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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fs294979(白鹭) 整理人: zhangyu1000(2001-06-17 01:21:43), 站内信件 |
| 忘了我是谁（一）
我还记得那天我跟她在酒吧相遇的情节，象小说里面描述的那样。 那一天，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正要驱车回家，偶尔经过那家几年前常泡的PUB，突然有了进去的冲动。 几年前，我还勉强算是“年轻人”，二十八，还有可供挥霍的青春，还有同样爱泡夜店的一帮同道中人。因为那里总能碰上漂亮美眉，所以，我们这一帮单身汉就成了这家酒吧的常客。直到婚后，再加上年纪大了，经不起夜夜笙歌的折腾，才收敛了许多。 几年没来，酒吧已经装修一新，只是灯光仍象当年一样昏暗。 水吧台的位置依旧没变，酒保却换了人。 我叫了一瓶最熟悉的歌路拿加柠檬，听着音箱里传出的爵士乐，在旁人酒醉的吆喝声中。这种烦嚣的叫声似乎能掩盖住我的烦恼，让我不再想家里的细枝末节。自从女儿跟了她母亲之后，我是轻松了，可是每天回家之后，没有女儿的拥抱，没有妻的嘘寒问暖，没有热乎乎的等着我品尝的饭菜，面对着宽敞的屋子，似乎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于是我开始害怕回家，我开始了一天工作十几小时的生活。这样的日子过了差不多一年，已经渐渐开始习惯了。 正当我的眼光四处逡巡时，一个淡蓝色的身影吸引住了我的视线。同时我也发觉同场中许多人正与我一样以同样放肆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婀娜多姿的身影。虽然她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在她面前，放着另一个杯子，里面斟满了琥珀色的液体。而当事人却若无其事一般，自斟自饮着。 我注视了她很久，发现她对面的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如果她是一个人来，那为什么要斟两杯酒？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忽然一个粗糙的身影挡在了我和她之间，并足以将她的身影完全淹没。从那男人轻佻的表情的动作，我可以肯定他是想搭讪，只是碰了一鼻子灰罢了。可是他却死心不息，伸手去拉她。 一股年少时才有的盛气顿时从心中升起。我走到那壮汉面前，笑着问他：“怎么？你想请我女朋友喝酒吗？介不介意也请我喝一杯？” 他登时象瘪了的气球般，挠挠头道：“哦，对不起，认错人了！不过真他妈的长的象！”他还装模作样的边走喃喃自语。 看他走远了，我才对蓝衣女子说：“不好意思，刚才一时情急占了你便宜，请别见怪！” 她淡淡一笑，那淡漠的神态竟和妻有一点点相似。 她伸伸手示意我坐下。我这时才发现她和我一样喝的都是歌路拿。 “一个人？” “嗯。” “我也是。” 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她似乎不太愿意交谈。可能请我坐下只是出于礼貌吧。 “常来吗？”我有些牵强地企图打开话题。 “不。”她却用最简洁的字眼回答。 “还喝吗？” 她举起杯子摇了摇，示意她的还没有喝完。 我们碰了碰杯子，我是一饮而尽，她只是轻呷了一口。她对我存在很大的戒心呢！我不禁在心里苦笑。可能是为了避免滋扰才让我坐下的吧。不过，在这种场合，提高警惕是必须的。 我很努力地尽着绅士风度和耐性陪她渡过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沉默，只是看着两人指间的香烟换了一根又一根。无奈太久不习惯这种夜生活了，刚过了十二点就挡不住瞌睡虫的侵袭。 我说：“太晚了，我该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女孩子一个人呆在这种地方不好。”在我印象中，她是跟我妻当年一样是个纯纯的女孩子。可能那是因为她跟我妻有那么一点点相似的缘故吧。 “嗯，我会的。今天晚上谢谢你了。我叫SARAH。”这是她今天晚上用字最多的一句话。 “我叫璐。我没有英文名字。”我站起来正要转身，立刻就发现同场中依然有虎视眈眈的目光向这个方向射来。我回过头去：“需要我送吗？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走夜路是很危险的。” 她犹豫着，又看了看那一杯一直有动过的啤酒，之后轻点了下头。 我突然想起了徐志摩的诗《莎扬娜拉》。她就似乎是徐诗中所形容的如水莲般的娇羞。 或许她本身是个不胜酒力的女人，在她站起身的时候，双脚不知绊到了什么，身体顿时失去重心。我只是出于本能反应，伸出手去扶她。 突然我背后传来两声冷笑。我察觉到她脸色微变。我回过头，是一个外形挺出色的男人站在我背后，正用冷漠的眼神看着我们。 这个就是她今天晚上一直在等的人吗？ ----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碉栏玉砌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菜鸟八人组之白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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