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lanna9(飘)
整理人: byebye(2004-11-14 21:56:5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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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比的静。只能听到雪花簌簌而落的声音。
在11月5号零晨,人们还在熟睡时,北方这座城市已无声无息的飘着雪花。优美下坠的孤线,以任意的姿态落到地面。房顶。树枝。等一切可能降落的地方。把所有的建筑淹没,覆盖上一层白色。
白色,属冷色调。在这样寒冷的冬天,这样的色调让我们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可言。只是空气中骤然多了几分清爽,不在像秋天那样干燥。
冬天,在绿色还未离开时就来了。他以自已霸道的方式,让我们用眼睛直视他的存在,雪花一夜间落了一地。天气骤然的下降,迫使我们必须穿好棉服来抵抗寒冷。
我一个人站在旷野的雪地里,已是零晨里四点一刻。我不喜欢淋雨,确莫明的喜欢观赏雪花飘落时优美的弧线。喜欢在空旷的地面,在楼顶,在商店的橱窗里观赏雪花飘落时的各种姿态。
我想:那时,我是寂寞而寒冷的。
这一刻,我只是闭上眼睛,贪婪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任雪花肆意的落在自己的脸上。头发上。手臂上。鞋子上。我想:如果一直不动,那么到第二天早晨,我会不会变成一个雪人。那时,雪片已经把我裹住。我无法呼吸,也不能呼吸。最后一丝意识消失时,我已经没有任何痛苦的死去。
在这个寂静有雪花飘落的夜晚,我想像着没有任何痛苦的死亡,应该是幸福的。我无法像想一个久病的人,卧床呻吟。饱受折磨的死去,是怎样痛苦的神情。
雪片已经开始慢慢的溶化。我的脸。唇。以及****在外面的皮肤,都感觉到清凉而寒冷。很多东西在还来不及去感受时,就已经在空气里凝结,消失。如同这雪片一样溶化,只能在记忆里寻找它的味道,姿态。
记忆里,童年的雪。很大。天气很冷。我总是冒着被妈妈骂的危险跑出来,和邻家的小孩子玩。打雪仗,或是在家问口堆一个大雪人。会把水桶扣上去当帽子,然后把自己的红围巾摘下来给它围上。在找个扫把插到手臂处。当我们把一个雪人堆好的时候,大家会手拉手围着雪人又唱又跳。那时,是那样的单纯而快乐。并且不允许任何人对他进行破坏,会一直守护着。当雪停了,起风了。那个雪人还是远远的立在那里,透过我家的窗子依然可以看到红围巾在飞舞。
雪,终究会溶化。
记忆,也会随着时间渐渐淡化。直到,那味道不在清晰。视线变得模糊时。我们的记忆在那时已所剩无几。大脑的空间是有限的,我想。在记起一些东西的同时,我们必然会忘记。
有人曾经这样对我说过:“如果有些记忆让你痛苦,那么就拼命的忘记吧。”可是不然,这样的场景是那样的深刻。痛苦和磨难足已深刻到形成内心的阴影,一直跟随着。想丢,想逃,想去刻意的忘记。惘然,我只能无助的被它一寸寸腐蚀静逸而纯洁的灵魂。所以,我更需要一些阳光,需要一些宠爱与呵护。需要一个人拉着我的手,走出那个影子。不在纠缠,不在痛苦。
我向往幸福,确不敢接近幸福。
我就是这样的茅盾而错乱,我甚至不相信任何人可以带我走出那片迷雾般森林。我会一直这样的孤寂下去么?直到死亡的那一天。
唯一的记忆,只有文字或是影像。
我喜欢拍照片,这和摄影水平无关。我热爱文字,它可以记录我的生活,内心的思想状态变化。只是想留下生活中美好或者疼痛的瞬间。那些都是记忆,都是将来回忆的见证。我会沿着照片上的微笑,去寻找那个曾经美好的瞬间。因为,我知道所有的记忆,终究有一天会淡溥。直到消失。
雪,终究会溶化。
记忆,终究会淡溥。
爱,你会停留多久?
后记:本来在写下这篇文字的时候,打上的名字是“2004年的第一场大雪 ”。当文章写到最后时,觉得这个名字不够激烈,故改成“雪夜狂想”。
by lanna9
2004.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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