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phoenixmax(幽兰)
整理人: zy64vv(2004-12-12 18:06:2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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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一份馥郁、一份雅趣,视若私隐般的嗜好,任心念起落,慢慢扰动绵长的寂静。亦可随兴、自在地对着街巷、对着树光、窗面的侧影,春不觉晓,冬也不觉晓,啜饮苦涩后的香醇,解说着“生命力量,平安喜乐,感谢出自知足,但知是我自由伸出,心境淡泊如湖...”那份高妙、那份得意,便是在草木英华的柔软时光......
入夜,仍展转难眠,“茶奶醒神之物”确是领教了。傍晚时,被好友邀去茶社。这间茶社来过三次,全然因新识了这位嗜茶的好友。说到饮茶,我实在称不上善饮,更不入行了。忆起儿时,外婆家方木桌上定定的放着一只白瓷茶壶,壶壁描画着一幅不知名的风景,下面衬着圆的白瓷托盘。茶壶总是热腾腾的,外婆尤为珍爱,满一杯,再满一杯,轻拿轻放的。每晚又必洗净、晾干,六只茶杯亲亲热热地围着茶壶,安安静静的入眠了。
换了一季又一季,这满屋的茶香总不曾改变,对于我,每日里跳来跑去,却没受到熏染,从不会向外婆要上一杯茶喝。而惟独,喜欢上了一件认为宝贝的,就是外公的那只小小的紫砂壶,葫芦形的盖子,雕刻的真是景致呀,使我常常想起宝葫芦的神话,因此,认定这是个“宝壶”了。午饭后,外公以棋会友,屋檐下支了矮桌,对阵的二人旁还摆着一只小凳,棋友自带的茶杯就放在上面,而外公这边就是那只紫砂壶。叭~叭的棋子敲打着庸静的院落,外婆伴着“节拍”进到了梦乡,我是断然不睡的,蹲在外公的身边,我不通棋术,就看那楚河汉界两边交战的好不热闹。外公时常端起紫砂壶小啜一口,又一口,那副淡定的神态看了就羡慕,仿佛“宝壶”赐予了战无不胜的神奇魔力,忍不住要尝一尝这一壶“琼浆玉液”了。那大概是我最初的饮茶吧。
外婆的白瓷茶壶、外公的紫砂壶都只泡一种普通的花茶,用茉莉花熏制了的。夏季,每一个黄昏,沁人心脾的香气幽幽袭来,暗暗涌动的暮色,茉莉花开。一手揪着一侧裙角,一手轻轻拨动,落满了,一些撒到茶罐里,留下一些,外婆用线穿了挂在墙壁。在清晨醒来时,满鼻浓而不浊的芳香,枕边几朵在夜间绽放的双瓣茉莉,令人喜欢。
“一卉能熏一室香,炎天犹觉玉肌凉。野人不敢烦天女,自折琼枝置枕边。”现在读过南宋诗人刘克庄的这首《茉莉》,不禁又盼着夏季快来,盼那茉莉花开。
如今,对饮茶,我仍是漫不经心的。日常里,沏杯绿茶在手边因为听说可以减少电脑的辐射,其实心理上的安慰多于实效才是真的,待多半日下来,茶已如冰饮,急急的捧了茶杯也不知茶的味道了。而一次再次的去到茶社,是贪恋那一种铅华之后所能够拥有的温婉质感的平静情怀和总也不满足的玩味心态。
在踏入这扇红漆木门的一刻,所有尘埃落定,寻着汩汩的声响过去,卵石小径旁是山水缠绵的缩景,那修长的翠竹却是真实的,店主人风雅格调,大方而谦逊的展露出来,这便先生了好感。一层售茶,品茗要上到楼去,很喜欢听脚下沉稳的闷响。与好友临窗坐下,对于选茶我是绝对不敢乱发言的,就专心的欣赏了:一席席竹帘断开的独立空间,闲散的灯光照映过来,分享“花笺茗碗香千载,云影波光一楼”,谁又忍心惊扰呢?在茶社的东南角,深褐色的楠木桌子上一只原木古筝,超然静谧地凭依光阴的积淀,轻轻抚之,弦音悠扬......
茶社的小妹端上一套青花茶具,好友表示要亲自来冲泡,小妹转身时,那及地细碎小花裙被踏起郁郁菲菲的优美弧线。好友选了白毫银针,中国十大名茶之一,素有茶中“美女”、“茶王”之称,属白茶类,色白如银,细长如针,因而得名。听好友这番介绍,遂在杯口微呵气仔细端详,满盏银针交错挺立,形态极为雅致,品一口,淡淡的清芬润满齿间。
时间于茶社这里怕是最不经考验的,那些镂刻的窗棂,老式家私,甚而古拙的一块浮雕,遗韵低徊,都深深让人牵念。缓步走向楼梯时,还是要对挂着的一只木雕看了又看,终是忍不住问小妹是否可以估个价将浮雕卖与我?一番交涉未果,或许也是人家的心爱收藏呢......
---- 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爱情,有时候真的是场捉迷藏的游戏。
所幸,真正属于你的幸福,总会在人生最美的角落,等你去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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