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hillbar(凡)
整理人: winterlight911(2001-02-02 03:52:5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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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棋大学毕业后,去了深圳工作。
本来我和他的悲剧不会持续太久,在他大四那年,我们曾共同出游过好几次,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那个时候大家在了一起,现在也早分手了。但也许是注定,注定我的生命中要写入这一出长长的忧伤的戏。
子棋被学校记了一次处分,因为留宿女生.那个女生叫芬,是他已分手的女友。
这件事是他亲口告诉我的,在电话中。
在这之前,我对此事一无所知。
那天子棋说好要来我家玩,我从早上等到傍晚他都没有来,最后等来了他的电话。
子棋是个不善于言词的人,当他结结巴巴,吞吞吐吐讲述的时候,我的头就一阵一阵地发晕。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睡着了?他在电话那头阿Q般地自我解嘲。
我勉强牵了一下唇角,面部肌肉僵硬。
我没做错事。
我相信你.我软弱地说。
就在这一年,我考上了大学。
大学毕业后,我和凯携手来到深圳。会来深圳,凯多少有点不愿意。他是北京人,本来我们完全可以去北京安家落户,但我知道深圳也有单位可接收时,就一意孤行毫不犹豫地决定下来,凯只好奉陪。
为什么要来深圳?凯不止一次地在我耳边低语。
因为这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凯,高大健壮。会认识他,是因为晚上。
在学校的日子,我喜欢晚上在校园里无目的地遛达,他也一样。第一次夜晚相遇时,有星有月,彼此一笑。第二次夜晚相遇时,他问了我的名字。 到第三次的时候,他大大方方地坐在我的身边和我一起看星星。
有次我晚归,宿舍大铁门已被关死。我不想在深夜惊动其他同学,就拾了块石头打在凯的窗户上。凯临窗而卧。 他也同样出不去, 于是就顺着水管从三楼慢慢滑了下来,陪着我在操场上走了一圈又一圈, 等到天快亮的时候,我终于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他。
凯对我非常的好,但我没想到,到深圳的第二个月,我就和凯分手了。
对我来说,我宁可容忍凯背叛我,也无法容忍凯对我发脾气。他对我一向是好脾气兼没意见的。 当他第一次冲我发火的时候,我吓哭了。他忙把我抱在怀中又哄又宠;到他第二次冲我发火的时候, 我冷冷地看着他, 等他发完脾气,我也收拾好了一只皮箱,丢到他面前。
你干什么?
你走还是我走?
我知道凯不是很好打发的人, 但一周后,凯走了。我想到了没有退路的日子,心中浮起一层恐惧,这回是彻底玩完了。
独自过了一月,我遇上了子棋。
他瘦多了,还是黑黑的,多了份成熟的气质。
我们在很近的距离停住了脚步,我惘然地看着这个曾经在我年少岁月中占据了主要地位的男孩,街上尘土飞扬于我不顾,天下起了雨。
我家就在附近,要不要上去坐坐?
他的家是一个简单的单间,这在深圳已经是很不错的住房条件。墙上挂了幅线条简明的现代画,电视,音响,电脑一应俱全,他丢给我一听可乐。
来深圳多久?他问。
三个月。
在这有朋友吗?
你不就是。
他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我缓缓地走到电脑桌前,熟练地将一大堆光盘,VCD,CD,分门别类地收好放好,这是我和他的共同之处, 我蜗居的小屋里也同样有一大堆外观一模一样的光盘碟,但我和他永远都能分清楚。
走的时候,他在我的口袋放了把钥匙。
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来。
---- 几度寒沙回浅流,人间清道郁郁求。
凭栏高歌谁知我,倚笺说恨皆因秋。
听雨常思人千里,临风爱看月半钩。
且暂抛却身外事,短篱黄菊自在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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