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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雨桐日记(2000年11月20日)
发信人: yt3712()
整理人: xiaobd(2000-11-27 17:24:39), 站内信件
2000年11月20日        星期一          晴

寒潮一来,天就放晴了。可惜我无缘享受这灿烂的阳光。这是一段沉闷的旅途。
头儿想着头儿的心事,我想着我的心事。关于她,头儿并没有多说,但通过头儿
的只言片语,我对她还是建立起了一个简单的印象。单纯、善良、聪明、可爱,
这些美好的词语用在她的身上似乎都不为过。在她的身上肯定刻下了头儿青春的
记忆。不知道为什么有情人无法终成眷属。其实也无须去过分追究。虽说生活中
的某些缺憾会让人慨叹一生。但若没有了这些缺憾,我们就会少了细腻的感觉、
丰富的体验,就会不知道追求时的快乐和回忆中的甜蜜。
走进一间狭小的病房,我终于见到了她。天已经快黑了。昏黄的光从窗外渗进来
,在墙上留下一道道斑驳的影子。她躺在床上,像一颗干瘪的枣子在初冬的树枝
上晃动。床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脸上刻满了伤感。看到我们,他愣了一下就意
识到我们的身份,站起来,和头儿握了握手,转身出去了。
病房里很静。她还在睡着。头儿轻轻坐在床边,认真端详着那张被岁月冲洗过的
脸,仿佛要从中读出些什么,唤醒些什么。我越来越感到拘束,就走出了病房。

中年男人坐在门外的长凳上发着呆,我挨着他坐下。
“你说我这样做对吗?”他突然发话。
“也许吧。至少可以了却你妈妈的一桩心愿呀。”
“但对于他呢?我是说刘伯伯。我妈妈可以安心地走了,他却要感受这生离死别
的痛苦。我是不是很自私?”
我想了想,说:“但如果他知道自己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也许会更痛苦。”
暮色把一切都淹没了。从病房传出低低的啜泣声和谈话声。“走吧,我送你去宾
馆。不用等刘伯伯了,他们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呢。”中年男人站了起来。
我点点头。真希望时间能够停下匆匆的脚步,把两个久别的人凝固在重逢的喜悦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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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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