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acobo(素还真)
整理人: spiceqi(2001-05-19 14:24:4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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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鹫灵寺山门前,罂粟心中不无感慨。还不久以前,自己只是来此采茶自娱的散人,悠然于世间。惟一的交际活动是每次和寒风的品茗消遣,而现在,一切都复杂了。
尽管心中愁闷,但当登上寺门,却有一股仙气飘然透入心脾,精神为之一振。
「果然是佛门圣地。」
罂粟暗自羡慕。属于光明面的人类一直是他们天生酒族体质的人向往的对象。
唔?这是……」
看着入门处一块简易的木匾刻着的偈语:「大岁百千年,小岁一春尔。嗯,果然是高人的旷达心胸啊!齐生死,一彭殇。游于物之外而不游于物之内。」
正自叹羡中,只听嗤嗤几声轻响,一人扫地而来。
「唔?」
讶异的看着那外貌稚龄的肥猫潮小沙弥,竟以头下脚上的方式,以绑在头顶上的扫帚为支点,借着竹帚弹性维持扫地的动作而身形不坠,端的是极高明的轻身功夫。
『以他小小年纪,怎有如此深厚的功力?』罂粟暗忖:『等等,「小岁百千年,大岁一春尔」,难道说,这人是…反璞归真的高僧吗?嗯,试一试。』
罂粟心念一定,便欠身道:「小师父,请问……」
「呜哇~~」
那肥猫潮猛然爆出一声哭音,令罂粟一惊,正欲问,却见那肥猫潮翻过身来,眼泪鼻涕满脸的道:「我好不容易才扫干净的地,你来就全部弄脏了,我又要重扫……呜,这样一来,我永远都扫不完了!」
「这……」
罂粟一时尴尬,隐约觉到此人是故意要这样做的,却不好硬性分辨,这时,内里又跑出了另两个人叉子、逍遥:「扫地的,干嘛哭啦?」
肥猫潮还在泣:「那个人把我扫干净的地弄脏了,还不承认。」
叉子一看:「真的是很脏!怪不得会弄脏你的地!」
「这……」罂粟心知他们有意挑拨,强抑忿气道:「小师父言重了,在下素性爱洁,周身无垢,何来脏之有?」
肥猫潮道:「你外表不脏,心里却很脏!周身酒气,鹫灵寺的灵气都被你污染了啦!」
罂粟闻言,长声一笑道:「小师父此言差矣,常言佛渡众生,难道只因我是酒人就不纳吗?正道中有酒心人,酒界中亦有光明磊落的君子,难道你们只因佛酒的名号就一概而论吗?」
「唉呀,你倒是有点入门修道心,不过你所说的只对一半。」
肥猫潮说着,叉子紧接着道:「没错!你酒魔未去,七情六欲未除,所以说你也是酒鬼,难道说错了吗?」
罂粟脸色微变,仍然平声道:「在下对世间所谓浮名虚利皆未留恋,何来情欲之说?」
「唉唉,你执着心盛,不就是过度之情了吗?」那人摇摇头,旁边声音极细的 逍遥道:「七情六欲,皆源自『爱』,喜怒哀乐,全因『爱』生,故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施主何不以慧剑斩情丝呢?」
罂粟只觉心头一紧:『这…三人…究竟是……』
缓缓平下气,罂粟道:「感谢三位指点,罂粟愿以一身清白求见灵台,可得否?」
那三人打量他一会儿,使个眼色,便聚在一起。
「看他灵性还不错的样子。」肥猫潮道。
「我却奇怪,自从八神来之后,他是第三个来的人了。」逍遥道:「难道他知道圣琴的事了?」
「嘘,小声点。」肥猫潮忙阻止。
见他三人刻意将行动装得神秘,罂粟心下起疑,略一沉吟,恍然大悟:『是了,他们是要教我破解白、啤酒合体之法,但又不能直接说明,以免我回见逍遥酒王难以交代,只有用此法暗示。』
一想通,罂粟更用心倾听──而他三人也故意说的不小声:「那有何关系?他们作梦也想不到,制圣琴需要我们三人法髓之筋,般若之颅啊!」
『法髓之筋,般若之颅。』
罂粟心下默念,暗自记牢,却故示大笑道:「原来如此!只要杀了你们,就无人妨碍逍遥酒王的大业了!」
身随语起,掌气已攻了过去。
「挑水的,采瓜的,应手啰!」
扫地僧肥猫潮高喊,三人彼此会意,虚晃一招,已分三方迎上。
四人心知肚明,故出手气势极壮,但却均有保留。饶是如此,皆是上乘高手的动武,倘若教旁观者来,绝对以为是惊天动地的生死决战。
「肥猫如来觉!」
三僧齐出一招,只见圣气盈盈。
「神知酒鬼连篇契!」
罂粟金叶一拋,一道奇异的气劲对上浩然正宗佛门功夫,竟是不分伯仲,四人均各退数步。
「呵,没想到数百年未出战,今日却有幸和三位神僧交手,在下谢过三位的手下留情。」
「阿弥佗佛,施主修为深厚,聪慧过人,何需多礼?我等也不多言,只是施主回见逍遥酒王,可要以何自圆其说?」
扫地僧肥猫潮问。
罂粟朗声道:「逍遥酒王即将派『大军』来踏平鹫灵寺,你们等着吧!」
以故作威吓代意,罂粟转身下山。
见其远去,三僧互看,同时点点头,又同时摇摇头。
「挑水的,你点头干嘛?」扫地僧肥猫潮问。
「我在想,他的确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听懂我们要制圣琴的本意,又知道去调一些弱小兵给咱打伤,好让他回见逍遥酒王时能使逍遥酒王相信他是和咱们敌对的,思虑周密,果然是魔界第一女智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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