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jz_love6(真情男孩)
整理人: jz_love6(2001-09-21 19:56:0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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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不知从哪里飘来一根神经,纠缠得我坐立不安。
原本沉静地坐着,孤寂的心高傲着,忽地,谁击了一下我的肩,灿烂地又坏坏地笑着,跑到面前,“hi,姐姐,我们聊聊!”我想笑,笑容却刹那僵住了:什么也没有,那已是一年前的事了。
独自在黑暗的角落沉吟,我总愧疚得不知所措。想起过往的种种,和唯“分”是图的势力,我才恍然大悟,绢生为什么会消沉地想着报应。他辜负真正关心他的人却去追逐虚幻的梦。梦碎了,人却醒了。
我也是,徘徊在十字路口难以抉择的迷惘是张无情的网,网不住人也早已拴住了我的心绪。怎么走呢?一条是一路狂奔,向着功利,不在乎风景;一条是感叹风景的优雅而静心欣赏,忘了前头的……
不要说两者兼而为之。请原谅,我的大脑只是简单的单摆,过多的组合成为复摆,我相信到终头,复摆上的圆球相互撞击磨损,耗尽了气力也只不过是画了个小圈圈,将自己禁锢其中。牢,固于八卦阵,诸葛孔明再世也只能感慨岁月不饶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
“拍!”成绩单摔啊我桌上,我惊叹小小的玩意竟有如此威力。脸上的红潮一阵一阵,只怨恨不能找个……良久了,才抬头,从窗外透射进来的光束有些刺眼,“外面的阳光很温暖,小草也该发芽了?”正当我黯自神伤之际,身上又中了一击,不用回头已猜到十二分。“姐姐,开心点嘛!”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的目光退缩了一下,继而有山花烂漫地说:“好吧,叫你姐姐不好,叫妹妹行吗?”就径直坐在我的位子上,又把我拉下坐在旁边,“好吧,今天我们聊点轻松的。我偷偷告诉你,”他故作神秘地掏出笔,写道:梅花、仙鹿、茅草屋。遒劲的笔力着实让我心生敬意,可是我没有告诉他,“这是我的梦想,我希望能像林逋一样……”他口若悬河地侃着,精彩处就笔下生花……我的魂灵就像壳似地逃离了躯体,逃离了他,是的,“飘萧我是孤飞燕,不共红尘结怨。”多么熟悉的感觉!那是个沉睡了千年的梦。而我,似乎已无缘涉足。我的眼珠呆滞在他的笔头上,心里的痛在隐隐……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无动于衷,倏地刹住思绪,站起来,抱歉地看看我,又说了句“对不起”便走了。之后好多天都没看到他的身影。
那天中外,坐在烈日炙烤下的火炉里,顶着瞌睡虫的纠缠,机械地做那一堆习题,心里充满了悲歌。一个身影飞似地闪到我面前,装傻地咧嘴笑笑,俯身靠在我桌上:“中午不睡?”
“不累。”我边说边抬头,他似乎看出了我满身的倦怠,摇摇头:“中午休息比较好。”孤寂的心里一股暖流,我感激地朝他笑笑,又继续战斗了,下午要上交了,必须按时完成。而他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句“不觉得很枯燥吗”就像一瓢水拨入了热滚滚的菜油中,我的最后一丝坚强也被捅破了,疲倦,乏味,还有欲哭无泪的无助……然而,现实却终究是现实,或者说是为了 理想?我感到自身招架不住又迎仞而上的悲凉!分数魔幻般吸引着我,召唤着我不能放弃,对一个没有十分把握的人而言,艰苦地奋斗是唯一的通行证。 我没有看他,只冷冷地会了一句:“如果你对自己说这是有趣的,它自然会不枯燥了。”
他就这样,“上气不接下气”地,偶尔蹦出来高谈阔论一番,一会又正儿八经地说上一两句“人话”,让我捉摸不透。有一次,他突然恼苦地对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叫‘姐姐’你不喜欢,叫‘妹妹’不好听,叫你名字有觉得太肉麻,连名带姓有未免生疏……我喜欢叫男生做‘同志’,又觉得老土。”我终于忍不住狂笑起来。……更多的时候我却是冷漠已待,总觉得他的“狂言”占据了我太多的时间,我很心疼,分明地看到我的分数流失而去,然而,他一走我有愧疚,也惊叹他的博学,暗自下决心要郑重地向他哈腰致歉。想归想,手上的作业却未停,嘴也未曾开过。
如果时光能倒流,如果世上有后悔药,我又在怀疑:我是否回从头来过。我的灵魂还在徘徊,而我的虚荣心,我的自尊,我的好胜,还有我那早一养成的攀比的习惯,或者美其名曰:雄心壮志,早已在督促我要马不停蹄。
徘徊?多么虚伪,愧疚?多么苍白!再多的后悔也赎不回我出游的惊魂。
我,还是那样的我。
……
一根神经,两种思想,三个梦幻,无数的往事待追成记忆,却只被深埋在灵魂的最底端。只在“话好月圆”之日提上日程上忏悔一番,以稍稍平息灵魂的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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