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hongjiezh()
整理人: (2000-08-10 09:15:4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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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份市场调研问卷能挣２元钱，令许多暑期打工的大学生为此奔波忙碌，
可到头来竟有９０％的问卷作废，到手的钱还抵不上花去的车费。日前，一位姓
徐的学生向本报社会新闻热线讲述了她的遭遇。记者对此展开调查，发现幕后故
事更蹊跷。
暑假里，小徐通过人才市场的广告介绍，在上海信勇贸易有限公司找到一份
市场调查员的工作。问卷内容有关假日旅游，对象是家庭收入５０００元以上的
白领已婚人士，完成一份２元钱。公司事先声明，将在收上来的问卷中，每１０
份抽查１到２份，以检验工作质量。但公司还有一个特殊规定，三种职业的人不
接受调查：记者、律师和旅游业人士。
小徐每天打工１２个小时，半个月内共完成了１５０份问卷。但奇怪的是，
她那些做过问卷的亲朋好友悉数接到了另一家公司金马集团御都公司的电话，先
是核实调查问卷的内容，然后又力邀他们参加公司举办的展示会和抽奖活动，并
表示不日将发出正式的邀请函。小徐说，如果按事先所说，是每１０份抽查一两
份的话，那亲友的命中率怎么会那么高徐同学再次来到信勇公司，要求将１５０
份问卷的钱结清，但公司推说一定要做满一个月才支付工资，并随手抽出几十份
问卷，以“没有填写完整”为由判成废卷。
一个星期后，徐同学向记者提供了一张御都公司的展示会邀请函，信封上的
收信人是徐的姐夫。邀请函印制得十分精美，上面特别注明“请您携带配偶参加
”。
７月１５日下午２时，记者和朋友假扮成夫妻，来到明珠大饭店明珠厅的展
示会现场。接待小姐笑容可掬地要求“赐予名片”，并再三关照：“展示会要开
两个小时，请不要中途退场。”每一对被邀请的客人，都被一名“假日顾问”引
领到一张小圆桌前做个别交流。记者数了数，会场里共有近３０张桌子，当天来
了十三四对客人。与我们相对而坐的是一名姓董的年轻“假日先生”。一番寒暄
后，他拿出另一份调查表，询问了我们的职业、收入及使用的信用卡。
闲谈中，记者得知，原来是御都公司委托信勇公司做市场调研，每份问卷支
付３元钱，但如果调研对象不来参加展示会的话，该份问卷就算废卷，废卷的比
例大约是９０％。记者算了一笔帐，小徐曾说一天最多能做２０份问卷，信勇公
司每份给２元钱，再乘以９０％的废卷率，她辛苦一天只能挣４元钱半小时后，
展示会开始了。演讲人向听众灌输一个概念———“时光分享”：“从前有一个
工程师，在西班牙海滨度假村买了一幢别墅，他每年都去那里度假。可总去同一
个地方是很乏味的，聪明的工程师便把别墅按时光分割成每年５２个星期，把每
星期出售给那些和他一样喜欢旅游的人们。这就是‘时光分享’的起源。”演讲
人边说边画图，渐渐转入正题：“今天，我们在美国、澳大利亚等７０多个国家
设立了‘时光分享’度假村。您只要付一笔绝对优惠的会员费，就可加入ＲＣＩ
国际旅游共管系统。这就意味着您已获得任意５家度假村的房产股份，每年可以
携带家人到其中一国免费度假一周。”接着，演讲人请大家看了一部名为《无尽
的假日》的旅游风光片，片长２０分钟，网罗了世界各地的风光美景。画外音不
断强调，只要加入ＲＣＩ，您就可以尽享永久的免费国际旅游，并在片尾很诱惑
地提问：“下一个清晨醒来，您会在哪里”展示活动整整持续了一个半小时，除
了演讲和播放短片，公司还向客人展示了其在上海等地的房产照片及发展业绩。
给人的印象是，它从属于一个庞大的跨国企业，有名有实。
接着，大家又分别被“假日顾问”带到圆桌边坐下，终于开始详谈入会的价
钱问题。“时光分享”假期分三种季节销售：红季旺季、白季平季、蓝季淡季，
任意挑选一季付清会费后，可享用３０年。红季４人４．８万元，红季２人３．
８万元，定金１０％。董先生向我们进一步介绍说：“今天你们亲自来参加展示
会，所以可以享受８折优惠，两人只要付３０００元。”记者显出犹豫不决的样
子，说还要回去商量一下。董先生立刻说：“你们两个现在就可以商量啊，我们
展示会特意邀请夫妻两人一起来，就是便于你们当场做出决定。”记者的朋友又
找借口说，没带那么多现金。董先生反应十分迅速：“你不是用长城卡吗，我们
楼下就有取款机，什么信用卡都能用。”看来，御都公司做事非常周到。
就在我们谈不下去的时候，全场突然响起一片掌声。董先生解释说：“这表
示有客人交定金了。每做成一笔生意，我们就鼓掌表示祝贺。”“那么一场展示
会能做成几笔生意”记者问。“４０％。”董先生不失时机地作努力：“今天真
是一个好机会。过了今天，就算是明天你们再来找我，一分钱折扣都不能给了。
”最后，我们还是以考虑一下为由离开了会场。
那么，御都公司是否可办理中国公民出境旅游？记者从市旅游委了解到，目
前我国境外旅游只开通了东南亚、韩国等几条线路，即使这些线路也应该由专门
的旅游机构统一办理，不允许非旅游机构在内地开展此类业务。同时，因为我国
办理出境旅游必须经过国家旅游局批准，所以即使拿到ＲＣＩ会员卡也并不意味
着可以随意到世界各地旅游。每天，百盛广场、东方商厦等大商场的门口都聚集
着许多学生调研员，他们认真地询问路人、认真地在每份问卷上打勾，可他们对
幕后的故事一无所知。本报记者陈瑜图为“百盛”门口稍事休息的学生调查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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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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