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eawitch.(午夜光)
整理人: rainny(2001-06-13 09:30:4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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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丫头这几天不大对劲。平时连吃饭都要咬着筷子摇头晃脑一番的她，现在却出奇地沉静。几次想问她，都没有问出口。常常是早上睁开眼没多久，就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今天下雨了，校园里那被我们这些毕业生搅得一塌糊涂沸沸扬扬的场面终于可以暂时告一段落。路边没有了一个连一个的旧书摊和摊主幽默的叫卖，整个校园像少了什么似的一下子冷冷清清起来。傍晚时分雨停了，我和驴子相互偎依着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感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毛毛，你知道你最吸引我的是什么吗？”驴子突然这样问我。
“我没想过。”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同时把靠在他肩上的脑袋放得更舒服一点。
驴子轻轻把我揽进怀里，告诉我说：“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普通很不起眼的人，直到认识你，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很重要。你太依恋我了，可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那种依恋，让我想起来就会感动。不管你有多坚强，在我面前，你就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永远也长不大，永远让我放心不下。我离不开你。这辈子再也不会有谁能给我这种感觉了。”
我把脸贴在驴子胸前，驴子的心脏温柔地律动着，平和，坚定。那一刻，我
很想融化在他的心跳中。我踮起脚尖，吻他的额头，眼睛，鼻子，唇。
驴子抱紧我，小声地说：“毛毛，还有，你知道我多迷恋你的身体吗？”
我不知道。其实我知道。我也一样迷恋驴子的身体，迷恋他的怀抱，迷恋他的味道。我告诉他，驴子热烈的回吻我。
“我想你。”驴子说。
“我也想你。”
“我们，可以吗？”驴子小心地问我。我点头，感到一种强烈的冲动。
我们去了一家宾馆。第一次在陌生的房间过夜，我有点不习惯。驴子为我放好澡水，抱我到浴缸边，我没有拒绝。他的手抚过我的每一寸肌肤，我的身体在复活。刚才已经被点燃的激情再次一阵阵地向我袭来，我感到窒息。等到驴子把我重新放回床上的时候，我们已经难舍难分了。
我是谁？我是海妖。我是自由自在的人鱼。起初我在海里无忧无虑地游来游去。水草不停纠缠我的身体。穿过海底森林我看到我的王子。从此我开始愿意放弃我美丽的鱼尾像丑陋的人类一样。我寻找海里的女巫。我用美妙的声音换取两条诱惑的腿。我的鱼尾从中分开。我忍受向上传递的痛。痛并快乐着。我走向王子，在刀尖起舞。我把受伤的双脚浸在冰凉的海水里。海水托起我的身体，我在恍惚中惬意起伏。不要停。不要停。海浪汹涌，转瞬将我抛上无尽的天空。
“毛毛，你是我的天堂。”不知道过了几个世纪，驴子疲惫地俯在我的耳边，喃喃地说。汗水咸咸的，和海水一样。我心疼地拨弄驴子的发，紧紧拥抱他。
取下DUREX，驴子故做老成地说：“来，打个结。”我微笑。这个动作我将铭记终生。
一夜无梦。早上醒来已是阳光灿烂。我伸个懒腰，打个大大的哈欠。
驴子怪怪地看着我。“怎么了？”我不解地问。
“你打哈欠的样子就像一个特别赖皮的孩子。”驴子回答。
我哈哈大笑，然后长叹一声，这次轮到驴子问我怎么了。
“唉！假如你不打呼，不说梦话，不磨牙，不流口水，这将是一个多么完美的夜晚。”我假装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时候学会贼喊捉贼了！”驴子一跃而起。我连忙大叫：“你嘴巴好臭！”“你嘴巴也好臭。”驴子不再理会我这一套，不依不饶地挠我痒痒。我边笑边求饶，裹着床单和驴子在床上闹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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