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ccu13650(要努力的Ryu)
整理人: navi(2001-04-09 19:36:3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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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空空的,不知道是悲还是喜,我傻傻的坐着,望着机窗外,好像还可以看到妈妈站在机场的大厅里.乘客开始陆续的登机了,耳边听到的是一片日语,其中夹杂着几声中文.我试图听一下周围人在说些什么,也许在他们的只言片语里可以找到我懂得的那几个日文单词,可是听懂得只是那几声中文.
飞机终于起飞了,北京国际机场在我的视线里慢慢的变小,最后看到的只是一片白茫茫的云雾.中国的影子就消失在了这片云雾里了.当这片云雾消散的时候,飞机已经到达了日本成田国际机场的上空.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片绿色.在这片绿色中有星星点点的几栋房子,就像积木搭成的一样,看不到什么高层的建筑,现代化的公路.我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这里就是日本吗?那个最发达的亚洲国家.
飞机降落了,出了机舱的通路,机场楼内的大理石地面明亮的可以映出人影,好像哪里都是那么一尘不染.随着人群,上了无人驾驶的电车,一直驶到入境检查的大厅前.一进大厅就看到了每一处入境检查的地方上面各有一块电子显示版,有的写着[日本人专用通道],有的写着[外国人专用通道],我心里不禁想,这是不是种族歧视的一种?无奈还是走向了外国人专用的通道,和日本人专用的通道比起来,外国人专用的通道的效率真的是慢的可以,检察官仔细的察看护照和签证,同时问一些问题.当日本人通道已经没有人的时候,这一边还依然排的和长龙一样.这时候,一个日本人通道的检察官向我招了招手,好像是让我到他那边去,我半迟疑的走到了那边,将早已经预备好的护照以及入境卡,交给了他,他微笑着接了过来,一边看,一边问,日本語が分かりますか?(懂得日语吗)
はい、少し勉強しました。(是,学过一点)我用日语回答,这句话我不知道在国内练习了多久.
外国ってはじめてですか?(是第一次到国外吗)他继续问.
はい!(是!)我根本就没有听懂他的话,我想只要是回答是,就没有问题吧,在国内的时候,就听那些学日语的前辈说过,日本语很暧昧,你回答はい!(HAI)(是)的时候,其实不一定是:是,的意思,也可以用作一种表示,我听到了,或者是我在听的意思,用中文说,有点像[嗯].没有想到这一招居然也可以蒙混过去.
检察官将入境卡钉在护照上,交给了我,頑張ってください!(请努力吧)
我自然是故技重施,一路はい着就出了机场.
来迎接我的是妈妈的老师,东山先生,也是我在日本的保证人,一个50多岁的阿姨,她家里本是在日的中国华侨,在日本出生,日本长大,后来加入了日本国籍,在中国住过10几年.可以说很好的普通话和广东话.她的儿子在北京留学后,加入了日本著名广告公司,而她在千叶县(东京都 东部的一个县)建立了一个芭蕾舞学校.她也经常因为工作的关系来往于日本和中国之间,每次到了中国,妈妈总是要很好的招待她,现在想起来,妈妈送我到日本看来是她和我的保证人早有预谋的.
我上了车,一路开到了东山先生的学校.一个位于千叶县东部叫做九十九里的地方.车下了高速公路,穿过了一片丘陵地带,那是一片绿色的山丘,密密长满了树.对于我这个北方长大,看惯了石头山的孩子来说,这一片片的绿色是那么的新鲜,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国家,带给我的是美梦还是恶梦.
学校建立在离海很近的地方,睡觉的时候,甚至可以听到海浪的声音.我和东山先生商量了第二天的日程,她的学生们,为我准备了一个盛大的欢迎会,大家在海边,点起篝火,做BBQ.我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只有呆呆的望着漆黑的大海,听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大海的另一边是哪里?我想,中国吗?不是!是美国!一个梦想中的国家,一个自由的国家,一个我真正想去看看的国家.
未完待续
---- 好孩子上学堂,坏孩子走四方,既要上学堂,又要走四方的,就是我们这些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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