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z121311()
整理人: ading(1999-11-07 18:19:2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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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爱情和金钱也象是一对抵死缠绵的恋人,爱爱恨恨,分分合合, 将那缤纷的如戏人生,悲悲喜喜,一幕一幕,慢慢演绎……
金钱成全真爱
曾经以为那是一段注定了失败结局的爱情。阿盏的家在遥远的新疆,父母日 趋年迈,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两双眼睛,不知道望穿了多少泓秋水,盼着爱女学 业既成,早早回到身边,立业、嫁人、生子。
阿盏是不能留在北京了,而我所学的计算机制动专业在阿盏的家乡则全无用 武之地。临近分配的时候,阿盏数次穿行于新疆和北京之间。每跑一次,脸就瘦 下去一大圈;但每一次回来,结果都千篇一律--阿盏颓然地坐下来,仿佛对我十 二万分的歉意:"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实在是讲不出口,我不敢说我要留在 北京生活,那样就像是把惟一的色彩和光源从他们整个儿都灰暗的生命里面,血 淋淋地剥离。"
最后一次,我陪阿盏回去。当时的想法是,如果不能说服二老让我把阿盏带 回北京,那么我就留下来,牺牲我的专业。 二老非常地通情达理。他们认真地听 取了愣头愣脑的我反复斟酌了一路的说词。阿盏的母亲当时就忍不住地捂住了脸 哭泣。两位老人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表示支持和同意。我毫无既达目地的喜悦 感,忐忑是没有了,心却沉甸甸地痛起来。
临去火车站的时候,阿盏打了退堂鼓,却拼死逼我回去。我们俩站在月台上 哭成一团。想到这一别,隔的便不只是地理意义上的千里万里。 然而,我们却都 没有能够从彼此的生命画卷中淡出。分开以后,阿盏不断地被人介绍去与各式各 样的人相亲,而我也时不时地和身边来来往往的女人调笑几句。
我同阿盏常常会在一个不约而同的时间去拨彼此的电话号码,聊各自的天气 、心情、相亲对象和当日女伴的种种事情。我们是彼此心灵深处最温情最忠心的 聆听者,我们从未忘记过彼此的生日和每一个与我们有关的纪念日。后来回想起 来,真的是爱情的力量,成就了无言的默契。 我们没有承诺,却又分明在共同的 等待什么,我们早已说好了放弃,却并没有能够归轨进各自新的生活。
三年前,我终于离开了机关,进入了一间大集团公司的亚太事务部。我也终 于攒够钱买下了一幢高层公寓里两个相邻的单元。 我觉得我真是一分一秒也不能 再等了,我在第一时间赶去新疆,迎娶我今生的新娘--我的阿盏;并请求我的岳 父母大人,一起来北京,让作为半子的我和阿盏一起照顾他们。而我自己的父母 亲义无反顾地支持了我,尤其老爸,眉宇间的笑容欣赏肯定,几乎是得意。
我和阿盏就这样成就了我们的爱情神话。曾经被我们视作粪土的金钱,在关 键时刻成为了仙女手中的魔杖。我们正努力让神话有神话一般美丽的结局。 对了 ,还有一个额外的好消息:我和阿盏也快升级作老爸、老妈了。今天去医院,还 让医生恭喜了半天,估计是双胞胎哩!
乱弹:金钱,在成全爱情的时候,也成全了亲情。当我们在纷繁的红尘里, 面对目不暇接的诱惑,选了又选,挑了又挑的时候,轻拊心灵最柔软的那个角落 ,想想当初致力于物质的积累、金钱的获取,是凭藉了一个怎样纯情的理由、真 挚的动机。
尘埃过后,清点一下,还有多少感动依然握在手里,留在心里。
金钱,爱的附丽
我和家明曾经是亲戚朋友口中常提常夸的恩爱夫妻的样板。没有想到,儿子 的降生改变了这一切。
初生婴儿的作息还保持着在子宫里的习惯,成天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又要吃 ,根本就不分白天和黑夜。于是我们两个大人就跟在这个婴儿的生活习惯后面, 忙得人仰马翻。我们两个人在公司的工作业绩都直线下降,做营销工作的,你使 了几分力气,在每个月的业绩表上都立竿见影、高低可见。我的顶头上司倒还略 表同情理解。家明就不行了,他们部门经理已经频频提醒他,就差快亮黄牌。
而家里的父母白天已经替我们看一整天孩子,若要是晚上连轴转,实在是精 力不济,我们也必然于心不忍、不安。 矛盾在日复一日、筋疲力尽的挣扎中一点 一滴地积累起来,终于在一个深夜爆发出来。 那晚我带儿子洗了个澡,可能水温 调得不够高,安顿好儿子睡下以后,我发觉自己有点晕晕沉沉地发起低烧。担心 儿子也着了凉,我又不放心,挣扎着起来了两三趟,给儿子反复试了几趟体温表 ,一切正常,儿子酣酣地睡下。
那日家明很晚才回来,带了酒气,也不洗澡,倒头就和衣睡下了。 夜半的时 候,儿子突然清脆嘹亮地"哇哇"大哭起来,大概是饿了。 我试图坐起来,突然一 起身,一阵剧烈的晕眩袭来,仿佛天旋地转。我浑身无力地躺下,去推家明。 家 明不理我,只是喃喃地说,你快点去嘛,你快点起来去哄哄他。
孩子的哭声令我急得心里油浇火燎一样,也忘了向家明解释,就急了:"你倒 好,出去贪玩喝酒一晚上,我一直看着孩子,起来了无数次,现在就差你一下, 还推三阻四。"我委屈起来。 家明不再说话,起身去料理孩子。 第二日起来也就 罢了,表面上看起来相安无事,然而裂隙从此产生。小误会发展成了大磨擦,我 们都心烦意乱,为各种各样鸡毛蒜皮的事端大吵小吵。
架一旦吵起来,一次比一次地口不择言,到后来竟争先恐后,以踩到对方的 痛处、剥开对方的伤口为快。实际上,在每一次一时的嘴快之后,我都懊悔非常 ,自己都不相信刚才那些骂街泼妇一般的形状竟是由我表演。很久之后,家明亦 这样对我说,那时候,每次同你吵完架,一冷静下来,我都心痛得要死一样,我 都不相信,我居然可以用这样粗俗、卑鄙的字眼来谩骂你,感受那每一个字眼, 都要比骂到我自己身上,痛上千万。
那段互相折磨的日子是那样的漫长,以致于我们都忽略了事件的起因,争吵 成了生活的习惯,一边吵,却一边痛惜着对方受伤,在心底深处自责自谴。再一 次却又按捺不住,刀兵相见,如此循环下去。 最后,可笑可叹的是,这样痛苦漫 长的局面,居然结束于一笔不期而至的金钱,我的一个远房长辈在台湾去世,赠 给我一笔不大不小的遗产,凭藉着这笔钱,我们提前十年具备了雇人分担繁杂家 务的条件。
当我们把更多的精力投注到工作进展、家庭的精神生活的时候,我们的生活 发生了质的变化,危机慢慢化解开来。当然,我们一直很惭愧,改变这些的,并 不是我们付出汗水去赚到的金钱,然而我想,如果没有真挚的心手相牵,钱也徒 然;而如果没有这笔钱,我们也许仍有走出危机的日子,只是会很慢、很慢。
闲言:贫贱夫妻百事哀,未尝不是古今皆然。生活的压力磨蚀了因爱而衍生 出来的宽容和忍耐,爱的本身孤立顽强地在心的最深处蛰伏下来,当心田重新湿 润温暖,又会重见枝繁叶茂的又一个春天。 然而,这心里复又湿润温暖的机缘, 却不是尽人皆然,那转头各自分飞的同林鸟,能不能回身再相望一眼?
其实,他们的故事亦很令我羡然。
金钱揭开爱的迷雾
刚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我坚信我和老惟之间的感情是不 容置疑的,从十六七岁在云南支边开始,三十多年的沉浮升迁,我们风雨相携、 相濡以沫、并肩奋斗才有了今天。物质丰裕了,生意上了轨道,手边也有了个几 十、百把万。
我当然不会相信,老惟会爱上一个不足二十岁、在桑拿房里做按摩的女孩。 络绎不绝的亲友,或明或暗地向我陈述或暗示他们亲眼目睹或者是口耳相传的事 件。我也想过要选择沉默,坚持着不置一词。然而做不到,我忍不住要亲眼去见 。 那一日,我去了铺头,静静地守足一整天,天色渐浓渐暗的时候,我的感觉渐 渐地被一丝一纹地撕裂,我眼睁睁地看着老惟渐渐、渐渐地坐立不定。
天黑净的时候,铺口走进来一个青春娇俏的女郎,缤纷的腮红眼影下面那张 脸,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老惟迎上去,带她到街角说话,我站在铺门口, 远远地张望,看那个女孩又是跺脚,又是扭腰甩头,不情不愿地自己走远。 很长 时间,我拿不定主意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老惟,一如既往?冷如冰霜?泼辣责 骂?还是曲意逢迎,加倍地温柔贤淑? 那段时间我心绪难宁,老惟亦然。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老惟竟开口跟我作离婚谈判。那个女孩怀孕了,并 以此作为要挟,要与我一试高低,逼老惟作出决断。
老惟自觉清醒的时候开不了口,那日醉得烂泥一样地回来,倚着我的床坐到 地下,还没开口,泪先下来,哭得似孩子一般。几十年,我亦很少见到老惟有这 样痛不欲生的时候,遂也恸然,主动地允诺他,我会顺着他的心意去做,请他亲 口说来,我一定答应他,事已至此,毕竟几十年的夫妻恩深,但求他快乐就罢。
老惟倒更伤心了,舌头半天转不过弯来。倒像是有了外遇、要离婚的人是我 ,老惟讲,他迷恋她年轻、美丽的肉体,不愿舍弃,而令他难以割舍的,更有我 ,绝对,绝对不曾骗我,只是,只是,此时…… 我们协议离婚,老惟擅自把所有 物业转到我的名下,孑然而去,我真是不知道应该感动,还是应该关上门来幽咽 悲泣。 事情的结局是:三个月后,我又与老惟复婚,重结连理。
老惟那日孤身去到他的小女人处,小女人听闻了全部的细节,尤其是关于财 产分割的那一段以后,当夜即席卷逃离,关于怀孕的说法亦从此无从提起。 而我 在家里收拾旧物的时候,翻找到一帧我于云南头顶香蕉拍下的照片,看到自己年 轻的容颜,火光电石一般恍然,那日铺门口那张缤纷的腮红眼影下的脸庞为何那 样熟悉。 你说,我还能不纵容老惟拟下归期?
流言:爱到极致的爱,是纵容你爱的人快乐,当快乐的瞬间和幸福的感觉是 我们自己的力量所不能给予的时候,那就给他抉择的自由,让他去重新辨析方向 ,步步摸索。 金钱的失去,才掀开了情与欲的迷雾,真的爱情得以成全,在人生 的又一个十字路口上,光彩烁烁地指明了幸福的方向。 看来,不仅得到是一种追 求,失去亦是一个博大精彩的课题。
金钱"买"到幸福
我的妻子早在生小六的时候就难产去世。快六十岁的时候,我从川西的林场 退休,带着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小儿子回到了西安。大的几个孩子都已经各自成家 立业。非常地善待我和他们的幼弟,抢来抢去地让我和小六在他们几家轮流住下 。
一切都不需我操心,日子过得非常的舒心、适意。直到后来,碰到小三的岳 母,我的亲家;亲家翁也已经过世。我住在小三家里的那些日子,白天孩子们都 上班、上学去了,就剩我们俩守在家里,她做菜的时候,我搭一把手理一理,洗 一洗;她洗衣裳、被子,我就帮帮忙晾出去。日子长久,闲时也一起聊聊天、散 散步去。
那时候,跟我最亲近的小六子去了沿海做生意,中间匆匆忙忙地回来了一趟 ,说我,爸,你还不如跟姨合成一家过日子。 小六子走了,我和他姨却都上了心 ,私底下合计了很久,最后决定先向小三和她媳妇探探口气。 话还没有说囫囵了 ,小三媳妇就毛躁躁地跳了起来,说:"爸,妈,你们俩怎么有这样的糊涂心思! 我们都想尽方法孝敬你们,讨不尽的好儿,你们究竟还有哪样不称心、不满意, 要搭伴另过日子?"小三不言语,却很快同在西安的其他四个兄弟姊妹通了气,达 成共识。不几日,小四就过来,非要接我上她那儿去,再往后,我就一直在其他 的几个子女家里住来住去,小三两口子亦时不时地来探望,大包小包地带了许多 一看就知道便宜不了的补品、点心,却不再提接我过去住的事。
我开不得口,我知道儿女们的心思。我和他姨,有时候悄悄地在菜场、商店 里碰一个面,偷偷摸摸地,像做贼似的。嗨!心底里那个憋闷、那个委屈。可是 ,有什么办法呢?我和她姨退休金加在一起,也远远不够租房过日子。 过年的时 候,小六回来了,他情真意切又义正辞严地把他的诸位兄嫂、姐姐姐夫说了一顿 。并拿钱出来,替我们买下一套小小的居室,热热闹闹地给我们办了一个婚礼。
于是,托小儿子的福,我们的黄昏恋有了一个美美的结局。
巷议:爱情,是贯穿整个人生的旋律,暮年,并不意味着丧失击节放歌的权 利。金钱,能够等值换取的东西,其实是相当、相当有限的,如果有了一个购得 幸福的机会,不要说等价,即便是价高数倍,我们也应甘愿为我们的所爱去付出 、去换取,去理解幸福、理解生命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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