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eawitch.(午夜光)
整理人: rainny(2001-05-28 18:06:4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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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驴子终于回来了，在车站见到他的时候，我们都哭了。“毛毛，我想你。”驴子一把拥住我，再也说不出话来。而我在那一刻仿佛看到了一个月后我们在这里永别的情景。虽然驴子从不承认“永别”这个说法。
回去的路上，我告诉驴子丫头妈妈的担心。驴子听完后问我：“丫头知道吗？”
“不，我没有告诉她。丫头会疯的。”我说。
“卓南比丫头大好几岁，丫头妈妈生丫头的时候不是还没有结过婚吗？丫头爸爸应该也没有吧？”
我这才想起来真的应该是这样。“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惊喜地喊起来，心中立刻轻松了很多。
驴子沉吟片刻，说：“还是先不要告诉丫头。我会去找卓南，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驴子的镇静和明智让我感到好受了许多。这几天来，这个可怕的秘密搅得我从没有一刻安心过。它让我暂时忘掉了我曾经做过的那个噩梦，忘掉了在那个噩梦背后隐藏的某一个事实。而现在，当我从丫头的事情中挣脱出来的时候，我不得不再一次正视它了。
快要熄灯了，我和驴子还在校园里散步。校园里已经有了离别的气氛，这么晚了仍有不少人在喝酒、弹琴、唱歌，还有不知道是哪个班整整一班人马在路灯下打牌和聊天。都是毕业生，都是夜归人，大家相互之间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亲切。一切的恩怨都变得可笑起来，谁也不再计较当年是谁抢了谁的风头，谁又坏了谁的好事。这样的日子如果能再延长一段时间，那该多好。
“驴子，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以后也许再也见不到了。”我看着前方那盏昏暗的路灯，对驴子说。
驴子停下来，定定地看着我。“毛毛，为什么这样说？我们说好的，三年以后，你要是真的喜欢上了广州，我一定会去找你。如果你不喜欢，就回北京来。这次回去我已经和爸妈说过了，他们说，只要那时候我们还像现在一样，他们决不再说什么。”
“可是三年很长的。谁都不知道三年之中会发生什么。你想过吗？生活中有那么多不可预料的事，我们连现在都不能保证，更何况三年以后？也许到那时候，我们都已经结婚了。”我不想伤驴子的心，我知道他是在用一切来爱我。如果说世界上还有一个单纯到只愿意陪我一世一生的人，那就是驴子。可是我更明白，事实上谁也抵不过时间的煎熬。不管你是怎样的自以为会终生不渝，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刻，身边的某一个特定的人就会不知不觉地替代昔日恋人的地位。人们把这叫做“变心”，而这其实是无可奈何的事。因为谁都不想。
“毛毛，我不会结婚的，除非你嫁给我。我已经想好了，回北京后就考研，这样三年的时间里就有事可做，不会因为太想你而寂寞。我担心的是你，你会等我三年吗？”驴子一脸凝重地问我。
我？我很想。可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到。对驴子的感情中，好象总是少了点什么，可究竟少了什么，我却说不上来。
“我会尽力。”我想了想说道。驴子一定很失望，可这是我的真心话。他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地牵着我的手把我送到宿舍楼下。直到要走的时候，才听见他小声地说：“毛毛，尽力就好。我等着。”
我会的。或许我到最后还是无能为力，可我一定会尽力。让我试，试平凡女子无悔的坚持；就让我试，我是真的爱啊就祝福我一次。我在恍惚中听到这首久违的歌。我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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