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adoult(阿刀)
整理人: xiur(2001-06-13 22:34:2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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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关于明史的叙述,不外乎“税重民穷”的说法。黄仁宇先生在〈万历十五年〉中对这一观点持否定态度。他认为中国二千年来,以道德代替法律,至明代而极是一切问题的症结。就事实而论,16世纪全国赋税最重的南直隶苏州府,税赋约占收入的20%,而其他的个府县均为10%以下,而同期的日本大名政权,税赋占收入的50%。。问题在于采取严格中央集权的明朝,施政方针不在于提倡先进的经济,以增益全国财富,而在于保护落后的经济,以均衡的姿态维持王朝的安全。
此书采取了记传提的铺叙方式,力求使历史的研究大众化,显浅易读,读来一气呵成。书中所叙,不妨称为一个大失败的记录,因为所叙及的主要人物,有万历帝朱翎钧,大学士申时行、张居正,南京都察院都御史海瑞,蓟州总兵官戚继光,以知府身份挂冠而去的李贽,他们或身败,或名裂,没有一个人功德名满。即使是侧面提及的人物,如冯保、高拱、郑贵妃、俞大猷等,也统统没有好结果。这种情形,断非个人因素造成的,而是当时的制度已至山穷水尽的地步,上至天子,下至庶民,无不成为牺牲品而遭殃受祸。
《万历十五年》分七章,从不同人的角度阐述作者的观点,在我们面前展开明代的历史画卷,这七章分别为:
万历皇帝
以皇帝的身份向臣僚作消极怠工,万历皇帝在历史上都可算的上是空前绝后的例子。其动机是出于一种报复的意念。因为他的文官们不允许他废长立幼,立三皇子常洵为台子,使他心爱的郑妃郁郁寡欢。另外,他也认识到别人和他一样,有“阴”“阳”的双重性。
本书论及万历,本在于说明皇帝的职位是一种应社会需要而产生的机构,而每一个皇帝又是一个个的个人。
申时行
他把人们口头上公认的理想称为“阳”,而把人们不能告人的私欲称为“阴”。调和阴阳是一样复杂的工作,所以他公开表示,他所期望的不外是“不肖者犹知忌惮,而贤者有所归依”注重体制的安定,而不计较一人一事的绝对公允,牺牲少数人,正是维持大局的方法。申时行决心做“和事佬,他的诚意得到了一些人的尊重,但并未被全部人所谅解。
张居正
精神与物质的分离使文官集团的双重性格发展得越来越明显,一方面,这些熟读经史的人一仁义道德相标榜,以发挥治国平天下的抱负为国家服务,以自我牺牲自诩,一方面,体制上又存在着这么多的漏洞,给人以那么强的引诱。张居正的十年首辅生涯,仅仅把问题看清楚,他的一套办法使文官们感到受到极大的压力而无法成功,而且招致了他死后的被清算。
活着的祖宗
万历预筑陵的提议于1583年提出,其时他年仅20,但已为人父,且御宇已十年,具有足够的资格承担这一光荣。这一工程,差不多完全没有庭臣劝谏,唯一的争执在于风水问题。
海瑞——古怪的模范官僚
他的一生体现了一个有教养的读书人服务于公众而牺牲自我的精神,但这种精神的实际作用却至为微薄,本章志于向读者介绍当日政府的一些形态。
戚继光——孤独的将领
戚继光是明朝最有才能的将领,其被劾罢官三年仍为见谅于万历,原因在于他和张居正的关系过于密切。另外本章介绍了戚继光的军事著作《纪效新书》及他的鸳鸯阵,另外对明朝武官的地位及他们所处地位的原因也有所论及。
李贽——自相矛盾的哲学家
1602年,李贽在狱中自杀。在他自刎两天后,他才得以离开尘世。当时东厂给皇帝的报告则称“绝食而死”。在他未断气前,与侍者有一简单对话
问:“和尚痛否?”(李贽于1588年削发为僧)
答:“不痛”
问:“和尚何自割?”
答:“七十老翁何所求!”
---- 一头犁牛半亩田,成也凭天,荒也凭天。
粗茶淡饭饱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
布衣得暖胜丝绵,长也可穿,短也可穿。
羊舍茅屋有几间,行也安然,待也安然。
雨过天青驾小船,鱼在一边,酒在一边。
夜归儿女话灯前,今也有眼,古也有言。
日上三竿我独眠,谁是神仙?我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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