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kkel(深白色)
整理人: fs294979(2001-12-21 01:39:48),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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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小茶馆。二楼茶座。
茶的火候沏的不温不寒,袅袅的一丝水气。
你到底爱不爱我?我沉思着。
重要。庄严。深沉。甚至伟大和神圣。
狡猾。隐蔽。背叛。甚至空洞和恐怖。
饮一口茶。
无言。
再饮一口。
发呆。
人很少,只有我一个。
空荡荡的四周。
有一点熟悉的影子,然而总究不是。
那时的我也是这样孤单,一个人。
在食堂吃饭。
也很热闹。开始是五个朋友一起。
接着切换成宿舍七个一伙。
四个人一伙。
有一段时间。
然后成了两个人。是室友。
很长一段时间。
还是两个人。她和我。
她打菜,我打饭。
每天三次。
每次都不变。
有一次。她发烧。晚上。
我捧着菜和饭。在女孩宿舍楼下。
呆呆地站着。
看守的管理员很负责。
一个多小时。我没有被容许进楼。
我始终没有叫她。
她在五楼。
菜冷了。
饭慢一些,但也冷了。也许她并不需要。
电话不通。
守了一宿。
毫无意义的。
我只想该付出些什么。
发烧。三十八度。
一个星期。
不久。一天。
我们不适合。——我想。她说。
我说不出话。接着点点头。懂了。
九个月。
零九天。
九个小时。
我恨九。它谋杀了一些东西,听说叫爱情。尽管是浅薄的爱情。
三十七分。
然后结束。
一个人。打饭,打菜。
两年多。
一个人哭过。
忽然想离开这个世界一下。
孤独可以很久,很久。只要有了开始。
也许不会结束。
阳光的清晨。
心里下了一场雨。
对面走来一个松松垮垮的男生。
黑着眼圈,抽着烟。快灭了。
一下子很温暖。
雨停了。
对自己轻松地笑。还好,不算太勉强。
世界很美好。至少可以自己欺骗自己。
有些东西,一次就足够。譬如爱情。
譬如失恋。
似乎平平淡淡。也许没有什么了不起。
如果你执行放弃的自由。
回到故乡。母亲十分热情地把一位姑娘的资料推到我面前。
嘿嘿。实在想笑。
看也没看。我从不知道对母亲也可以笑得很客气。
朋友们也还有几个独身的。但不抱我的主义。他们是因为客观因素。
有的生命只要一次打击便宣告历史的死亡。
我不敢否定,也不能肯定。
在染缸里泡了几年,也有些军人气质了。
虽然我坚持认为,那种气质应该叫俗气。
长大啦,是成人了。长辈们洞察万物似的下总结。
呵呵。我笑。我已经脱离了自然界。
另一个我快死了。
但终究没死。半死。不久以后就彻底死了。
然后带着可怜的灵魂去见魔鬼。
在部队领导都是油条,浑蛋,王八蛋。我是杂碎,浑球,王八。
地狱不宽恕单纯。不怕,我也很卑鄙。
混,堕落,玩玩玩。一场瞎混,忘了谁谁谁。
那一夜出来以后,很虚空。
我是谁?
我还是人吗?
又想,演员和看客都是人。那我也是人。
对,这想法十分正确。并且不是精神胜利法。
人总是有卑鄙肮脏的本能。天生的兽欲。
城市是人工的动物园,人类把自己关押起来。
可惜无论追溯到五千年前还是展望到五千年后,没有一个称之为人的哺乳动物派脱了罪恶的天性。
即使是胜利的希望也完全没有。
上帝会永远存在。与罪恶同在。
死亡将永生。
唉,我不想再写下去了——我像是一个杀人犯在控诉社会的过失。妄想把自己的罪行单单归结为环境和他人,以此宽恕下流的恶行。
唯一给我安慰的:我会死去。无需怀疑。
我在漫不经心地等待。
一边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周围和自己。
---- 我有一对深白色的翅膀
却被丘比特的箭刺伤
象一个笨笨的天使
永远飞不回天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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