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hillbar(凡)
整理人: winterlight911(2001-02-02 03:52:1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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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以前瘦了一点,笑起来还是一口灿烂的白牙,我顿时感染了阳光的气息。
我们去了大学的舞会。
灯光昏昏暗暗地,他坐在旁边,脚长长地伸着,慢悠悠地吐着烟雾,我则拼命喝那听可乐,苦苦的。
他突然把烟蒂一丢,捉住我的手腕说,跳舞去。 我注意到他只握住我的衣袖,这让我相信他仍是纯情的,心里一下子欢喜了起来。
他的手臂很长,轻环着我。脚步却很笨拙,几次我都偷偷笑出声,他的脸绯红,尽管隐藏在黑暗中,我仍一清二楚。
慢慢地,他的手臂缓缓收紧,我有些紧张,身体挺得直直的,但他仍固执地收紧着手臂,我闻到了他那股烟汗混合的味道,他穿的那件蓝色线衫外套相差我的鼻子只有0.01公分。我想我该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但突然我笑不出了。
我发现,他哭了。
在我十八岁那年,有一个男孩在我面前哭了。他的眼泪一滴滴地落在我的衣领上,每落一滴泪都能在我心中荡起一圈涟漪,我的一圈圈涟漪淹没了他一滴滴眼泪。 我始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落泪,但至少我知道,那泪决不是为我而落的。
也许是因为子棋的眼泪,滨的眼泪便不值钱了。
滨曾在很多年后批评我太无情,在他为我几度落泪时,我都无动于衷, 甚至漠然。他说就是因为这个他才断了要追我一辈子的念头,而和苏柳好上了。 现在滨是几家公司的董事长,苏柳整天穿金戴银的,好不快活。跟原来和程恋爱时一副小媳妇样不可同日而语。我想,自己至今得不到幸福的生活是和子棋有关, 至少他总该负一点责任,但他却无影无踪。
有人问过子棋,问他到底喜欢不喜欢你?
苏柳在出嫁的前一天认真地对我说。
是吗?
我没想到答案这么快就出来了,心中有些紧张,表面却装得无所谓。
是程问的,他说---子棋没有回答他,脸色黄黄的,看上去像一具蜡像。
我有些黯然。
别提那些了,我知道放弃程并非是你已经不爱他了,但滨会给你幸福的。
谢谢。我知道滨才是会给我幸福的人。如果注定我和程是个悲剧, 又何必延续呢?你,也别太执着了。
但我喜欢悲剧,你相信吗?我会继续我和子棋的悲剧。其实我知道和子棋并没有结果,我只是想拥有那种得不到而心碎的感觉,我觉得那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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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问关去哪边？
水乡月明，依稀故人见。
红袖添衣坐拨弦，碧烟横人夜谈禅。
可怜更漏惊梦残，
夜已凄寂，心思转黯然。
怨了相遇难复难，犹怕因缘浅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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