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hillbar(暖暖)
整理人: cherry_1022(2001-05-14 07:55:3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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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格尼尼是黑色的,肖邦是湖兰;张爱玲如流金般,亦舒蜷在牙白里;母亲是淡黄色,小孩子是粉粉地红,这些老去地,年轻地男人和女人都有属于他们的颜色,翻过他们就像翻阅着斑斓的调色板。
不就是块颜色吗,怎的生那么些动人的名字:玫瑰红,烟灰,孔雀蓝,墨绿…….
前面缀着个小小的名词,就牵连着热情与冷漠,生动与凝固出来。中国人的颜色是从黑白写意里延伸出来的,欧洲人却从最初就发明了油画,一个平板一个又过于绚丽,其实我倒是喜欢极了日本人的浮世绘,细眉细眼的女子端坐在画里,颜色是背景,她还是自己。
人们里形容这个大世界经常用到:花花世界。这个词很形象,“花花”两个字不但见着色了,还带着七情六欲般的声响呼啸而来。光谱的排列是由暖色调慢慢过渡为冷色调,红转绿转青,一层一层把繁华剥开般,最后剩下一点极淡极轻的紫烟,缥缈而去。以为写颜色写的最好的一本书应该是《红楼梦》,刚开始流光溢彩,写到后面就剩下:独守青灯古寺旁。曹先生硬是把一个红粉世家顺着那红墙绿瓦地倒掉斑剥而开,昨怜坡袄寒,今嫌紫蟒长。
白色是不属于任何色系的,但法国那个叫夏奈儿的著名女人特别喜欢用它,看今春的夏奈儿时装发布会,满眼的各种质地的白色,离人间很远一般。这让我忽然想起有道日本菜,不过是一块白豆腐,简简单单的端上来,人家说这叫:“冷奴”。好一个拒绝的名字。
最初我们都是一张白纸,来到这个花花世界,或挤或涂或抹或不小心沾着,越来越看不出底色了,原来是喜欢极了那两个字的“留白”,这小小的一块,至少还能留给自己。
---- 暮后残笛,应怜陌柳秋光老。
月惊飞鸟,依旧殷勤照。
洗去秋痕,欲诉来春妙。
谁曾道,绿烟虽好,折柳人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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