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kkel(深白色)
整理人: zhangyu1000(2001-03-30 02:17:2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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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纯情
北京的枯树又长出点点新绿,和莎分开已有两年。在这个每天都发生着缠绵故事的世界里,我却再也无法恋爱。我已很少见到莎,只偶尔在北京的酒吧里看见她穿一件米黄色外套,轻松与她身边的男人谈笑风声,心里会有种欣慰:这才是她地生活。莎的确变了很多,有一次舞厅里遇见她。在我的记忆中,她是不适于翩翩起舞,而现在,她的舞步在柔和的灯光下竟是那么的和谐。当我和他擦肩而过时,我注意到了她眼眸中透露出的那股兴奋。我们的选择也许是对的,她看起来比以前快乐很多。我默默的离开了舞厅,只不想让那些记忆又一次浮现于脑海。
(一)
九八年中秋节晚上,整个世界都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情调。和几个没老婆的朋友约好去外面烧烤,莎不知什么时候加入队伍,成了我们当中唯一的“娘子军”,自然格外引人注目。我并不认识莎,但既然她刚好走在我的身边,我总不能不怜香惜玉,让她受“冷落”,况且她手上的外套也正好给我趋寒。我说莎,在这大好的中秋之夜,象你这么漂亮的人应该和整个夜色溶为一体的,而你手上沉沉的外套未免有大煞风景之嫌,不如让我穿吧。莎的神情混浊,让我琢磨不透她是哪一类型的女孩。莎说我不吃你这一套,看你冻得发抖的摸样,一定是想借我的衣服穿吧,要借就说嘛,总不能你说借我不借,你不借我偏偏要借给你吧!没想到她还挺能侃,她说借者,大凡有三种:一是穷困潦倒者;二是不要面子者;三是……,她故意顿了顿,用眼角睨视我一下后继续说,三是居心叵测者,不知道你是属于哪一种呢?
我说莎你真是不懂,现在都已快跨入二十一世纪了,可不能再说“穷”字了;至于面子,不是说人要面子树要皮吗,你看现在到处都砍树建路,连树都没了,人还要面子干嘛;还有你说的第三,你应该看得出我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吧。莎诡秘的笑了笑,说既然如此,那你就慢慢凉爽去把。她还用手把外套夹了夹,生怕我抢了去似的。我说莎,女孩子怎么能如此的刁蛮,好歹咱们是出次相识,大家留个好印象吗!……,等到快到目的地的时候,莎的黄色外套总算是披到了我身上,让我感到一种别样的温暖。
我们烧烤是在宿舍楼顶,冒着被抓到的危险。几个人围着篝火边吃边聊,甚是快活。
莎坐在我的对面,有人跟她开起玩笑来:“莎,还没有男朋友吧,这里坐做的可都是君子,不要错失了大好机会啊”。莎从我们当中扫了一下,故作无奈的道:“既然有这么多君子,让我如何选择是好,不如不选把。”说完朝着我笑了笑,让我暗自高心了一番,想她会不会是选中我了。这时有人提议,不如大家趁着大好时光,每人想一句诗出来,最好和现场有关。莎被第一个轮到。她望了望手中的鸡腿,便随口吟到:举头喝可乐,低头思鸡腿。旁边的人连忙笑起来,“我们的莎小姐果然有水平”。随即有人背起苏轼的“月有阴晴阳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来;也有人说“是天外,空汗漫,但长风浩浩送中秋”;更有甚者,竟然挖起了诗经和古诗里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与“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 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来,定是没有女友惹的“祸”了。我说的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便把唯一的半瓶啤酒给喝完了。接下来又有人唱起《爱如潮水》来,大家便跟着喊,气氛越来越好,吃着唱着笑着,一直闹到凌晨时,才渐渐冷下来。该吃的也吃完了,该谈的也谈的差不多了,只有那火苗还疯狂着到出乱窜,映着一个个残留着兴奋的脸,在柔柔的月光下,显得可爱与美好!
后半夜的天变的阴而冷,大家都尽量把身体往篝火边挪。莎这时走到我身边来,看了看我穿着的外套,眨了眨眼睛,明摆着是提前向我敲诈了。我故作不知,一股潇洒的姿势向她问道:“莎,冷吗?冷就靠我肩把。”“哦,你的肩靠得住吗”?莎似乎不屑一顾。“尽管靠把,靠了之后你就知道什么是坚强地后盾了”,我还是坚守阵地。“那好吧,不过你要当心,我的头可是很沉的”,她还是得意的摸样。“不会吧,看你的思想也够单纯的,你的脑袋里还会有多少东西呢”。话刚说完,她真歪着头依到了我的肩上,又滑到了我后背。我不禁怔了一下,她真放的开,还没有女孩子这样靠着我呢。我的心中忽然扬起一种很特别的感受,竟丝毫没有感觉她力量的存在,原来她真的简单的很,脑袋里东西太少。她还真乖,竟然就这样睡去了,也许的我的背让她感到了安全。想起同学的来信,问我中秋有没有美女相伴,莎虽算不上美女,却也秀色可餐。总算可以“扬眉吐气”并毫不夸张给他作上一对联了,上联是“吃山吃水吃月饼”,下联是“听歌听词听圆月”,横批是“佳人相伴”。不知道他会不会羡慕死。
莎在我背上整整睡了两个小时光景,我已分不清月亮在哪个方向了,一个趔趄,便把她给惊醒了。她醒来便囔:好啊,人家正做美梦,就被你给弄醒了?她真以为我的背是她家里的床了,还做春秋大梦呢?“现在该轮到我睡了”,我毫不客气的一头便向她倒去。总算她还没有这么快“见异思迁”,见我实在是困,只好把她的肩膀的一角借给我了……
我被莎摇醒的时候,天已经微亮,她说要看日出。我揉着惺忪的眼睛苦笑了一下,迷糊的说:“下次带你泰山上或海边去看把,那才真的是看日出呢”。“真的吗,可下次到底是什么时候呢”,莎似乎在自言自语。她真的挺认真的盯着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让我不禁想起了张九龄的“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来,可惜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女朋友,望了望身旁的莎,倒隐隐有种渴望……
---- 我有一对深白色的翅膀
却被丘比特的箭刺伤
象一个笨笨的天使
永远飞不回天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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