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allan_79(香烟)
整理人: air(2001-04-05 19:13:5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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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健是1970年6月22日也就是农历庚戌年的五月十九生人,也就是说今年六月二十二日是阿健的二十五周岁的生日。为了让阿健获得一份意外的惊喜,我早早地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提前一周我特地跑到商厦给他选了一件白色纯棉半袖衬衫,又到金店买了一只铂金戒指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并约了周大川、刘涛、张弛、东阳和新宇六月二十二号晚上在我们家聚会庆祝一下阿健的生日。
那天大川和罗斌来得最早,不到四点他们俩就来了。他们定做了一个双层的生日蛋糕,大川为阿健选了一条暗红色调的领带。我特地与哪个经理临时串了个班,早上就到市场买来青菜、鱼、肉、蛋等材料,大川和罗斌来的时候我已经将所有的前期工作打点的利利索索,只等客人来得差不多的时候炒菜就是了。一进门大川就对罗斌讲“你看人家两口子日子过的多红火,有滋有味儿。谁像咱俩老干仗,动不动你就耍驴。”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怕我把你当哑巴卖了不是。”罗斌有些羞涩地捅了一下大川地声说。
“哎呀!我说大川,两个人的日子那能不绊嘴,你怎么知道我们俩就不打仗了,斌斌比你小一轮呢。你呀,就应该让着点他。”我给罗斌使了个眼神儿,对他说。
“就是,你只管你老婆和你的宝贝儿子,心里那有我呀!”罗斌撒娇似的说。
“行啦!我对你还不好啊,明天你就去找别人去吧。一边是老婆孩子一边又是你,我一天多累呀。光想着你自己,也不说关心关心我。”大川一边摆着手一边摇晃着头,一副无奈的样子。
“得啦!今天是给阿健过生日的,咱俩呀哪天有时间再掰扯。”说着罗斌又转向我问道:“爱东大哥,我能帮你点什么忙?”
“不用了,你呀今天是客人。就好好待着吧,跟你老公好好亲热亲热,省着他说你不关心他。菜我都收拾好啦。”我一边说,一边把他们推进卧室。
大川转过脸对我说:“对了,我家斌斌凉菜拌得特拿手,今儿个得让他亮一小手。”
罗斌客气地说:“大哥,今个儿凉菜我全包了。您哪,就擎好了。”说完他就进厨房忙活去了。
大川跟我聊起了关于刘涛的事,他先“咳”了一声又摇了摇头,接着说:“这年月,”他妈的“老实人就挨熊。这个死刘涛原先跟哪个司机小赵挺好地,他偏出去疯。这不上个月他去浴池洗澡,联系一个外地的孩子,正在哪儿玩呢,放屁凑巧让他们医院附近的一个流氓看见了。那小子顶他们不是个东西,以前跟人打仗关进去好几年,才放出来,在里面学会了这一口。要我说他早就瞄上了刘涛。哪天那个饿鬼非要领刘涛出去玩,刘涛不肯。他就威胁刘涛,刘涛胆子小就让他给狭住了,刘涛又不敢讲,不明不白就跟小赵分手了。哪个臭流氓喝点酒就把刘涛祸害一顿,至今刘涛后面肛裂还没好呢。大上个礼拜五正好你嫂子带孩子回娘家了,我和斌斌在家正睡的香呢,深更半夜地一阵敲门声给我俩都快吓出尿了,我还以为我老婆回来了,让她堵着了不得非跟我离婚不可。我们俩慌忙穿上衣服。我去开门,你猜是谁?”
我答了一句“难道是你老婆?”
“那是她呀!是刘涛,你看那天他那个惨样,披头散发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我把他让进屋里,问他出什么事了,他就是不说哭个没完。斌斌给他倒了杯水又洗了个毛巾,让他擦擦脸,喝口水,平静之后才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说到这大川忍不住点了支烟。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事儿大了。”他吐了口烟眯缝着眼说。
我有点着急了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快讲就别卖官子了。”
接着大川讲了下去,“你别急。你慢慢听我跟你讲,哪天那个流氓让刘涛给他洗衣服。刘涛就是实惠,真给他洗。他可好自己出去喝酒联系小姐去了。十点多钟那个混蛋领着小姐回家了,真他妈变态。”说着说着大川就激动起来,很很地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搓灭,眼睛也不看我直视前面的地板说:“到了家他把哪个女的绑在床上,撕下乳罩扒下裙子就干。过一会儿把刘涛拽过来让刘涛上,你知道刘涛那是那活呀。刘涛不干他就打刘涛,又让哪个女的看他干刘涛。那个畜生把他妈的精液射在刘涛的屁股上,一边抹着一边打还一边掐刘涛的屁股,更损地就是干完刘涛他又在哪女的洞里撒尿。他玩够了上床像死猪似地睡了,等他睡过去以后,刘涛给那个女的放了,他自己就跑我那去诉苦,唉!刘涛啊,刘涛!命真苦,这也是他自己拙的,老老实实跟小赵处多好。小赵就是个臭工人,剩下那比不上他呀!”说完大川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那天听刘涛讲完之后,我心里真堵得慌,要不是斌斌和刘涛拦着我,我就”他妈的“去揍哪个畜生。”听完之后我的心情也十分沉重。忽然,大川眉毛扬了一下说:“对了,昨天我听别人讲,好像哪个流氓给抓起来了。哪个秃鳖干完没给人家小姐钱,哪女的告他强奸了她。哪女的还算有良心,没把刘涛牵连进去。爱冬,我可提醒你,一会儿刘涛来了千万别提这伤心的事儿。”他嘱咐着我说。
“放心吧,我又不缺心眼儿!”
说曹操曹操到,我的话音还没落地刘涛就敲门了,开门我格外热情地把他让进屋。看见大川刘涛就问:“罗斌怎么没来?”
“哪个缠着我的死鬼,今儿个让我给甩了!”大川风趣地说。
罗斌在厨房听见了大骂着走进屋:“周大川,我可告诉你。你别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我还缠着你啦。你要吐口明天咱俩就离,我再找一个比你更好的,非气死你不可。”
刘涛在一旁觉着自己惹了祸,急忙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多嘴。”
大川笑了一下对刘涛说:“没你的事儿,我们俩就这样,你看他骂我,那是他在撒娇。你没听说打是亲骂是爱吗?他那能跟别人,爱我还爱不过来呢?”说着给罗斌使了个眼色。罗斌马上心领神会地大笑起来,对刘涛说:“别介意,我跟他就是这样,没正经的,逗着玩儿呗。”于是又抱住大川的腰,让大川亲他。大川笑着说:“今天你出什么洋像,快好好地,宝贝儿!”
我们正说着阿健、张驰、东阳推门进来了,一进门阿健看见我们有说有笑好不热闹,便问我:“什么风把大伙儿给刮到咱家了,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在楼下碰见张驰和东阳,他们俩说到咱家串门,我还以为就他们俩呢,没想到你们都来了。爱冬!来了这么多客人,你没去市场买点菜回来,早知道你们来我下班顺便就买了。”连衣服都没换说完他转身要下楼,我喊住他说:“回来吧!我已经买完了。”
他站在门口对我说“看来你早有预谋啊!”说完让我把扫衣服的刷子递给他,站在楼道里扫完衣服进了屋。进屋之后直接进了厨房,看了一眼转身回来凑在我耳边小声说:“爱冬,你请这么多人来家干什么,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张驰冲着我们说:“哎,你们两口子咬什么耳朵呢!有什么话不能跟大家讲。”
“去!没你的事,我怎么还没权利跟爱冬说点悄悄话。”阿健反驳道。
我抱住阿健,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拍拍他的屁股笑着说:“大伙聚一聚不好吗?”
没等阿健说什么,东阳开茬儿了,“爱冬啊!爱冬!都说阿健叫大贱,要我看你比他还贱,当着我们大伙面儿就又抱又啃地,不能等我们走了之后在做呀!”
阿健红着脸也没让份说:“受刺激了,你也去啃张驰呀!少看我们俩不就完了。”
“行了,见面就闹起没完!”我冲着他们俩说。
东阳甜甜一笑对张驰说“算了吧,今天我就贱一把,我去做饭行不?”
张驰也笑了说:“我看行,去吧!”
“看,多听话,真是个好孩子!”阿健挖苦地说。
我们大家都笑了,东阳、罗斌和阿健一起进了厨房做饭去了。剩下我们几人进屋开始天南海北地聊着天,人多就是干活快,没多大工夫一桌饭菜做完了。我们有秩序地坐下了,大川先开了口:“今天我们喝酒得灌醉一个,你们说应该灌谁?”大家异口同声说灌阿健。
阿健急了,说:“有什么理由灌我呀?为什么不灌别人,看我今天没赶你们走是吧!”
罗斌在一旁帮腔道:“今天让你‘醉花红尘’才是。阿健!今天是谁的大日子呀?”
阿健这时才搞清楚怎么回事,转过脸对我说:“啊!你还跟他们合起伙儿来欺骗我,是不是?早有预谋,我一点也没说错,是吧!”
我又亲了一下阿健,让他一把把我推开,说了一句:“还给人家留话把儿不成!”我从口袋里取出那枚戒指,笑着说:“祝你生日快乐!戴上好吗?”阿健伸出手来,我将戒指戴在了他的无名指上,他开玩笑地冲大家说:“这算什么?还戴在了这个手指上,算你娶我了。就这么个小玩意儿,我就给了你,岂不太便宜你了。”他的一番话给大家逗得捧腹大笑。大川笑着说:“吃亏占便宜是你们俩的事儿,你们俩自己商量去。快点生日蜡烛吧!”罗斌转身到客厅里端来生日蛋糕,大家一起动手插好了蜡烛并点燃。我告诉阿健“你许个愿吧!”阿健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大家一起唱起了生日快乐歌,那歌声在空气中回旋着,那份喜悦在每个人的心里流淌着,在阿健的眉梢、嘴角,在我的心头闪烁着。过了一会儿阿健对我说:“好啦!该吹了吧。”说着手在底下捅了我一下,“帮我吹!好吗?”又凑近我耳边小声地说。我们吹灭了蜡烛,大家开始分享这生日的甜美食物。看着大家的表情我在想,这份快乐不就是幸福吗?而这份幸福不就是我们大家所追求的吗?这分幸福分享给大家,不也是快乐的吗?生儿育女幸福,真真正正爱一个人,被一个人执著地爱着不也更幸福吗?
那天大家都很高兴,喝了很多酒可是谁都没醉。大家快乐地在一起聊着、侃着,很晚了谁都没走,最后在地板上铺上凉席,床上床下横七竖八地挤在一起渡过了一个难忘而快乐的夜晚……
半个多月了,我一直咳嗽还伴着低烧不退,阿健给我找来不少的药,红霉素、阿莫西林、痰咳净,一大堆药吃了就是不好。为了生活,不能丢掉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我一直挺着上班。最近几天咳嗽的时候,痰中还带有血,这可把阿健吓坏了。晚上我又发起高烧来,一夜没退,早上还翻来覆去在床上折腾着,阿健也一夜没合眼。早上他向单位请了假,便扶着我到了医院急诊科看病,医生用压舌板看了一下我的嗓子,又用听诊器听了我的前胸和后背,接着开了一大把单子递给阿健,叫他去交款然后带我去拍X光片和化验,没多长时间水片出来了。阿健将片子交给大夫,医生仔细地看了片子后对我说,再耽误几天你就连命都没了。阿健吓得直问大夫:“我哥得是的什么病,有这么严重吗?”
“大叶肺炎,得必须住院!”说着大夫低下头唰唰地写着,写了一大堆的单子,递给阿健说:“你去办住院手续吧!”
阿健转身要走,我一把拉住他,问大夫:“住院得多少钱?”
大夫看了我一眼说:“得千八百的。 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啊!有病就得治病。”
“不住行不吗?”我急切地问道。
大夫看着阿健说:“你们要不住,我们也没办法。如果出了事,我们医院可不负责!”
阿健急的直跺脚,眼里噙着泪,用沙哑嗓音说:“你别再胡闹了行不行,我早就劝你来看病,你偏说没事。这回你又心疼钱,你是心疼钱还是心疼你自己的命。你怎么不为我想想。必须住院!”说完把我扶到一边休息,转身向外面走去。
我痛苦地趴在凳子上,等着阿健……
阿健到住院处办理手续的时候,住院处大夫告诉他住院费用需要两千块钱押金。早上出来的时候没有估计到这么严重,阿健只带了六七百块钱,这可急坏了阿健,急得他在走廊里哭出了声。无奈阿健给大川打了个电话,跟大川说明了情况,向大川借两千块钱。大川真的特别够朋友,二话没说自己开车到医院把两千块钱送了过来。大川见到阿健劝他不要着急,并和阿健一起办好了住院手续,然后到急诊室接我。我看见阿健和大川一起走过来的时候便问他:“大川,你怎么来了?”
大川没有直接回答我,关切地对我说:“唉,都病成这个样了,怎么不早点来看看。快走吧!别耽搁了,我们赶紧进病房。”大川一边说一边和阿健将我送进了病房……
住院的当天下午,我烧得就更严重了,大夫给我打了退烧的药也不管用。到了下午四点钟左右,我开始出现昏迷休克。这下可把阿健吓坏了,他发疯似地向医生办公室跑,在走廊里一边跑一边哭着喊:“大夫,大夫,快来救救我哥吧!他不行了。”听到阿健的哭声和喊声,病房里所有的大夫和护士全都赶来了,满满站了一病房的人。我的主治医生刘大夫让护士给我扎了一针,马上把我送进了监护室,医生、护士忙成了一团。我的鼻子插进了输氧管,手脚上绑上了心电图仪的电线,手臂上扎上了点滴,我微弱地呼吸着,医生们注视着各个仪表,阿健被挡在了门外,阿健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那样的无助,他只管蹲在走廊的墙边哭泣,他的哭声是那样的揪心,连护士小姐都让他的哭声感动了,几个护士把他拉进办公室。其中一个好心的护士小姐对阿健说:“这么重的患者,你家怎么就你一个人来,累死你也忙不过来,你赶快给家人和朋友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帮帮你。”她们的一番话使阿健不知该怎样才好。我们俩身边那还有亲人,只是还有几个比较近一点的朋友罢了。阿健双手发抖操起电话给大川又打了个电话,电话刚一接通他就哭出声来,大川一听这哭声就知道是阿健,电话里急切地问:“喂,喂!说话呀,你先别哭,怎么样了?你到是说话呀!”阿健更是一句话都说不成了,护士小姐接过电话替阿健说:“喂,啊我是护士,哪个病人挺重,你们家里人最好赶快过来。”
没多大一会儿,大川和罗斌气喘吁吁地跑进病房,阿健见到他们二人又哇地一声趴在大川的肩上哭了起来。大川抱着阿健的肩膀问道:“阿健,别急!爱冬怎么样了?在哪儿呢?”
阿健哭着说:“他快不行了,让大夫推进监护室里去了。”
大川让罗斌陪着阿健,转身就去监护室,在门外看见医生和护士忙着,他想进去看看,里面的医生摆摆手没让他进去。
大川又回到阿健的身边,这时刘涛、张驰、东阳也都赶来了。刘涛毕竟是医学院的他懂,他问了一下阿健关于我的病情,对大家说:“看来真的不轻啊!”。阿健更吓坏了,冲着他们说:“快帮我拿个主意,我是不是该给爱冬家里打电话,通知他们一声。”
“先别急,我进去看看再说。”刘涛拍了一下阿健说。说完他就向监护室走去,大家也跟在后面。他进了监护室跟大夫们说些什么,外面的人焦急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刘涛把阿健叫了进去。阿健走到病床边握住我的手,擦着眼泪久久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刘涛又把阿健拉了出来,大家急切地问刘涛我怎么样了,刘涛告诉大家我的危险期已经过去了,大家这才松了口气。一晃都十点多了,大川让罗斌先留在病房,他要带大家出去吃口饭,阿健坚决不肯去,大家说服不了他,没办法罗斌留下来陪着阿健,其他人出去吃饭。时间不长东阳拎着盒饭给阿健和罗斌送来,阿健一口也不吃,还是护士小姐会做工作,最后阿健勉强吃了几口。那天晚上刘涛陪着阿健在医院护理我整整一夜,之后他们几个轮流陪着阿健在医院护理着我。
三天之后我从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我的状况比以前好多了。第二天晚上他们哥儿几个一起来看我,大川和斌斌特意买来一束鲜花和一大篮子水果,那几个哥们儿个也买了不少补品。在阿健和朋友们的精心护理下,我开始吃饭了,阿健每天换着样给我做不同的饭菜,还买来鸡炖成汤,买来水果榨成汁喂我喝。几天发烧折腾的我的嘴唇裂了口子,阿健就一口一口地给我喂水。阿健周到细致的护理感动了医生、护士和同病房的患者们,他们都羡慕地对我说,你真有福气,有个这么好弟弟和一大群的好朋友。
渐渐地我可以坐起来了,阿健就把我扶起来靠在他的身上,给我唱歌听。
烛光中你的笑容,
暖暖的让我感动,
告别那昨日的伤与痛,
我的心你最懂。
尽管这夜色朦胧,
也知道何去何从,
我和你走过雨走过风,
慢慢的把心靠拢。
就让我默默地真心为你,
一切在无言中,
……
每当他唱起那首歌的时候,就让我回想起我们俩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的这段艰苦的历程。阿健啊!阿健,我真的只有默默地真心为你,一切尽在无言之中。你那真挚的感情和火一样的爱,令我今生为你感动,选择了你我难道还有什么可后悔的吗?
就这样阿健请了十来天的假护理我,渐渐地我恢复了过来。阿健却一天天消瘦下去,眼圈发黑眼窝深陷,面容那样憔悴。扔下自己的工作不管,每天来照顾我还得照顾自己从没怨言。我心中暗暗地想,无论是自己的父母还是亲生的兄弟姊妹都不一定能做到这般,这难道不就是爱吗?这难道不就是世界上最真挚的感情吗?
两周后我已经痊愈,大川开车将我和阿健送回家,出院的第二天朋友们到我们家看望我,阿健的脸上又挂上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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