师范校园的那一刻，从李伟复杂忧郁的眼神里，我看得见我们的未来似乎远远没有从前幻想中的美好。
毕业离校后的第四天中午，李伟打电话抽噎着说要我去取我的“东西”，一种不祥的感觉便油然涌上心头。见面的地点还是在我们“初恋的情桥”，我远远就看到她站在那儿，手里提着一只大包。夏天的阳光赤裸裸地照着她噙满泪水的眼，她终于说到：“我们分手吧，铭宇……”我曾无数次开着玩笑向她宣称，真等到分手的那一天，我会抱着自己用心写就的一本本日记与一封封情书把天也喊破！可在今天真真切切地听到了从我深爱的女孩口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奇怪于自己像在听她说一句“我们去看电影吧”一样的平静。我没有问她为什么，并不是因为书上早就说过初恋的分手没有对与错。“铭宇，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的日记和……信。它们……全被我妈……烧掉了……”李伟已经泣不成声。我更是惊得像一尊石象！那全都是被我看成是如同生命一样宝贵的记载啊！李伟不敢看我的眼睛，吞吞吐吐地接着说：“我爸……把家里的电视……冰箱全砸坏了……他知道了……我们的事……但是铭宇，你要相信……我真的是爱你的……”她后面说的话我已没有力气去听了，听清了她说的最后那一句，我觉着就已经足够！我死死地盯着她要还给我的那一大包沉重的“东西”，在反复地想着里面没有了我的日记与情书，那另外一切的存在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呢……李伟还在哭，阳光作证，她淌下的每一滴晶莹的眼泪，我依然一如既往地相信它的真实，只是今天，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离开了那座“初恋的情桥”，再回头时，我蓦然发现有一片夏天的树叶，正盘旋着无奈地飘落在小桥的上方，我忍不住苦笑，怪谁呢？活该，这都是因为还在冬天你就痴痴思索自己的未来。
楚铭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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