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river.blue()
整理人: dyldm(2001-05-03 10:11:0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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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的夏天,我进入大学的第一个国庆节之前,军训刚刚结束。真正的大学课程才进行没几天,假期开始了。虽说那时的国庆不比今日,只有可怜的三天假,但对我这种时时刻刻惦记回家的人来说,不啻是莫大的好时机。从军训结束的当天就开始收拾行李,成日里就是“回家”不离口。估计满宿舍的人都巴不得我早点离开,好让她们的耳根有点清静。其实我现在也还是这样,比如说这几天,和我的生日以及五一节比起来,期中考试都不算什麽大事了。
好像跑题跑得有点远。
正在这时,我们宿舍来了几位不速之客。这样说有点不太好,其实,也就是97的几位师姐啦。一进门没交待几句背景,就要我们国庆节时去练足球。当时感觉狂惊讶:没听说中科院的人还得要求足球踢的好呀?话说回来,踢足球不是应该找男生么?好像大家的表情差不多:都愣住了。一转身,几位师姐走了,立刻又进来另一帮人。(真是很像电脑游戏:当一间奇怪的事情发生或者一件灾难出现之后,立刻会有“智者”接着作解释。)所以我们迅速体会了巾帼杯的精神和精髓,以及了解了一大堆的偷懒技巧。于是我们窝里出现了一大堆球鞋丢失者和天生肌腱损伤者(不过后来证明这些人还是属于可以教育好的子女)。我倒是没担心,因为不到一天之后我就回到了徐州,过足了三天“重归苏莲托”的日子。
再回科大之后,就把这件事情忘掉了。直到有一天,大家全都被拎到了烈日炎炎下的大操场上,这才意识到,原来可怕的足球赛已经开始了。其实更可怕的是:我们现在才开始起始练习!记得那天真的是很热,好像骨头里的油都要被烤出来了。就是那样的天气里,一帮师兄不厌其烦的给我们训练,真是值得敬佩呀!(哎,不管做什么事情就应该有那么一点职业道德啊!)
个子高的练守门,这样就造就了一个garfield;身体结实的练后卫,这样又造就了一个fairyfang;能跑的练中场,我们又有了hwang...至于我这样说高不算高,说壮也很壮,跑不了多快,踢不了多远的人,基本上也就是个替补的料了。
那是我记忆里最艰苦和完整的一次训练,整整一个中午。(印象深刻的是,下午还有一个抗洪英雄的报告会,因为负责礼仪方面的事,我提前从球场跑去了团委,现在都还记得当时常杰看到我满脸黑红,大汗淋漓的时候那种目瞪口呆的样子。真是好笑啊。)
其实大一时的足球赛,我们并没有怎么上场,因为97,96,95,甚至94的师姐都在,而且一个踢得比一个精彩。(可惜当时只顾看球,没有记下她们的名字,现在很是后悔不已。)
我那时还上过一回场,忘了是顶谁的位子了(因为那时还没有自己固定的位置,也就是看样学样吧),也忘了碰了几回球,只记得刚上没几分钟,就腾空摔了一个结实的(据说还属于高难动作)。后来,等我慢慢从女生足球的野蛮性和非线性中看出一点端倪的时候,比赛就结束了。接着,突然就很盼望下一年的快些到来。
都说大学里第一年是最漫长的,似乎记忆也是这样:大一永远是最深刻和清晰。以后的日子匆匆忙忙,再回首时,一切都已远走,不过剩下一个模糊的背影。而在一片模糊的背景下,足球和足球旁的女孩们,却一直是那么清楚明晰。每一场比赛,甚至每一次练习,总是给人太多的思绪,球场也就成了姑娘们欢聚的会场。三年了,虽说每一次都是匆匆忙忙的上阵,可是每一次也都是兢兢业业的辛苦着,彻彻底底的付出着。每一个成员在品尝自己的汗水时,也深刻体会同伴的努力。我想这才是最重要的:我们要我们在一起!
前天晚上,看到几位师姐鱼贯走进我们混乱的宿舍,听到又要最后踢一回球的消息,又被惊讶的五体投地。(其实心里一下就跃跃欲试,只是拙于表达,真是劳烦几位师姐做工作了。)
又是一年一度南风起时,校园里马上又要充满感伤气息。想起去年最后一场比赛结束时洒在赛场上的泪,想起聚餐时嬉笑的话语:以后,大家就要到美国去踢巾帼杯了!突然发现离别就在眼前。想今天的一切都会成为昨天,成为不可再来。想明年此时会否又有另一场比赛让我们送别97的师姐。想再过一年连我也要离开巾帼杯,离开足球,离开科大。想哭,可是没有泪。
现在的校园总是最美。我爱极了淡淡的蓝天,淡淡的白云,就这么淡淡的和生活在一起。喜欢明亮的阳光下,纯纯的树叶不断变换的绿色。喜欢长长的路旁,整齐的水杉。以前,我的中学里也有许多水杉,和这里的很像。以前,我总爱把母校骂的一文不值,可是现在我这么爱她;以前,我总说徐州不是人住的地方,可是现在我这么眷恋她;不久的以前,我还认为科大是我生命里最错误的选择,可是现在我好像不那么想了。妈妈总是说:“等你离开它,你就会想念它。”
为什么我总是跑题呢?
---- 生命是寂寞的,有一大群正在生长又不具侵略性的生命做伙伴会倍感温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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