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yuanyi(匪哥)
整理人: silversand(2001-06-07 10:38:4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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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背后,是一条弄堂小巷,长黑长黑的,夜里几盏破灯相去很远,只要
有人走过,影子就会拖得很长很长,让人看得踽踽受累。而于走后,我已梦过几
次看见于走过我家的背后的这条小巷了。
于、老三、老亚和我四个,从小学一直到高中,到现在,是友情维持最长久
的,但却走了四条不同的路。可以这样说老三是资本主义,他现在是本地小有名
气的老板,老亚是现实主义,他并没考上大学,高中后就开始务工了,我是浪漫
主义,而于则是典型的理想主义。每次见面,四人之间的就会产生很多碰撞,拆
台抬杠少不了,而这其中要属老亚和于最厉害,如果于要是说纸是白色,老亚则
一定会去证明纸是黑色的,而常常,于总是败下阵来。
于是那种招姑娘喜欢的人,有身材、有相貌,脸庞白净,不吸烟,不喝酒,
象他的思想一样,很理想化。大学毕业后去了北海,但他工作的并不顺意,这点
从他的语气中很明显就能感受的到,过多的挫折带来过多的抱怨,很自然地让我
们想到了他与世格格不入的思想,再理想,再浪漫的事遇到了现实总是要败下阵
来。我们三人给了他最中肯的评价,我说于是那种信誓旦旦为真理辩护的人,而
老亚则讥他为不食人间烟火,而老三更形象:把我们四人放在一个没有人烟的荒
野,没有钱,没有关系,而第一个死去的人就是于,因为他缺乏最基本的生存能
力。为此我们曾多次力图尝试去改变他,把情说理,冷嘲热讽,但见效甚微。
而于则似乎走得更远了。
毕业后的第三年,发生一件至关的事,于的女友在病中突然死去,也只是后
来,我才知道,于的女友对他的重要性。于回来呆了三个月,这三个月是我们四人最平静的日子。于回了一次北海,再回来时说要去广东。
那天下午时,我特地去买了几个小菜,一瓶白酒,开始教他喝酒,其实是强
迫他喝。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在我看来学会喝酒就是一种改变。
于还是去了广东,是跟一个款姐去的,他心里怎么想,就不知道了。只是,
走进一个人的心里,实在是太难了。
再见老亚时,说起这个梦,他只说了句“其实不知他是否真的生活的下去,
抬好二十的杠,也许再也不会有了”。
在光明和黑暗里是没有影子的,只是在灰黑的夜里才有,要么在光明里,要
么在黑暗里。这是希望吧,希望总是有的,但希望是要自己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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