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nowfly()
整理人: lyndabc(2002-04-13 15:17:2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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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那么多的故事都是爱的不同版本,但这一回与爱无关。
别时
星期二的中午,六子忽然来电话来,说霞要走了。
虽说上个月才听说过,但仍是有几分讶异——这么快!
其实在学校的时候,和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交往或者了解,说来也挺惭愧的, 同班同学四年了可能说话都没超过十次。印象中的霞,是一个待人和气大方,什 么时候都有甜甜笑容的女孩,也很优秀,好象有时候还蛮害羞的,和人说话总是 掩口而笑,可是笑完了仍是大大方方的。
霞其实是个很要强的女孩,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难得在教室以外的地方遇见 她。再就是偶尔去打开水会遇上,遇见了,笑一笑,点点头,也就过去了,就这 么过去了四年,
大四考研的时候 ,听说她考了一门数学后,感觉很差,就没有再考别的课。然 而分数下来,却意外发现唯一考的一门数学其实还不错。我们听说了都很惋惜— —也仅是惋惜而已,旁人是无法知道本人的感受的。还不知道她自已难过成什么 样子呢,或许哭过几次也说不定。
后来就是大四最后那一段比较空闲的日子了。开始是有人看见她和外系的一个 男孩在学校后门外的那条小街一起走过,后来又有人看见好和那男孩在那边一起 吃饭。再后来就见了她挽了那男孩的手。
毕业分配的时候,很遗憾她和男孩没有分到一个城市,男孩去了大连,她来了 南京。后来我也见过那男孩两次棗他来南京看她。印象不是很深,只知道高高大 大,有点内向。然后,听说男孩想来南京,可不知为什么,南京这座城市却没能 接纳他。过年后,就听说他俩改变了主意,想让霞去大连。
可是大连却和南京一样让他俩失望了。霞也很难在大连找一个象样的工作。
七月的时候,我们又聚了一次,这回霞说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辞掉目前的工作 ,去大连考研。
八月,六子打来了电话,说晚上11点多的火车。
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大伙都在,她穿一身很家常的衣服,在那时看电视 。
“车票买好了?”
“买好了。”
“是直达的吗?”
“没有直达车,要在烟台转。”
“来接吗?”
“嗯。”
“是中铺?”
“是个上铺。”
“东西都收拾好了?”
“差不多了,还有一点点。”
出来吃饭前,在湖南路,六子去打电话,我们在路边等。夜色悄悄沉起来,都 市的光影也开始闪烁,突然她像个孩子一样,手抓着路边的铁栏,站在上面,把 身子贴在栏杆上,回头说了一句:“可能是最后一次来湖南路了。”眼里似乎有 一丝伤感,一时间,我们都有有点沉默。吃饭的时候,大家也都热热闹闹,后来 ,也许是喝了点酒,我说:“其实咱们原来都是来自天南海北,上大学,那么聚 在一起,聚了四年,大学毕业,原来各分东西,可是我们几个又在一起,这很难 得。棗但有聚终须散,而感情这东西,愿咱们都记得。”
回去她们公司,我们都说替她收拾一下行李,她再三推辞,最后说那么找一个 代表吧,结果我入选。
其实上去也没帮上什么忙,她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看着凌乱的房间,我忽然感 觉又回支毕业时分乱乱的宿舍,临走的时候,她们院子里居然一下出来那么多的 人和她道别,真的是好多人。
送上车,乱糟糟的卧铺车箱,替她把行李安顿好,一个个都下车了。因为爬上 去替她放行李,我落在了后面,当她回过头来,我向她伸出手握手道别,当她的 手和我的手接触到的那一刹,她忽然一下没忍住,泪水一下涌了出来。
那样一个初秋的夜晚,车箱里乱哄哄的,各种各样的方言充斥耳畔,火车的汽 笛就要拉响,她就那样站在那里,却不见往日甜甜的笑容,一任泪水在脸上纵横 。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很沉默,细细算来,来南京一年,彼此也就见过六、七次 ,而且也只不过是大家聚在一起说说笑笑而已。其实一个女孩自已在外面真的是 很不容易,虽说都在南京,也没帮上她什么忙。虽说朋友总是聚聚散散,却不曾 想这么快就是分离。
心里也明白,其实这一去就再难有再会的机会了,那些人,那些事都是如此。 在这个年代,感情已经退居几乎无人的角落,要为之奋斗的东西太多,每个人都 在问什么是自已想要的生活。好多事仿佛已显得无足轻重。她能走出这一步,其 实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记得那一次和姜卫说起,怎么原来在学校时都不觉得,现在只要想起咱班这些 人,总感觉好象是家里一起长大的兄弟或者姐妹的感觉,那种感觉好象和其它的 都有不太一样。姜卫也说是。
却忽然想起也许是大一或者是大二时,我们班组织了一场舞会,那时好象大家 都不怎么会,其实应该算是“扫舞盲”的活动吧。她跑过来请我,那时好象也不 是很注意那些,还没有应该是男孩去请女孩的概念。我问你怎么知道我会跳舞, 她说她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我应该会吧,一脸甜甜的笑。
“教我们青春的从前,漂流在四方的痴心少年,让我们心碎的似水流年,看我 们万水千山走遍。”
但愿不管再过多少年,再见面时,仍能见到她甜甜的笑。(想来应该不会太困 难吧)
--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放在我的面前,然而我却没有珍惜,
直到我真正失去的时侯,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追悔莫及,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假如上天再给我一个机会的话,
我一定对那个姑娘说,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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