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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玻璃碎了
发信人: whsyyc(我左眼见到鬼)
整理人: zy64vv(2004-08-06 15:23:40), 站内信件
[一]

 

窗外的夜色紧紧地拥抱着这个小城,朦胧的街灯洒下片片柔和的光环。图书馆里的每一个人都在调整着呼吸,刚才蜂拥而入所造成的喧嚣也在渐渐平息。

我对自己的敏捷度深感得意,每次都可以抢到这个靠窗的书桌,并且还能够为菲占个位子。

菲通常在骚乱平息之后悠然进来,然后在我的对面坐下,翻开她那本一尺高的"牛津"。

我呢?习惯于侧身欣赏窗外的风景,然后等待喧闹的平静,或者等待菲开启她的"牛津",最后便潇洒地钻研我的IT。

就这样我每天轻松的学习,轻松的生活,轻松地抢那个靠窗的座位。

 

[二]

 

我喜欢赌,就像夏喜欢喝酒一样,我们都不在乎结果,只是在过程中寻找乐趣,星却说我们是在无聊中堕落,没有支柱,可是,正如菲所说的我们也没发现星特别的支柱,不同的是他年年拿奖学金。

 
 
我并不认为拿奖学金就是个好学生,至少菲有同感,因为她和我一样不认真听课。夏学的是经济,所以他认为奖学金只代表钱,星是学物理的,所以老提醒我们注意惯性,菲学外文的,因此思想挺进化的,我呢?学二进制的,所以简单虚幻而乐观。

然而我的简单和乐观在菲的一句提醒之后便变得复杂而忧郁起来。因为周,周来自茫茫雪域的天国,透出冰冷的灵性。那种不染世俗的思惟以及周身的棱角引诱了我。我就像一个迷途的孩童,不幸被莫名的陨石击中,开始了焚烧。

 

[三]

 

周和我原本属于两条平行的直线,她属于江北,我属于江南。她来这不到一年,我要离开这也不足一年。可是命运却让我们相遇了,在那个人数不多的学生会里。

第一次见面是在我部召开的第一次会上,我感觉到周的眸子里深藏着一丝寂寞的忧郁,如同看见了我自己,竟一下子拉近了我的距离。

周似乎不善交际,大都表现为一种沉默。周在这里大概也没有朋友,我则充当了她的朋友。我像教每一个部员一样教她熟悉业务,给她安排任务,只是空闲时会多跟她聊聊天。

 

[四]

 

我终究还是告诉了菲,我喜欢周,一刻也不能停止。

菲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却说:所以你有点痛,莫名奇妙地心都累了。

我说是的,我确认我爱得没错。然后,我举杯:干杯…

菲笑了:干杯!

我把酒杯反叩于桌面。

"失恋了我陪你喝酒,你一杯,我也一杯。"

我笑。

"你不像在笑。"

"你知道赌么?"

"不知道…但我喜欢…"

 
 
"看?!"

"不,我跟你赌!"

我看见了菲天真的眼神。

"赌你会成功,有情人终成…"

"你用过酒杯看人么?"

"没有。"

"凸透镜呢?"

"星说过如果物体在1倍焦距和2倍焦距之间就可以成放大的实像…"

"而且当物体在1倍焦距以外就成放大的虚像"

菲隔着酒杯看我。

 

[五]

 

窗外的月色温柔地拥抱着这个小城,朦胧的街灯洒下片片淡淡的光环。图书馆里的座位正渐渐的空荡起来,凳子移动的声音和书本敲击桌面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此起彼伏。

我对自己的计划深感得意,只要我侧身看着窗外,就可以看见周美丽的身影。因为漆黑的窗外使窗子成了天然的镜子。我可以不动声色地看着周的小手在不停的书写,或者她拨弄头发的姿势。我喜欢这样的看周,如同我喜欢的窗外的淡淡月色,给我静溢和幸福的感觉。

周通常是在嘈杂平息之后合上她那本一尺高的"牛津",然后等我收好凌乱的课本。

 

[六]

 

星为考研忙碌地上辅导班,留给我们的只是一个匆匆地背影。夏却全身心地为家教中心的发展奔走,他终于说这是他的专业了。菲呢?她说她喜欢到教室里听课,还说中文系的教授上课真有趣,有点后悔没学中文。


 
我呢?一直讨厌呆在学生会,那是一个特别浪费时间的地方,尤其是每天必须早起做体操,它使我在上午课堂上不得不补充不足的睡眠。然后晚上就得跑到图书馆去自学上午的课,一种可悲的恶性循环。因为周,我没有离开学生会,因为我,周去图书馆自习。

有一天晚上,我认真地告诉了周,我无法抗拒地爱上了周。

沉默,之后,周说我会后悔的。

然后,我真的很后悔,我后悔我不懂策略不懂艺术地表达了爱。

 

[七]

 

细雨点点滴滴,浸湿了整个城市,一如周忧郁的眼神浸湿了我脆弱的心。

我终究还是告诉了菲,周不会爱我,周说不能爱我,一点也不可能长久。

菲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悲伤,却说:所以你找我喝酒,碎心地失落起来。

我没点头,我看着街心公车驶过后溅起的水沫,感觉到累。

周一定是需要我的,我告诉自己,不管今后的结局如何,我一定要给周带去快乐。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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