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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人: k_xiaoyao(2001-03-24 23:05:2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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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熊猫:作者序 唤醒人类的慈悲心(1)
The Last Panda
By George B. Schaller
[美]夏 勒 著
张定绮 译
ISBN 7-80145-054-X
光明日报出版社 1998.11
柯南 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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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猫没有历史,只有过去。它来自
另一个时代,与我们短暂的交会。
我们深入丛林追踪它的那几年,
得窥它遗世独立的生活方式。
本书是那段短暂光阴的实录,而
非回忆。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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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序 唤醒人类的慈悲心
序曲
第1章 初访熊猫之乡
第2章 卧龙的冬季
第3章 熊猫政治
第5章 跟踪大熊猫
崇6章 空心冷杉的秘密
第7章 威威的世界
第8章 臭水沟之死
第9章 熊猫王国
第10章 珍珍吃苦记
第11章 再见唐家河
第12章 危机四伏
第13章 命运的囚徒
第14章 租我一头熊猫
尾声
跋
附录
附录一 追寻麒麟
附录二 熊猫是猫还是熊?
附录三 五一棚冬季鸟类
附录四 一九八九年‘中国大熊猫及其
栖息地保护管理计划
附录五 展示租借大熊猫立场声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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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序 呼唤人类的慈悲心
我最后一次在野外看到熊猫,已经事隔多年,但它们的形象仍然
冲击着我的生活。熊猫是一种禀性温和且自足的生物,它们的独特和
神秘,至今令我深为感动。虽然我们的熊猫研究只触及它们遗世独立
生活方式的皮毛,但如今在动物园或照片上与熊猫重逢。回忆还会源
源涌现。雪封的树林,我们翻山越岭追踪一头动物而在雾里迷了路,
一头名叫珍珍的熊猫在竹荫下有条不紊的嚼竹子。昔时的心情不能重
现,我的经验也无从完全表达。如果删除感情色彩。我跟熊猫相处的
那几年,恐怕几句话就说完了。
一九八○年五月十五日,我第一次踏入熊猫居住的森林.虽然当
天我没有看到熊猫,却发现了它们的粪便,也观察了它们吃竹子的地
方。四年半后,一九八五年一月十日,是我在熊猫故乡盘桓的最后一
天。这期间,头两年我都在卧龙自然保护区做研究——这是中国最大
的熊猫保护区,面积七百八十五平方英里。从一九八○年十二月到一
九八二年六月,我、妻子凯依,以及我们的中国同事,在区内的五一
棚营地做研究。接下来的八个月,我回到美国,为我任职超过四分之
一个世纪的纽约动物学会,撰写一篇关于熊猫的科学报告。一九八三
年初,我回到中国,继续卧龙的研究.并调查四川省其他熊猫出设的
区域,四川是熊猫主要产地,也是我们研究计划的根据地。这项研究
使我们得知熊猫求生的不同生态条件,并帮助我们挑选第二个研究地
点——唐家河自然惊护区。一九八四年,我主要在唐家河研究熊猫和
亚洲黑熊。由于这两个动物的体积和外形接近,我希望把它们的生态
与行为做一比较,并确定唐家河熊猫跟卧龙熊猫有无明显的差异。
外国专家到中国
研究熊猫四年多以后,我把计划交给我同事——来自田纳西大学
问(University of Tennessee)的熊类专家汉森(Kenneth Johnson)
和在科罗拉多大学(University of Colorado)研究植物学的泰勒
(Alan Taylor),都从一九八四年加入我们的计划,肯思(江森的呢
称)负责监看卧龙的熊猫,我把注意力放在唐家河,泰勒研究竹子。
一九八五年、芮德(Donald Reid),从凯格瑞大学( University
of Calgary)来到中国,继续两个保护区的研究工作,肯恩则参加一
项熊猫口数调查,以确定它们的物种存活状态。
我们这群所谓“外国专家”的作用。是从旁协助推动工作,并且
把新的科技、观念、技巧介绍给中国同事,而非做长期性的研究,我
已经恪尽义务。我们详细记录了熊猫在不同季节所食用的植物部位,
在实验室分析竹子的营养成分,而且得知很多有关熊猫适应竹子生态
的复杂细节。我们用无线电遥感勘测法,监视熊猫的动作与日常生活
周期,这套方法是给熊猫戴一个内有无线电发射器的颈圈,个别监听
它们的讯号。我们也厘清了保育熊猫所面临的问题,以及援和这些问
题应该采取的步骤。获得基本资料以后,待办的工作就很清楚,其他
人会填补必要的细节,执行我们所建议的保护熊猫的策略。我必须承
认.一旦完成基本观察.我的研究热忱退烧了。我的心思转移到对我
而言更迫切的新目标上,也就是研究西藏高原上举世独一无二的野生
生物。
熊猫计划仍在继续,以中国人为主,偶尔有外国人来插手,我跟
这些中国人没有来往,但我读过他们的报告,看过新闻报道,也从我
的同事那里听到一些消息。故意流不回到我曾投注大量心力的地方。
这不难做到,离开熊猫以后,我仍在中国境内,忙于研究西藏羚羊、
野生牦牛、雪豹及其他面临生存威胁的高山动物。为了将我的经验和
熊猫与人类相互接触的过程加以整合,我觉得有疏离熊猫的必要。身
为外国人,而且是唯一的外国人,连续好几个月都只跟中国人接触,
我觉极要在计划上达到真正的突破非常困难。我很自然对中国和熊猫
都抱着两种看法:一种是我本来的观念;一种是我在当地的所见所住。
我的观察不见得一直都可靠;我知道它的有限.我尽可能随时调整,
真相有时会随我的心情一起改变。我希望本书对中国人和熊猫的了解
都是基于相互的体谅,这绝非易事,因为中国人和熊猫表面上都是那
么清心寡欲而又平易近人,使人易生误会。
抹不掉的历史伤痕
熊猫计划是我所有研究中最困难的一项,不仅因为研究本身是观念简
单但执行困难。更因为它有两个赞助单位:一个是从北京以至我们的
管区,层层叠叠的政府机构;另一个是远在瑞土,跟熊猫隔着万水千
山,却坚持要遥控所有状况的世界自然基金会( WWF,过去叫做
World Wildlife Fond In-temational——世界野生生物基金会,
现在更名World Wide Fond for Nature )。 两个机构都对我们
的工作缺乏完整的了解,彼此间又经常发生误会。
我长年在不同国家(巴基斯坦、印度、坦桑尼亚、萨伊、巴西)
研究野生动物.必须跟不同层次的政府官员打交道。生物学家不仅要
研究自然.也要促成保育行动,这肯定会为计划惹来麻烦,因为行动
一定会涉及政治层面,保育毋宁是社会问题,跟科技或科学的关系反
而淡。有时是因为缺乏共同的目标与前瞻而产生问题,有时则因为沟
通不良,我都已经习惯。但世界自然基金会和中国方面,在目的与方
法上根本不能沟通的困境,却是我前所未遇的。就我个人而言,我也
从未经历过如此诚挚却又无法以言语表达的人际关系,在处理最简单
的任务,或甚至略微偏离严格规定的路线时.都遭到重重障碍。我所
有的行动受到巨细靡遗的监视和呈报,只要我在场,就会引起戒慎恐
惧。
当然,一部分问题是因为中共一九六六年发起的文化大革命,
这期间中国社会从自我批评到自我毁灭,处于非人所能忍受的压力下,
十年动乱的惨痛教训记忆犹新。文革打压所有外国东西,跟国外的关
系一律被视为反革命,会遭到迫害或下狱。一九七八年开始实施“开
放”政策,社会发生重大变化。一九八○年我抵达时的中国,跟一九
九一年这本书的纪录告一段落时的中国,大不相同。最重要的是,八
十年代中期出现一股新希望。但五千年文明塑造的中国人特性,里里
外外还是没有什么改变;尊敬权威、慎终追远、人际关系(尤其跟外
国人相处)上保持距离。以策安全。不过,自从老百姓获得新自由,
“多年来左派思想加诸的心理镣铸”渐渐解除,他们迫切的渴望更有
实现的可能,我接触到的中国人不再步步为营,对我这个硬塞到他们
中间的外国人,也格外的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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