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allan_79(香烟)
整理人: air(2001-04-04 02:49:5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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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和我之间的友谊也像这暖冬一样,十分的温暖。
我在圣诞节当天收到了他寄来的第一封信,很简短,也无非就是热情的邀请我到长沙去;但里面还放着一样东西,那是我曾经开玩笑说要他给我买的槟榔。
我边看着信,边把槟榔放到嘴里,浓重的烟熏味道冲如口腔,到喉咙后就变的有点凉了。信纸上的字看来不是很好,有点没骨气,也很简短,简短到还不如他给我发的电邮有看头。像往常一样,他告诉我他随时有可能来看我,到时候可别不见他。笑了笑,这有什么,还至于到不见他的地步?何况那也只是说着好玩,我也常说想回长沙见他啊。
晚上,我一个人在家上网,不知道为什么,没看见他在线,心里有点怪怪的想他。收完了信,我断开了网络;细细的看着每一封发来问候的圣诞贺卡,没有他发的。自己也感到很奇怪,他又不是同志,为什么就总是让我牵挂?
有一点点遗憾游荡在心头,我在尽力抑制自己的想法。电话在我就要关机器的时候响起,没等机器一步步的退出,就按下了电源。
“喂,你好!”就好象接线生一样,我习惯性的微笑随着电话带了出去。
“是我,翔。”
“哦,是你啊,圣诞快乐!”
“我现在和朋友一起在唱歌,等会要去蹦的。”他很少在和朋友玩的时候给我电话。
“哦,那你们玩的高兴点。这两天工作怎么样?”他的工作一直都是我们聊天的主要话题,不安分的想要跳巢,却又不能够正确看清自己到底干什么合适。
“还行,蛮累的。信收到了吗?”电话那边的杂音很大,但放的是我所喜欢的歌。
“收到了,今天早上收到的。谢谢!”我嘴里好象还有点那浓重的烟熏和薄荷清凉混合的味道。
“没什么的,哈哈,谁让你是我弟弟?”已经习惯了他在电话里这样嬉笑,不知道有什么话可以说。
“你今天晚上怎么没出去?”这也是他每次和我通话都要问到的。
“不喜欢啦,外面人很多,又没什么好玩的。”我的头有点痛,可能是因为刚才在电脑上写东西的时候烟吸多了;也或者是被窗口吹来的冷风弄的。
“你还真的是乖宝宝啊,出去玩玩吧。”他很喜欢这样叫我,我也没办法让他别这样。
“……”
“好了,没什么事了,我收线了啊。”我们的的谈话很少这样没内容。
“好吧,别玩太晚了。”
放下电话,房间里空空的,爸妈都到教堂里参加教会的活动,电灯没有一盏亮着;电视总也没有好看的频道,所以我很久都没看了;电脑已经不再轰轰作响;微弱的夜光撒布在我的窗前。我摸黑去厨房泡了杯咖啡,坐回到房间靠窗台的桌前。
杯里的水不太热,只有丝丝的白烟缭绕;浓重的咖啡味却溢满每一个角落。
星星不多,但我仍旧可以看到去年和轩一起看到过的那组北斗。已经不常想过去了,只是这夜太静了,圣诞真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甚至连丁点儿的声响都没有进到我的耳朵里。刚写完轩为保护送给我的礼物不幸受伤的那一段,脑子有点乱,想不通。也不知道要怎么才可以弄明白这样的变化。
累了,我躺下休息。杯里的水已经不再有任何的水汽冒出来。
第二天,我在学校上完了两节课,就不愿坚持了。到市区的商业街闲逛着,昨夜的圣诞香水还在街道上迷恋,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不喜欢这感觉。到了网吧上网,已经是下午两点多。星期二下午是我固定的上网时间,虽然现在的网络业界已经风光不再,但习惯形成了,我也不想改。
我茫然的感动于BOYSKY的一个个如梦如幻的真爱故事,时不时和QQ里形形色色的头像聊上几句。一切都是真实的生活,我现在已经不怕什么生活的压力,也许是我已经向它妥协。我在等待,等待一段真的感情,不管那人是否男女,不论相遇何地。
翔的头像没有亮着,这让我有些意外。我看着QQ,它也看着我;只是它不告诉他没来的原因。懒惰了的我懒于深究。
呼机响起。号码是本地的,但一点都不熟悉,加了“119 ”为代号。并没有太多幽默感的我,想应该不会是有什么地方起了火警,而消防队人手不够要我去帮忙。手机现在已经养不起了,我从网吧出来找电话回呼。呼机在我没找到电话前,又一次响起,还是那个号码;看来真是消防队人需要我帮忙了。加快了寻找电话的脚步,也加快了脑子运算的速度。会不会是翔啊?他今天没上线,很有可能就是他。不啊,他昨天那么晚还在长沙的歌厅里玩呢。
气喘嘘嘘拿起听筒,二三十位的电话卡号码我可以倒着拨。对放很快就拿起了话筒,声音也毋庸置疑--那浓重的湘音很是招人喜欢的。
“是你啊?怎么就到了?!”有点吃惊、有点恐怖,但不需要问对方是谁。
“是啊,不欢迎?”他的声音和昨晚比要精神些。
“什么话啊!你在什么地方?”掩饰了吃惊,尽量找回在网上聊天时的感觉,看来还真是非要见他不可了。
“我已经在招待所了,你过来啊。”
“你昨天晚上不是还在和朋友玩?怎么今天就到我这里来了啊?”
“今天早上赶来的。哦,你还问我来干什么啊?”
“亏你还问的出来?你过来吗?不过来我可要揍你屁股了。”
约好见面的地方,我很快就走向车站。
路上的我,身穿着一件白色长袖T 恤和一条土色的运动裤,简简单单,完全就是一个学生样。只是和这十二月底的天气好象有点不太协调。已经开始下山的斜阳照着世界,也自然照在我的脸上,自己也感觉到澎湃的血液在流动。车里的温度没把那些穿着棉袄,裹着毛衣的人烤热,倒是把我逼的一身潮濡濡的。香口胶在嘴里翻滚,但我的心情实在是平静得连自己也不能不感到奇怪。
从车上下来,离约定的地方还需要步行一段距离。再一次看看路边发廊的镜子里,那实在就是个学生样,瘦瘦弱弱的,标准的现代学生头,脸上的青春气飞扬着。迫使自己从刚才的平静中醒来,努力在嘴角雕刻出淡淡的笑意和诱人的闪着光的颊间红晕。
离约定的大厦大概五十米的地方,我停住了脚步。拥挤的人群中,我竟然可以毫不费力的一眼看见(他并没告诉我自己的穿着)。之所以这样容易,并不是因为他的身材出众--他只有1.74的身高;也并是他的长相很好,只是因为我曾经对他说过的--很性感的眼睛。其实他的眼睛也不是很好看,不大不小,不是双眼皮,没有汪汪水色;然而就是这样的眼睛,在我第一次看到他给我发的照片的时候,就使我想到了“性感”一词。和照片上比起来(他自己说那照片是七月份找的,才距今几个月),他要老气一些,大概是二十八、九的外貌特征,这让我有些不怎么愉快。
就在我站在远处打量他的时候,显然他等的有点不耐烦了,再次的走到电话亭。可以确认他还没有从茫茫人海中看出我来;于是我匆匆向前跑了过去。等到我停下的时候,双手已经压在了他放在电话机上的手上;摆好招牌式的阳光笑容。
顺着手的方向,他回头看了看我,反应过来,但又有点不确信:“是你啊?”
他的问话让我有些尴尬,把手抽回,又插到裤袋里,收敛了些笑容。
“走走吧。”他拍了拍我的肩。
我和我的第一个约见的网友就是这样在火车站附近熙熙朗朗的人群中匆匆见面了,这里所说的“第一个”,的确如此。因为在此前,我连一个网友也没有见过,不论男女。自己也没想到第一次见网友竟是如此的感觉,没有生疏,就像好友相见;不对,又少了好友相见时的默契。
我们先到了翔住下的招待所,他给我倒了杯茶水,太烫了,等到我走出房间也没能喝上一口。我被邀坐在单人沙发里,他就斜躺在我面前的床上。谈话依旧是互至问候开始,只是没想到我们仍旧可以有些话题聊。
就这样的状态,我们聊了有一刻钟左右,我竟然发现在我面前躺着的人姿势是那么的优美,不由得让我有想去拥抱的企图。谈话间,他的眼睛毫无遮拦的在我握着杯子的手和我的身上来来往往。坐在沙发里的我越来越感到不适应,想努力把眼睛从他的身上移开,可总是无济于事。
“出去走走吧。你还不知道我们这里这几年有多大的变化呢。”我起身来他出去,不想让自己的窘态暴露。
路上有些寒风,虽然带着兴奋;但我仍就开始感到夜的寒冷。我和翔勾肩搭背(虽然这词不太褒义,但那时的我们确实如此)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一路的景致理所当然地成为聊天的主题。再一次感受到地区差异的同时,我也感到了他的温暖--他看出我的寒意,已把我揽在了怀里。
树头还有落叶在凉风的袭击下飘零着。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车流如梭,人流汇聚,可这和我都没有多大的关系,我们闲静的在人行道上漫步,偶尔被路边的发廊女招呼着。可以肯定的是,这一次的见面还算不错,他的老气,我的朝气倒也不影响彼此的感觉。
一路走回来,再到招待所的时候,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我和他告辞,把他单单留在了那里,独自回家。并且约定第二天陪他在市区转转。
---- 给我一双手 对你倚赖 给我一双眼 看你离开
就像蝴蝶飞不过沧海 没有谁忍心责怪
给我一刹那 对你宠爱 给我一辈子 送你离开
等不到天亮 美梦就醒来我们都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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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_'__'__|/ 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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