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wing5008(彼岸风)
整理人: icecream(2004-11-15 20:19:3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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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坛子上谈“驴子”,肯定不如谈“京巴儿”能引起共鸣。
但如果我能找一头“流浪驴”,它或许会受到善良朋友的另眼青睐,遗憾的是驴子太大了,较难激荡朋友们的侠骨柔肠。
城里见到驴子都难,又有谁见过哪个城里人“个性化”到拿一头驴子做宠物,事实上,人们距离驴子是渐行渐远了。
对于偶蹄类动物甚至整个动物界,我本人对驴子有一种叶公好龙般的偏爱,可能和我听说许多驴子的事情有关:
――巴老汉的那张有魔力的野驴皮,可以让人们把生命分割交换成一次次的要求,很多读者都为此费心琢磨过什么要求值得这么换,以免那张驴皮落自己手上时弄个措手不及。本人上学时曾想过用掉一次机会换一筐皮蛋,但我上班后就及时反悔了。
――东阿阿胶是由驴皮熬的,还能治不孕证,效果绝对比“老军医”强出去很多倍,慈禧就是最大的受益者(正史上记载),中国人的生育能力也和驴子多少有些关系。比如说北方过去驴子数量很丰富,人口发达,后来驴皮胶传到了南方,南方人口也跟着发达起来了,这种基因一直到了新中国,引发了人口在爆炸。估计这一科学成果早晚也会在印度、印尼得到进一步证实。
――李白骑过驴进华阴、杜甫自称“骑驴三十载”、李贺骑驴觅诗、贾岛骑驴赋诗。从某方面看,那时的驴子等于今天的洋文,我的意思是说今天人们要不喷几个洋字母,就和诗人没驴一样的没有文化。我还听说耶稣也是骑着驴进耶路撒冷的。其实我也在南戴河大沙滩上骑过一次驴,不是说本人敢和伟人去比,但就“骑”这个动作来讲我们至少是平等的,而且我印象特别深的是:驴主人说好了一元钱,但下驴后要了我两元钱。
关于驴子还有好多谚语载入祖国文化中,中国人一定要必知的,否则你一定不是真爱国。
如: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别人骑马我骑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这两则谚语都说明了驴是让人骑的,同时我们还可以发现,第一是驴子很稳当,骑着还可以翻翻唱本记记谱,如果你骑上一头西班牙公牛,别说看唱本了,就是让你看清是公牛哪打腿会抬起来把你扔出去也是很难的事情,更难想像还能如张果老那样倒骑着。可见这驴子的本质多么朴实,张国立真应该为此吆喝一嗓子:做驴要厚道;第二就是说骑驴的也算是小“中产”了,驴是中产的标签,虽然骑不上马,但比那些挑着担走路的人要强多了,起码也相当于九十年代开一台奥拓或是吉利了,虽然空间是局促了点,怎么也比日晒雨淋的强多了,何必天天羡慕人家的“大奔宝马”,天天恨自己的轮子长不大呢。
但驴子让人记住的原因最主要的一点是因为它倔,特别有个性, “强项令”董宣的脖子硬得历史出名,但那是和人比。如果和驴比起来应该还差一点,因为驴百分之百都是“强项令”,人中有几个脖子能比驴硬呢?不愿前行的驴子两条后腿一叉,脖子一扭大筋“崩崩”只跳,然后不管不顾地“啊叽啊叽”地高叫。
相比之下人的个性相对流于表面化,在城市里:男人留个辫子,女人剃个光头;学种“生活方式”偶尔“数典忘祖”,可以称之为都市倔驴;更如驴一般倔强的人都生活在农村,但一般来说找他们很难找,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乳名:“二驴子”。中国各村都有少则几个“二驴子”、多则十数个“二驴子’,叫”二驴子”的因此据说有几十万,不信的话你可以抽出时间去考察一遍。
相比其他生物的优点,驴子给人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因此驴子还一度成为本人离不开的语言工具,就像阿凡提离不开毛驴,毛驴离不开草槽,人们离不开Internet,网管离不开棍子一样。
毛驴也成了我的重要符号,以至于在我的生活和文字里不自觉地就会窜出几头驴子来。当我买CDMA手机必须选择浦发银行时,本人曾如此形容:就像马克吐温买一匹马,贩子却要让他搭买一头母驴一样不可理解。当然,我绝没有贬低浦发银行的意思,我更没有贬低驴子,因为我甚至认为从某种意义上讲驴子是高层次生物。
当我看到偏爱步行旅行的朋友,本人也爱讲十头驴的故事鼓励打气一番:有人带着十头驴去集市,他步行时查驴为十头,骑驴时查就是九头,于是他说:骑驴时就赔了一头,步行时就赚了一头,因此得出结论:还是步行好。这个小故事告诉大家,千年的媳妇熬成婆了,驴子步行的智慧终于在21世纪彻底战胜了现代科技,因此驴子从来没有做过研究汽车来代步的决定是正确的。
是的,谁能肯定驴子就不会具有非凡的思想和不一样的见识,虽然它从没告诉过我们什么。
驴子的眼珠不知道朋友们认真观察过没有,但我肯定江里的朋友没有几个人会留心这件事。尽管我一共没见过几次驴子,但我敢以我朋友的人格保证我真的注意了。那是一对纯洁善良的眼睛,光润而忧郁,宁静又悠长,流露出一种真正贵族的气韵。有人还坚持认为驴子有一点和最伟大的哲人很像---一生埋头沉思,然后把所思所想统统带到坟墓中去,谁也不告诉。
知道了这么许多后,你就不能长久地和驴子对视了,你会爱上它而恨人类的失败,因你在人类中很难找到这样一双眼睛。
驴子这么憨厚,所以我听到柳宗元却来拿老实动物来挤兑,就始终觉得他做人的境界不如驴子厚道。我们可以想像,如果柳先生被运到那块林子里,并且见到老虎,我相信他基本谈不上什么“技”的环节;而且驴子也大可不必学会几手对付老虎的技术,因为它不是武松。因此柳宗元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狗屁文章纯粹是无病呻咽,令人奇一大怪的竟然流传这么多年,可见“谣言传千里”的中国文化之弊。
但我学习这篇散文时,还不具备思想深度来分析柳宗元,却曾经对驴子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念头,如果它能忍一时之气,静待老虎走近的时候,再不胜怒猛啃一下虎耳咬掉它几撮虎毛,兴许能在黔地上为驴子们扬眉吐气一把,由此成为兽王也说不定。
如果驴子真有幸成为兽王的话,那么我农村表舅家的那头驴该多么自豪呀,它确实没有王公贵族的先祖,更不能如船王包玉刚一样成为包公的第多少代的孙子。
当然,只谈我表舅家的这头驴有点失之于狭隘了,如果非要想像那头驴的荣耀的话,可能会令我们的子孙知道我们今天给驴子归纳出来诸多的故事,这也会让驴子们欣慰的,相比救助流浪狗的轰轰烈烈来讲,也可称之为一个聊以自慰的善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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