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an_i_ta(瓶中的精灵)
整理人: an_i_ta(2004-09-18 10:37:1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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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长梦,经由陈逸飞的画笔唤醒,一时恍惚,多少楼台烟雨中,是否曾经亦有女子如我,走过小桥流水、走过花样年华、走过面容模糊的爱人,而这字画日渐老去,人流如潮,我也日渐老去,随着这桥,这水,这清平闲适。
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意会这种感觉,我承认,我永远做不到昆德拉那样将微妙感觉剖析透明,对于我的无能之处,我常有不负责却理直气壮的言论,因为我是女的,女的,在我力有不逮时,我就是女的,性别的弱势是无须论证的真理。我是女的,我有理由沉沦、秃废,我有理由哭泣,或者在命运中随波逐流。当然,我是那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自私,我希望我所寻找的是一棵树,不管春夏秋冬都是同一个挺拔姿态,向阳生长、不惧风寒,而我就心安理得地做起了倚他为生的藤蔓,幽幽叹息,不思进取,以爱为此生惟一。
我不能想像哀老,虽然那无可避免。我始终不能相信真的会有人重复杜拉斯的镜头,穿过大堂,走到我面前,吟一句,我更爱你摧残的容颜。
我想,也许终于有一天,这半生的流离会从自己的笔尖流淌出来,掺杂着主观意愿的册与选、取与舍,然后那些我爱过的人或者像个君子、或者面目全非,有一点是肯定的,像我这样冷漠的人,一旦没有了爱,便只有刻薄了。
当然,这只是偶尔无聊的自娱自乐,有可能的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写这些真实发生的事件,我会眼睁睁看它们烂在心里,胃里,肺里,哪怕内心沸腾翻滚。
一如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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