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ailing()
整理人: Sailing(2000-05-11 17:34:05),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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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hord (鲨鱼--掌上明猪), 信区: PKU
标 题: 来点跟政治无关的吧——纽约的地铁
发信站: The unknown SPACE (Fri Mar 17 19:49:57 2000) WWW-POST
天生是个坐不住的人，自从到了纽约，这交通费就成了一大开支。总算有点安慰
的是没有全都白花，几条地铁线已摸得烂熟，——但我今天想说的不是地铁的线
路，而是……
而是那气闷杂乱的地铁里仍然有的风景。
人多的地方总是热闹的，而热闹的地方总是有人设法去赚钱的，这大概已经成了
一个公理。所以虽然纽约州的法律规定ask for money 在地铁里是违法的，还是
有人在这里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来赚钱。
事实上我很不愿意称他们为讨钱的，因为他们的努力为纷乱城市里这个无聊的角
落增添了许多乐趣，我真的很喜欢他们。但我一时找不到适合的词语来形容，大
家就将就看吧。
见得最多的是地铁歌手。他们无所不在，无所不包，——我是说你可以在任何一
个稍微热闹一些的地铁站或者地铁车厢里见到他们的身影，单身的，集体的，所
使用的乐器和装备也各不相同，从最繁复的整套麦克风加音响到最简单的清唱。
曾经有一次在chinatown的地铁站入口听到了二胡声。我怔怔的站了好久，听那
有些凄然却又如此悠扬的旋律，是那首古老的《敖包相会》：十五的月亮升上了
天空啊，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我站着，想象着地铁站里那位二胡歌手也许已经
有些花白的头发，岁月摧残过的容颜，还有拉起这首曲子时无以名状的心情。然
而我又开始害怕了，害怕今日的他已经没有了那样善感的心，害怕他的眼神已不
在琴上，害怕拉这首曲子已经成了机械的谋生手段……可我为什么害怕呢，这是
最可能的事实啊，在这个冷酷现实的世界里，——其实我知道，我知道我害怕正
是因为它可能就是我面前的现实。
我还是赶紧走开吧，再这样想下去我将无法逃脱。
另一次听到中文歌曲是在一个小站的站台上，一个中年人低着头，手中是我们年
幼时候曾如此熟悉的手风琴，旋律是我们年少青涩时候曾如此鄙视的《风中有朵
雨做的云》。我甚至想起了孟庭苇在春节晚会的舞台上不停比划的那个手势，想
起了我们少年时的讽刺和讥笑，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我不知道，不是怀念，不是后
悔，不是我能说出口的任何一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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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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