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jz_love6(真情男孩)
整理人: jz_love6(2001-09-21 19:56:08),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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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梦扰得天下人不能睡安宁,这在于它是梦却非梦,非梦到头来还是一场梦。
而我的梦有多真呢?这就要从那青青校园里说起了。
子夜的灯光甚为黯淡,依稀可视窗外那轮残月在踽踽独行。我枕着那本古书还不想睡去,因为我发现了她。其实认识她也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可就是没能好好地想过她。但今夜我要想她,或许为了弥补那段蹉跎的时日。
于是,我开始爱上了她。
因为是学文的,班上大多数同胞属女的。也是因为从文,我趴在书堆里从未抬头打量过她们。才子本风流的话,这就注定我不是才子了。而她却是才女,这是公认的,她是我们系里的高人。
可能我看的书太过迂腐了,那种文刍刍的味道时不时的出入于谈吐间。我很快有了一个好听的雅号---书生。而我为之也付出了不少,那就是写了好多作品给学校的文学社。她就是其中一名社员,我就在那里才真正认识了她。
也应该是到了恋爱的季节,我开始放纵起自己来。承认了她的水平后。我正一步步走向深渊。
那条幽长的小石径上,我和她第一次相走在一块。好像她早就熟悉了我,对着我说:“你好!”
我不知所措地回答:“还可以吧?”
“莱阳生,你这个名字到好有酸意。”
我连忙解释道:“这是聊斋里的一个人名而已。我是抄袭的,可能犯了侵占罪。还请你不要告发呀!”
她聪颖的双眼瞅了,我一下乐着说:“书生就是书生,连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
“彼此彼此嘛!何苦笑我呢?你的文采不也是响当当的。”
“对了,最近写了什么新的名作呀?我们文学社里这段时间稿子紧张着呢!”她严肃地询问着,好像我欠了她一样。我没有作答,我一向不喜欢谈论我的写作,除了那些已亮相的以外。
“不要老是谈这些,你看现在都轮到回家了,还谈什么学与问呀!”我从无言以对中,好不容易找到了回家这个话题。
“好吧!不说就不说。”她显得很是不悦,想了一想问到:“书生,你家是哪里的?”
“一个遥远的小山村,那里还很贫穷。不过我总是觉得老家的人最好,老实说,我在这里过得很孤独。”
“人穷志不穷嘛!只要你打开心窗,一定可以在这里交上好朋友的,不是吗?不要老把自己埋在书堆里。”
我风趣地反问道:“你能把我当成好朋友吗?”
没想到她竟坦率地答道:“能呀!为什么不能?你又不是只老虎。”
“我是老虎呢!我很可能真是老虎。”我一脸正经地说。
“到时候再说吧!”她耸了耸肩随之便是甜甜的一笑。
我们就这样聊开了,聊得更多了。于是从学校到车站的路显得更短。
寒假原本只有一个多月,但这个月好长好长。无论走那条熟稔的山道,还是靠在那株老树下,我都会想起她来。我想我写的信她收到了吗?每个午夜,包括除夕,我都会把她写在我的日记里。不过我在信上却只是车站别后的一些问候与家常。最多在后两封信上把她的称呼改成一个字。她会感觉到吗?
学校的味道真是不错,因为在这里我又可以遇上她了。
第一堂课里,我才发现她竟坐在我的前桌的隔壁。这个距离不算太远,比去年我没有注意她时是天壤之别了。
下课时,她转过头来对着我笑道:“书生,别来无恙罢!”
我紧张的心里有点不愿说出话来。所以只有微微一笑。
“才不见几日,你又呆了不少吗?”
“真的吗?我没有感觉到,或许是吧!”
我正想问她收到我的信了没有,她被同桌拉到外面。于是我只低头看我的书了。
我感觉到我还没有进入她的心界。原始的好强心迫使我去努力,我不服这个结果,就像要战胜黑色七月一样。
她的抽屉里到时总会有一页小纸。起初,她看了后会小心的夹在书里。多了之后,她索性揉成一团后扔进角落的垃圾桶里。因为我还不敢署上我的大名。
一次,文学社里开会。我也有幸轮到了,我和她又巧遇在那条小径上。 不过这次是往里走,且一定不会分道扬镳了。
“莱阳生,恭喜你成为文学社的一员。”
“这有什么好,不是要写更多的文稿嘛!”我叹了口气,无奈地答道。
“你写得蛮好的嘛!应该对你会有帮助的,从文也有出息的呀!”她张着大眼,正等待着我的同意。
“但愿我会坚持吧!你倒是大有前途。”
很快我们聊到了会议室的门口,那里早已坐满了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我唯一的体会只有这个。
会后,我特意加快了步子,凑上前去,和她并肩走是种享受,这毫无疑问。
校园的绿意很淡很淡,而我心里却沉重地左右不了我的步履。我不愿走得快,但她却行色匆匆。
我心里一直在想,她为什么没有回我的信,这好像不合常理。对于不理会那几页情书,倒还是能让人看懂。我已使不出什么招了。退兵吧,我又不想。
我就这样左右为难了好久,大约是两年吧!这两年里除了学习我便会想她,想她几乎成了我闲暇时唯一的消遣方式。起初还想让她知道,日久了之后,我也不想了。
临毕业,我整理我的全部行当,最多的还是那些日记,踏上了那条小径。我没有再和她走这条小径的机会了,我心里深深的痛楚在缓缓地步子里飘落着。
到了老家,我慢慢地就不再想到她了。因为生活总是要用心和双手去过的。
一日从省城回来,爸对我说有封信。我感到很奇怪,这个年月里我怎么会有信呢?
信封很别致,清新淡雅的底纹上有我的大名。一看落款才知是她给我写的,意外之外还是意外。
“你好吗?找到工作了吗?对不起,这么久才给你回信。因为我每次放假都不回家,都在城里奶奶家,所以你的这几封信,我迟收到些时日——我终于知道那几页情书是出自于你的大笔,有几张我还收藏着呢!不过我想对你说:你写情书的水平好差。话又说回来,你的文章还是可以的。现在还在写吗?”
天那,为什么在她的空间里,一个月算不上几天,两三年也不是很长。你知道吗?我在你的这种时间观里爱得好苦、好累、好痛。
故乡的夜又变得漫长起来。我又是枕着那本又古老了些的书失眠了。就这样睁着眼睛,我梦到了你。梦到和你走在那条幽幽的小径上。
这回我们终于不说那酸溜溜的文学了。我们开始了新的话题——谈婚论嫁。
窗外是一轮圆圆的明月,有人在那里摇着桂树。一道凉风掠过我的眉睫,我--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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