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allan_79(香烟)
整理人: air(2001-04-05 19:13:5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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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廊装修的活一直没干完,有一天我在街上买东西遇见了靓马的李小可,自从我从靓马出来之后,再也没见到靓马的人,一见面我们显得格外亲。小可问我最近干什么呢,我告诉他在家闲着没事。小可从包里拿出一张纸给我看,我看了一眼,那是份设计工作单。小可说:“正好,我还愁呢。这是一个朋友的私活,最近公司的活太多,我忙不过来。你呀,就帮我个忙吧,设计费你不用考虑,老规矩,行不。”我想也可以,正好我没什么事做,重操旧业,看还能拿起来不。我答应了小可,并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了小可,小可有事说完就走了。这几天我正在家里忙着,电话忽然想起来,我还以为是阿健打的呢,拿起电话就说:“喂,阿健有什么事吗?”
“就知道你的阿健,从不把我们放在心上。我是大川!”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阿健呢。平时很少有人打电话来,只有阿健有事没事往家打电话。对不起了!”其实我好长时间没跟大川他们联系了,今天的电话真是没想到,可能是大川有什么事吧。
“爱冬,张弛和东阳让我给你打电话。他们让我告诉你,他俩合伙开了一家买卖明天开业,明天晚上请你们俩过去喝酒热闹热闹,你俩能去不?”
“都谁去?”
“就咱们圈里这几个要好的,没别人。”
“好吧。”
“说好了,明天五点我开车接你们。”
“行。”
第二天晚上,大川准时开车来接我和阿健。到了酒店门前,张弛、东阳已经在门前等着我们了。他们订了一间大包房,进了包房就座之后,服务生给我们倒茶。我向张弛问了一句:“新宇来吗?”
没等张弛回答,东阳说:“打电话了,他们说来,一会儿能到。”
张弛接着问大川:“哎,你家的斌斌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他们学校开会,他说他自己来,这离他们学校也没多远,一会儿我给他再打个电话。”
正说着斌斌和新宇进来了,新宇跟大家亲热地打招呼,冲着张弛和东阳一拱手说:“恭喜你们发大财啦!”。张弛走到新宇身边低声问:“金雪海呢?”
“别管他,‘他妈的’!最近他老跟我闹别扭,真是给他脸了,还没完没了的。今天我通知他了,他说自己来。你放心,你请他又不是我请他,他准能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都处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老打仗。”
我在一旁听见了,劝说道“新宇,你能不能让着他点,老闹什么别扭。”
“得啦,得啦!今儿个不提这没劲的事。他呀,爱来不来!”
这时服务生敲了敲们,开门之后进来两个人,一个是刘涛另一个不认识,长得挺文静的,气质也不错。张弛赶紧把他们请进来,对刘涛说:“给大家介绍一下你的新朋友吧,刘涛。”
刘涛脸有些红,不大好意思地将脸转向他的朋友说:“来!晓光。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张弛大哥,那位就是我给你讲的张大哥的”铁子“东阳,你也得叫大哥……”他把诸位介绍了一遍。斌斌忍不住开口了“你把我们介绍了一大顿,快把你的‘铁子’介绍给我们,怎么怕我们抢了不是!”
“胡扯!对不起,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李晓光。”
阿健又接上了“你朋友是哪的呀,也不介绍,保密怎么地?”
让他们俩这么一闹,弄得刘涛和李晓光都脸红了,我在底下捅了一下阿健,阿健冲我眨了一下眼笑了。
“我在医学院念书呢!”李晓光自己介绍道。
张弛开茬了“呦,行诶!刘涛,你都把学生发展到自己家啦!”
“行啦,我求你们了,别泡我了。”
“其实,我觉着刘哥真的挺优秀的,是我喜欢他。”李晓光忙解围。
“看看,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是。你瞧人家一抬一夯的,算了!别再难为他们了,一会儿你俩可得多喝点酒。”东阳在一边说道。
我一直在一旁看着他们,闹了半天大家才让刘涛二人就座,这时服务生又敲门进来,问张弛什么时候走菜,东阳说:“哥,我看人来得差不多了,就上吧!”
“再等一会儿,金雪海没来呢。”
新宇冲着张弛和东阳说:“算了,不用等,咱们先吃吧!”
“那怎么行,大家都是朋友。”
话说完没多久,金雪海就来了,他进来的时候还拿着一个大花筐,穿了一件白色的尼龙绸的上衣,特别的扎眼。笑着对张弛和东阳说:“祝两位生意兴隆,恭喜发财!”
张弛忙说:“你看,都是朋友,你还这么破费干什么。”
金雪海又冲大家说:“抱歉让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今天花店的小孩干活太慢,路上有塞车。”说罢他要坐在刘涛的旁边,刘涛赶紧推了一把他,说:“快坐你的位置上去。”金雪海没说什么就坐到了新宇身边。刘涛又对金雪海说:“雪海,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李晓光。”李晓光起身与金雪海握了握手点点头,客气地对金雪海说:“你好!金哥。”
“你好!”金雪海忙回答。
大川急了直冲张弛喊:“这回人齐了,上菜吧!”
东阳转身要找服务生去,张弛马上问大家都喝什么酒,只有金雪海要求喝白酒,新宇没有什么反应,阿健和李晓光要求喝饮料,东阳按大家的要求吩咐服务生去了。
第一杯大家共同举杯祝贺张弛和东阳的买卖兴隆,接着大家就边聊边吃,因为大家也都很长时间没聚到一起了,所以都有许多话相互交谈。只有金雪海没有说什么,他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喝酒而且还喝得很多,新宇在一旁始终用斜眼看着金雪海,然而他也没说什么。不到半个钟头金雪海已经将一瓶的白酒喝剩半瓶了,阿健忍不住对金雪海说了一句:“雪海,慢着点儿喝,菜还没上全呢!”刚才大家只顾相互侃着,忘记了金雪海自己喝闷酒哪码事儿。让阿健这么一说,提醒了大家。我和大川、张弛不约而同地将眼光转向了新宇,新宇见大家都看着他,心中觉着不太得劲儿,转过脸对金雪海没好气地说:“你今天这是要干什么?我可没灌你酒,大家谁也没气着你,你可别喝多耍酒疯。”
金雪海没有理会他,冲大家笑了一下,说:“没事,来我敬大家一杯。”张弛看了一眼大川和我,我们随即举起酒杯,大家共同喝了一杯,没等金雪海把酒喝完,张弛将他的酒杯抢了下来,说:“雪海,你不能都喝了,这可是白酒。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张弛拉着金雪海往外面走,大家都看出金雪海已经脚步不稳,身子摇晃着。新宇趁他们俩出去的时候,将矿泉水倒进了金雪海的酒杯。过了一会儿,张弛和金雪海又进来了。坐下之后金雪海不自觉地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觉着不对劲,于是将杯中的酒倒在了地上,伸手要拿酒瓶子,被新宇拦了一下,可能新宇有点用力过猛,也可能金雪海酒喝的太多了。金雪海向后一仰倒在了地上,杯子也摔碎了。金雪海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指着新宇说:“你凭什么打我?”新宇起身就往外面走,金雪海一骨碌爬起来向门外追去,东阳也跟着出去了。
出了酒店门新宇拼命往前走,金雪海就在后面紧跟着,当东阳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出很远了。金雪海在后面喊着:“新宇,新宇!你停下。”新宇仍往前快步走着,没有停下来。金雪海哭着对新宇说:“新宇,你停下。”随即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哀求着对新宇说:“新宇,你停下,我求你了!要不然你会后悔的。”新宇还是没有停下来,金雪海自己停下来,失望地摇摇头哭着说:“新宇,你回头看我一眼。”新宇猛回头,只见金雪海用石头重重地轧在自己的头上,刹那间鲜血顺着他的脸流到了衣服上,将雪白的衣服染得鲜红,金雪海倒在了地上。新宇拼命地跑过去,抱着金雪海哭喊着:“雪海,雪海!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好吗?”新宇将脸贴在金雪海的脸上,两个人的头像个血葫芦。等东阳赶到的时候差点没吓晕过去,新宇宙让东阳帮他将血海送进了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见了这两个人血葫芦似的脸,没好气冷冷地说:“打仗了,有派出所的证明没有。”还是东阳反应的快,马上解释道:“大夫,不是打仗。是我们走到一个工地附近,楼上掉下来的东西给轧的。”
大夫看了一眼东阳,觉着不像打仗的样子,于是态度缓和点儿说:“你去挂个急诊号。”又对他们俩说:“两个都伤啦?还是谁受伤了。”
心宇说:“是我朋友他伤了。”
“把他扶上床。”
医生对金雪海说:“伤在哪儿了?”
金雪海指了指自己的头,医生戴上手套拨开他的头发看了一眼,说“没事儿,缝几针就行了。怎么喝这么多酒?”
接着医生给金雪海做了缝合处理,看完病新宇带着金雪海回家了,东阳才返回酒店。
我们焦急地等着他们,始终没有消息,大家都不知道他们俩会发生什么事情。听东阳讲过之后,知道没有大事,大家才松口气。吃过饭后大家又一同去新宇的房子,我们进去的时候,新宇正忙着洗衣服呢,金雪海躺在床上,床边放着饮料和水果。见大家来了,金雪海不好意思地要坐起来,大家把他按下,没让他起来。这时新宇拿着毛巾进来给金雪海擦脸,边擦边说:“你呀,非折磨死我不可。”其实,新宇虽然跟金雪海表面上打得不亦乐乎,心里却十分心疼金雪海,坐了一会我们走了。
路上阿健一直搂着我,将脸靠在我的肩上,半天没说话。我摸了一下他的脸,“傻瓜看见了吧,以后可别闹人啦,我可受不了啊!”阿健停下脚步,面对着我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永远爱我?”
“爱你,永远!”
“亲我一下!”
夜色里我将阿健紧紧拥抱,亲吻着。此时,似乎我们的心贴的更紧了……
傍晚时分天上飘起了沸沸扬扬的鹅毛大雪,我看了一眼窗外,心情不免有些惆怅,我在屋子里慢慢地踱来踱去。阿健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没有心情跟我说些什么。自从入冬以来,阿健感冒就一场接着一场,他的身体十分虚弱,整个人都在消瘦下去。外面的天气寒冷,室内的温度也并不高,夜里阿健发烧的时候,我仍旧能感受到。我带他去了医院,开了许多的药,可是不论吃什么药,就是不能彻底治好。阿健得病让我很焦虑,他得病真的不如让我替他,我真的帮不上他,也不能分担他的痛苦。我走进厨房倒了杯开水,用碗折了又折,放在嘴边试了一下觉着不烫嘴,就又倒进杯子,端着水我来到床边。我轻声喊他:“阿健!”
听到我在喊他,他将头转过来,睁开眼睛,嘴唇发白,干得都裂了口子。他微微动了一下嘴唇没说话,就又闭上了眼睛。
“阿健,喝点水吧!”我用羹匙一点一点给他喂水,喝了几口他摇头示意不想喝了。我放下手中的杯子,用手抚摸他的头,他还是有点烧。他把我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口,紧紧握住我的手,他的手也是那样烫人。
阿健已经昏昏沉沉睡了快一天了,我问阿健想吃点什么东西,他只是摇头。过了一会儿,阿健又睁开眼睛对我说:“哥,我太累了,抱抱我。”
我上了床,将阿健抱起来,让他靠着我依偎在我的怀里,我搂着他将头贴在他的头上,闻着他头发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双手抚摸着他的肩膀。眼泪止不住下流,泪水点点滴滴跌落在阿健的脸上。阿健仰起头看着我说:“哥,你怎么哭了?”
此时,我的心里是那样的无助,我伏在他的肩头哭出了声,“阿健,你得病干什么,让我替你得病吧!”
“你这是干什么,谁还能没有点病,会好的!”他强支撑着自己,笑着对我说。
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窗子也结了冰,屋子里只有我们俩,静静地,静得让我透不过气来。为了让他好好地休息,我连电视都没看,早早地上了床,搂着他。他习惯地将头埋在我的胸口,手伸进我的内裤,握着我的“小弟弟”。不知为什么,过去他触摸它的时候,它马上变得格外的硬,而今天却始终软软的。夜里他大汗淋漓,我马上下床给他找来退烧药,又给他喝了点水,给他重新换上了一套干爽的内衣。我马上到卫生间将他换下来的内衣洗干净,挂在暖气上烘干。快到凌晨两点多钟的时候,他又烧起来,冷得他哆嗦成了一团,我又找出一床被子给他盖上,又烧了一壶开水,灌了个热水袋放进被窝,过一会儿他好象好多了,静静地睡着了。
早晨起来的时候,我给酒廊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带阿健去医院看病晚点去。在我的劝说下,阿健跟我去了医院,医生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只是开了几天点滴,回家的路上我心里寻思着,酒廊里很忙,我上一天一夜休一天一夜,他还要每天去医院挂点滴,我上班的时候就没人照顾,我实在放心不下。于是回家之后我跟他商量,能不能这几天回他妈那里住几天。他听完之后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说让他考虑考虑。中午的时候他告诉我,他要回家去养病。
吃过饭我打了个的士送他回家。进门的时候他的妈妈在家,看见我只跟我说了一句话:“来了!”转身就进自己房里去了。我把阿健扶上床,帮他盖好被子,把水和药放在他的床头柜上摆好才去上班。
第二天我一下班就直奔他妈家,我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他的父亲,只是淡淡地对我说:“下班了,吃饭没有?”
“刚下班,还没吃呢。”我直接进了阿健的房间,只见阿健还睡着呢。我蹑手蹑脚将阿健的该换洗的外衣、袜子拿了出来,关上门走进卫生间去洗衣服。这时阿健的父亲正在厨房给我热饭,我还没洗完,他父亲打开卫生间的门告诉我:“饭热完了,吃了饭再洗吧!”
我答应了一声,他父亲就回房了。我把衣服洗完,将阿健房间的地板擦完,正准备吃饭,阿健醒了。我问阿健想吃点什么,他望着我说:“牛奶吧。”我刚要去厨房,阿健把我叫回来,低声问我:“他们俩没难为你吧!”
我摸了摸他的脸,说:“没,对我挺好的。你爸给我热的饭。你是在这洗漱,还是我扶你去卫生间?”
“你扶我去卫生间吧。”
阿健洗漱后,我将他扶进房。我把牛奶煮好,端到床头柜上凉着,急忙进厨房吃了口。等我回来的时候,阿健已经把牛奶喝完了,我帮他穿好衣服,陪他去医院挂点滴。临出门的时候,他的妈妈说:“用我们陪你去不?”
“谢谢爸妈,有爱冬陪我就行了。”我忽然感觉阿健离开家之后,现在跟他的父母之间怎么就像朋友那样,反到客气起来。
从医院回来,我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阿健心疼我不让我走,没办法我就在阿健的旁边和他一起睡了。天黑的时候,他的父亲把我叫醒,我扶着阿健一起进了饭厅和他的家人吃了晚饭。虽然大家没有说什么,但我感觉不再像过去那样痛恨我,我与他们之间的矛盾好像也缓和了许多。吃过饭之后我便回我们自己的家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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