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jianghong18(纯爱手扎)
整理人: jianghong18(2001-08-17 22:35:05),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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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盲目的在街上走着,到处都是拥拥嚷嚷的人群。也有和我一样刚死的鬼。
看街上的人们碰见了熟人还打声招呼。可我遇到的熟鬼却看见我如同不认识一般。前面那个穿白色长裙子的女鬼是和我一起死在市立医院的,又在太平间一起呆了一天一夜,呵!那鬼娘们见到我竟然不甩我!不过我也懒的甩她,她是被车子撞死的。从背后看她,嗯……身材还挺标志的,屁股也很翘。若从前面看她,什么鬼脸!鼻子、眼睛一扎齐!操!那司机也是的,把人家撞成这样,叫人家在阴间怎么混啊?
我还是走着,做鬼真无聊,还是做人时开心。每天和女朋友在一起,我一下班回到家,就抱起她狂吻一番,吃完饭在和她去街上逛逛,玩到九、十点钟在回家。开心时回家马上做爱,烦时就倒床睡觉。她打过好多次胎,我们都不想生个孩子,其实谁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结婚,反正先同居几年再说。
天暗了下来,恐怕要下雨了。此时天上的乌云象铅色的幕布一样,现在它开始扩大了,渐渐的包围住了晴空。今天从早上开始天气就让人闷的慌,这雨也是非下不可了。
街上的人群飞速的减少着,谁也不想被等会突下的暴雨给淋湿。没过一会,雨就象用瓢子往外泼出来一般。“哗哗”的下了起来。此时街上几乎没有了行人,也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一些鬼穿梭在雨中。
过几天,我就要去阴间了,这是我做鬼以来淋的第一场雨。他妈的!真快活。我刚死的那天早上,本来可以马上去阴间报道的,我可不愿意,就留了下来等下个报道期在去吧!
还没淋一会,乌云就骤然间散了开来,雨也跟着停了,那太阳又露出贼亮亮的肥脑袋来。
我走回自己曾经上班的那家电脑公司。生意还不错,我的办公室里换上了一个陌生的面孔的人。我穿过玻璃门,这小子和我一个样子,上班间上网游览黄色网站。桌子上的技术软件新扎扎的放着,可不都是公司发的么!都发了这么久了,我碰都没有碰过。看样子这小子也没有碰过。办公室里多了个八卦图,看来他也知道一个死人曾经在这房子里呆过整整一年了,准是为了辟邪才挂了个八卦图的。可是又有什么用啊?
我又穿出玻璃门,离开了公司,哎!还是回家看看吧!我回到生前住的家里,也就在公司的对面很近的。我又穿过家门,来到屋里。做鬼唯一的乐趣就是自由,至于什么门啊,墙啊,对我们鬼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家还是老样子,什么也没有变。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生前用过的物品,心里有一点难受。
咦?怎么有股呻吟声?是从我和小艾的卧室里传出来的。我细细的扶在卧室的门上听着。
声音好熟悉,大概是在做某件事发音有点含糊不清吧,我也没有听清是谁。那个声音在说:“小艾,我……以后就……搬过来和你一起住……啊……”另一个声音忙说:“好的……阿宏也死了……我好寂寞,你一定要陪我哦……”是小艾的声音,她的声音我很熟悉,每次我们做爱时,她都会用这种诱惑的声音呻吟着。阿宏是我的名字,她说到我时没有一定难受的样子,如果她知道我正在看她们的话,她不吓死才怪。
我还是进去看看那个人是谁吧!于是我穿过门进到卧室。
我来到里面,没想到床上有两个人在做爱,一个是我的女朋友小艾,另一个是……!我的天啊!竟然是我弟弟!我靠!臭婊子!老子一死就攀上了老子的弟弟了!唉……算了吧,你们继续玩吧!我扒在床沿上欣赏了起来。
记得我临死之前的那个晚上,我接着氧,躺在病床上。小艾还抓住我正在打点滴的手轻声哭泣着。她知道我快要死了,白血病到了这般田地是非死不可的,果然第二天一早,我就停止了呼吸。她陪着医生把我那已经冰冷的尸体送进了太平间。那几天她的样子很憔悴,我的灵魂当时还不是控制的很好,直到后来火化后才渐渐有了点做鬼的心得。
给我超度的那群和尚真好玩,小艾把两千多块钱塞给了方丈,方丈才弄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和尚给我颂经超度。我当时就坐在大厅的那个叫什么如来佛的肩上,看着和尚们一圈一圈的边敲着木鱼边缓步的绕着。中间那几个皱皮白眉毛的老和尚嘴里莫名其妙的念着经文,什么玩意?
小艾和我弟弟的做爱声打断了我的回忆,我将目光转到小艾身上,皮肤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光亮,做爱时的姿态也和以前一样投入。光滑的上半身花枝乱颤的抖动着。
弟弟今年二十一了,比我小两岁,比小艾大一岁。这小子从小就得家人宠,脾气高傲的不得了,给他找了份工作,他却第二天就和人家老板吵架。直到现在他还是由家人养着。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懂点事,看到弟弟发狂的呻吟声,不禁替年迈的父母担心了起来。
这时我发现卧室的窗台上坐着一个小鬼,不管怎么说,小艾到底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啊,怎么可以给别的鬼看呢!我生气的对那个小鬼喝了一声。那小鬼瞪了我一眼就悻悻的跳下了窗台。
我也没有心情在看下去了,轻轻的离开了家。又走到街上。被雨洗过的街道分外的清爽,空气也特清新,天边挂着一条美丽的彩虹。我坐在一幢大厦的楼顶上一直就这么看着。街上的行人又多了起来。大概到了下班时间了吧。
这时刚才看小艾和我弟弟做爱的那个小鬼也来到楼上来了,他看见了我,准备下去。我叫住了他。唉……谁叫我这么不甘寂寞啊?
他慢慢的走到我的身边,我看了看他,顶多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他先开口对我说,干什么?
我对他笑了笑,我也知道鬼笑起来很难看的。我说,没什么,你是怎么死的啊?
我们鬼说话都很直接,不象人说话拐弯抹角的。
他看见我笑,也跟着笑了起来。真丑,牙齿都是黑色的。他说,我在那条街上病死的。
说着时还指着不远处的一条街。
我仔细的打量着他,这个小鬼好脏,也特别瘦,脸色是灰黄色的,配合着他那头上发黄开叉的乱发和一身褴褛的衬衫,整个一个叫花子的样子。
他见我迟迟没有说话,便也躺了下来。望着已经黑了的夜空。
我说,你是乞丐吗?
他爬了起来纠正道,不!生前是乞丐!
我不禁笑了起来,说,做乞丐好吗?
他像有点糊涂的样子伸出肮脏的手,向我的额头摸去,我移了移身子避开了他的手问道,怎么了?
小鬼收回手说,做乞丐怎么可能好?我死在那里两天后才被人送进了火葬场烧掉的!
我耸了耸肩,说,我以为你们乞丐过的挺好的,呵呵!我经常看到乞丐跟路上的人后面乞讨。
他“呸”了口说,你们这些有钱人除非身边带着女人的才掏出一点给我们,不然就是一脚把我们踹开。
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说,对不起了下辈子看见乞丐我一定会给钱的。
他不屑的说,呵!下辈子?下辈子说不定你有做乞丐呢!
我没有说话,心里想着,过几天就要去报道了,也不知道我下辈子会是怎样的一回事?
他无聊的伸了个懒腰,问我,你又是怎么死的啊?
我说,我是得白血病死的。
他说,死在医院里吗?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了。只听见那个小鬼独自笑着说,死了多开心?非要在医院里折腾个半死不活的干什么?唉……你们这些有钱人啊!
我就这么听他说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他就走了,一个乞丐的眼中,世界又是如此的平淡。我苦笑了几声,爬了起来。
天亮了,太阳又出现在城市的地平线上了,我跳下楼,又走在人群里面。就这么走着,看着,听着……
在过几天就好了,就可以去阴间报道了。我无聊的等着那天的到来,我等着。
2001年5月7日
纯爱手扎写于落夜居
---- 是飘渺,是逍遥
寻梦去这心半点没困扰
月轻照,梦轻摇
红日挂半空始终梦未了
青春的心灵百般奇妙
缤纷的思潮
梦中一切没缺少
越想越俏,越想越妙
谁预料梦境更比月儿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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