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amchan_gd(浅处何妨)
整理人: bennycyb(2004-08-18 14:58:23), 站内信件
|
题记: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刘若英《后来》
一
记不清有多少次想记录这段往事的冲动了,每每执起笔,竟没有一次能写完。我有点担心,担心这段记忆会由清晰变得模糊,直至慢慢褪去……数了数指头,这段恋情的完结至今原来已经3年了,恋情是完结了,但我不认为感情也随之完结,直到如今,我也是这么认为;我想,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时光随着我的思绪倒流到2001年1月26日,农历大年初三,那天的晚上,我遇见了她——我永藏于心的女孩子。我们是相遇在去海南岛玩的旅游包车上,那次出游是我的同事发起的,有什么人去我事先不知道,真没想到居然遇上了她。她叫vane,说起来我们真有渊源,我们是同一个乡下,然后在同一家工厂打暑假工,再后来考取了同一所高中,我是比她高一届的学长。虽是这样,但我们几乎没有说过什么话,更不用说熟络了。不过我想我们应该已经相互“久仰”了,因为她是传说中的“班花级”人物,而我也是学校的“才子级”人马,我听过她的名字,她也更应该听说过我的大名了,然而我一直没有觉得她美,也许是后知后觉的缘故吧。这次相遇,她已经是快要毕业的大四学生,而我也是参加工作半年的有为青年了。车子在夜幕中启程了,在短暂的遭遇同乡的兴奋过后,我们又归于平静,因我们的座位不在一起,越过半个车厢的座位拉家常毕竟是不礼貌的,但车行至湛江,这个状况就改变了。吃过宵夜后重新上车,大家主动调换了一下位置,她就变成我的邻座了。就在那个夜晚,我们说了许多话,我们互通了近况,也交换了彼此的印象,她说印象中的我是很斯文很书卷味的,没想到我这么开朗。这次出行的旅友都是一对对结伴而来的,独身的好象只有我和她了,也正因为此,我们多了许多沟通的机会,后来过琼州海峡时,浪大船颠簸,所以人与车是分开的,但我与她就拿了车匙,躲到车上休息。黑漆漆的车厢里只有vane和我,彼此的呼吸都能听见,我们静静地躺到座椅上,轻轻地讲着说话,车外是海浪拍打船舷的声音,那一种真正的纯洁的二人世界的感觉,我永远记得。
在海南岛4天的日子,我们好象互相喜欢上对方了,然而我们更多的是保持着矜持,偶尔两眼对望,又飞快地闪开了,真是傻得可爱。在碧海蓝天的亚龙湾,踩着柔软的银沙漫步海边,vane和我只是并着肩散步,甚至手也不敢牵,天下间最笨的莫过于此等傻瓜了吧。这时我的同事帮我打听到一点消息,听说vane与男友分手了一段日子,这次是来散心的,我才明白为什么有时vane会发呆。不知不觉间,美妙的爱情的芽儿在暗中慢慢滋长,终于在归程的途中,她说她会看手相,最后我也替她看手相,然而我看完后就捉着她的手再也没有放下来。长途的汽车旅程从此不再疲劳了,我们共同一副耳机听CD,累了她把头靠在我并不宽大的肩膀上,中途吃饭她就帮我用开水冲洗碗筷,而我也给她夹她喜欢吃的菜,那时我真的很幸福。我还记得当车到达时,我和她还要转公共巴士才能到家,夜已深,车上无人,我在最后一排吻到了她温烫的嘴唇,我贪婪地吻着似要将她溶化,我真的难以相信我们就此开始相恋,那不是在梦境中吗?
二
我最快乐的日子来临了,我知道热恋中的小男生是什么滋味的了。每天早的是七点二十分,我有了自己的morning call,那是vane打我的手机叫我起床上班,然后我们会在路口的“李记”早餐店一齐吃早餐,然后我开电单车去上班,她开电单车去上课。细心的她总是事先替我叫好早餐而大头虾的我总是迟到,然而正是从这体贴的细心和我的粗心中体味着那种温馨的感觉。2001年2月14日,西洋情人节,我永远记住的一天。那一天后,我再也不是热恋中的小男生,我是折翼的丘比特,从此之后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我不曾真正的快乐过。2001年3月1日,我正式赴珠海工作,也正式地和她分手了。记得还未分手前最后的一次和她逛街,她若有所思地买了一只《苏永康精选》的CD,里面的那首《爱一个人好难》她听了无数遍:“你说你还是喜欢孤单,其实你怕被我看穿,你怕属于我们的船,飘飘荡荡靠不了岸……”也许歌词里正写出了她的心思,她才不断地听。
365个日起日落过去,我于珠海孤身上路,她依旧单身。我告诉她也告诉我自己:一个人的我依然会微笑。联系很少,几乎近于无,电话通了,也是欲言又止的问候:最近,好么?……要会照顾自己。她和我,都感觉到好象有一层薄纱,大家都小心地怕触摸到这个话题,又好象暗示着不要谈及这个话题。2年多了,这时我交了现在的女朋友,和她通电话,我几乎每次都能感觉到她是想我的,我的心跳总是会加速跳得厉害;分手3年了,我基本是每年见她一次,见面总是和通电话一样,好象大家都在守护着什么。我总是在想,我们还有可能么?我感觉到,我还是喜欢她的,而她刚交了男朋友。2004年的春节,上天真的很会安排,也是大年初三的晚上,我和她相约见面了。在长堤边的露天酒吧,我们一人一支嘉士伯,讲了许多。毕业3年的社会历练,她成熟了不少。其实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只是爱在不该的时节。那时候她还未毕业,家中父母都退休了,却有一个令人担心学坏的弟弟,她是长女,便操心着她的家。那时和我相恋,是她最开心的时刻,但是她害怕没有未来,她没有勇气继续下去。酒喝完了,我和她沿着江边散步,在铁桥上,她忽然说:“可不可以抱抱我?”我无言,张开双臂,在桥上来来往往的人中间,我们紧紧的抱在一起,就这样抱着。天地好像归于寂静,只有我们的呼吸,一如初遇当晚在琼州海峡的船上那二人的世界……
我告诉她,以前我闻到她的香水,后来在珠海一间Avon专卖店又闻到相似的香味,于是我也开了一间Avon专卖店;她哭了,她告诉我,因为有人说过那香水好闻,她再也舍不得用,放在衣柜里收藏,3年来慢慢蒸发了只剩下空瓶了。后来她再去香港想再找回那只香水,却被告知那是只出一期的纪念版。于是她明白了,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不能找回来了。我送了她回家,几月后我生日,她送来一本书,是台湾一个资深DJ写的诗集《希望今天遇见你》,她向来不太会写文字,总喜欢凭歌寄意。第一页诗写着:
一天一天过去
当我们的爱恋逐渐遥远而模糊
我也准备开始相信
这辈子我们将不再交集
但是啊
还是常常会听见心底那个小小的声音
希望 今天 遇见你
还送给我一首刘若英的歌《后来》,说是和我分开后两年来一直在听的歌:“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vane,你依然浑身飘逸着我一向欣赏的精灵,你借助着那个台湾资深电台DJ兼填词人,一个年近四十的处女座老男人出的书——《希望今天遇见你》,对我们的当年爱恋作“结案陈词”,这姗姗来迟的答案,在我的生日翩然而至,你认真抵死。我在想,如果你的这份勇气提早两年到达,我们肯定又是另外一个模样。
三
那个平和的下午,当我偶然发个短信问候她为何久未露面,是否躲起来结婚时,她居然回答被我猜中了,她正在筹备婚礼。我当场呆了,心里像被刀割一样,我知道我心里还是有她的,那段铭心刻骨的爱情虽然已经过去3年了,但我仍未真正放得下,最后仅存的幻想都幻灭了。半个月后她正式通知我婚期时,我也告诉她,我刚刚在海边买了一个房子,她听着听着就哭了……我在问上天,为何要我相信缘份却又让我们有缘无份,为何要安排有如电视剧般的情节给我去经历,难道想让我明白:得不到的才会珍惜?走在珠海熙熙攘攘的莲花路上,一阵歌声传入我的耳朵,一直想找一首合适的歌回赠给她,总算找到了,是梁静茹的《勇气》,权当作结吧:
爱真的需要勇气 来面对流言蜚语
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 我爱你的意义
我们都需要勇气 去相信会在一起
人潮拥挤我能感觉你 放在我手心 你的真心
后记:想写这段文字好久了,多次命笔竟不能成,总是写着写着心中凝噎。读罢,深感此地多是性情中人,乃分两次写就,想是天意令我将此情划上句号,感谢天意。
---- 我喜欢踩着滑板在广场上穿梭的快感,
我仰望大厦觉得科技同样是一种美,
演唱会结束,诺贝尔奖不能不关心,
没有了我,世界会不会变得很单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