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ilikeliwen(<marquee><h1>萧寒)
整理人: lmlove(2001-01-28 22:26:3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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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缕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橱窗在视线与陈列的工艺雕刻间拉起一道幕布,无数尘粒在上面表演各自的拿手把戏,快速飞转、浮游不动或是一上一下俳俳徊徊,只要有阳光,我的主人总在这个时候静静的坐着出神地凝视他的幕布,认为每一个尘粒都是有生命的,她们每一个都个性鲜明,有的活泼好动、有的终日乾乾、有的慵懒闲散、她们是恒星,彗星或是行星,其中一两颗或许像地球一样寄生着许多自命不凡的生命,这些生命里或许也有些存在所谓智慧的东西,在为他们的巨大尘埃与别的同类相撞而挠头苦思。这些尘粒间的亲密爱情时刻为尘垢所惊惶阻挠。血脉沸腾的热烈相拥对她的泥垢却是山崩地裂万劫不复。结果总有人将失去点什么。谁更令人同情?
我,我主人死去的小狗,安静的伏在主人的脚边,他竟没有发现。他抬起的腿穿过我的身体向前走去。好希望他象从前一样转身将我拾在怀里,亲昵地相互贴一贴脸,溺爱地说一声,臭死了。来,我们去洗洗脸。而现在我真的死了。死并非为痛苦所占有,甚至他根本与痛苦毫无关联,身躯无从痛痒寒热,没有了声香味触的欲求纠缠。一个不堪承受他的来临的灵魂在短暂的挣扎后,总会升起对他的向往并义无返顾地投入他。他从不说话,因而从无谎言,但又明明白白地告诉我,生之日的所有感受都是幸福,只因欲望的迷障与自欺的虚荣设起的太阳光芒过于强烈,迷惑了人或是我这条狗的视线,每一个人每一条狗每一颗太阳,被形体与他所自豪的智慧绑缚在轨道上,在眩目的热烈生活中斤斤计较着形体消亡的日期,五十、一万、十万、百万年?多么短暂,或许只容巨大的细胞做一次初吻,但人类又是多么伟大,竟能实现他们的所有理想,我,这个死去的犬儒,在死后溶入了无尽空洞里,没有光明,没有黑暗,只因在生之日的一丝惬意不能释怀,使我这个只四个月的狗的灵魂不能安眠,再次飘降在他的身旁。但我又何尝不知,一只狗的全部思想还是一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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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 萧 萧 兮 易 水 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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