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carychan(雨后)
整理人: silversand(2001-05-14 21:10:2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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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记事起,爸爸很少在家里,由于工作的关系需要经常出差。妈妈在地质队里搞勘察的,也经常出外。而我幼年的各项发育都要比别家的小孩迟些。像一岁多还走路不稳,二岁多还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等。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这些,都曾经让父母着实丢脸和头疼。可是他们头疼归头疼,没有时间依然是没有时间照顾我。
那时,比我年长七年的哥哥在念小学了。
妈妈早上上班前总会做好馒头吖什么的放在灶头的铁锅里,我除非搬凳子爬上去,否则没法够得到。而我很懒,懒得费劲去拿吃的;哥哥回来弄的话,还会把它加热。这样,我更加没理由要自己动手。
哥哥心情不好的时候,放学回来不想吃,我也将就着挨饿。然后跟着他到处去野,爬树、爬墙,偷萍果,到别人的自留地里偷瓜菜,跟比我大的男孩打架……偶尔他也会扔下一本小人书给我自个看,高兴就讲解一下,不高兴,你自个理解去。
老爸一回家总要考哥哥的功课,稍微差强人意就得挨一顿打。可越打哥哥的成绩就越差。我在旁边看得胆惊肉跳,暗暗心想如果将来我念书了,一定要好好的,不让老爸有机会拿棍子。
哥哥挨打的时候总是忍着泪水不哼一声,倒是我在旁边反而嚎啕大哭。然后被妈妈拎上床去叫我睡觉。哥哥呢,就得继续复习,直到爸爸满意为止才许休息。
尽管如此,无损我对哥哥的崇拜,但凡他说的话我都听,他做什么,我也跟着做什么。我们之间很少说话,他教我的方式就是“你自己想去”。于是我真的自己努力去想他给我看的漫画书,看他写的作业,模仿他写的字,画的人像、动物等。然后等他下课回来,就象一个卑微的小奴献宝似的拿给他看,可惜他总不在意。倒是爸妈回来看了,觉得有点安慰,认为我还不算笨得太离谱。
终于在我三岁多的时候不再成为父母的羞耻了。因为村里的人已经不再耻笑我是笨丫,我也突然变成了村里的小神童。可是依然没得到哥哥的一声夸奖。他还是那么冷冷的一句,你自己想去。
我唯有更努力地去模仿他,努力去做野孩子,努力去学打架,努力去认字,努力去画那些我搞不懂的古代英雄和战马。童年,我就是在渴望获得哥哥的一声肯定中,努力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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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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