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pengjing(*柠檬)
整理人: bennycyb(2004-07-12 11:58:50), 站内信件
|
昨天中午去染发,正臭美呢,头发染到一半,都怪那师傅,非说一个钟头可以做完,结果! 已经两点半,到上班时间了.
忽然手机来电,原来是老总找我.老总离婚数年,是一女同志,岁数5张了.一接电话就听到大吼,你在哪?你怎么回事?
现任头儿是前一两年提拨的.她的前任,暂且叫做h先生吧,调走以后住房公积金一直没领.这两天头儿忽然很上心,老问我应该如何销户取走.我一一告之,她又要我填好表给她看,偶都照办.
在俺们这儿,但凡这种琐碎事情的办理都是交给下属,还从没有领导出面亲自办理的.所以我当时并没有让出纳交给她取款单.---毕竟h先生已经调走,要来广州也不容易,现在要想取走公积金就要出具公证委托书,还有身份证原件才可以办理,我个人猜测她一定是出差到h先生的城市,拿了委托书,然后交给我们才办.哪知道!
我正在做头发的时候,我们可爱的头儿已经等在银行不耐烦了,而且责问我为什么不给她取款单,我哪儿知道是她亲自去办手续啊?而且也没听说h先生要来广州啊!
但是头儿的命令那你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得来呀,没办法,我只好让发廊的师傅帮我把上了一半染色膏的头发全部挽到脑后,就这样,头上滴着颜色汁儿,就跑到银行去了!
奇怪的是,h先生并不在那儿,只有我们老总在,这时我脑子已经开窍了,在国有单位,你要是耽误了老总的事儿,那你还想过日子吗?三步并两步,我拿着在路上因为塞车而被她打得没电的破手机,还有那一头挽起来也不成样子的头发,到她的面前,结果,如我所料,50岁的她把我骂个狗血淋头,什么头发和形象我已经顾不上了,只是当着银行那么多职员的面骂我...这,这
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我啊,她从没告诉我说,h先生已经到了广州,要我准备好资料,也没跟我说她要去银行,如果是她早说自己来,我早把东东准备好了.
诸位有所不知,我们的前任h先生其人非常神秘,颇有官场作风,当然,我们老总也深得其真传,才练就了今天的本事.h先生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司机也神秘得很,经常是出差几天我们都不知道领导干嘛去了,过几天突然又回来了.当然,如果谁要是回总部那个城市,那是太难了,他基本上不安排你那样出差的机会(主要是担心别人会打他的小报告,在朝廷上说什么,那还得了;京里来了人,一般也不会安排下面人接待或进见,所以京里来人一般都是重要人物走了一月半月,我们才知道).
至于说到他调走以后,为什么还这么神秘,不让我们下属知道他的行踪,那就不得而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来了以后刮地皮刮了许多,但都刮到了京里,对我们这些百姓缺乏诺基亚公司倡导的所谓人文精神,所以有些惭愧而不敢见我们?
但可以肯定的是,h先生绝对是来了,而且就在刚才一定和老总站在一起,因为我听见老总对银行职员说,"就是刚才那一位,你们也看到了,现在我帮他代领",我一下子恍然大悟,连自己头发乱七八糟也忘了,只是在想,哦,如果不是让我来送取款单,我压根儿就不会知道h先生就在广州!
这篇东东是不是太长呢,呵呵,记得同事们曾流传一个笑话,据说今年初在广州友谊,一女同事看到了老总和司机,当时并没看到h先生,只是一转头看到h先生急速的向商场另一端走去,丝毫不理会身后一位售货员狂喊:"先生,先生,你的衣服".躲人躲到这个地步了.
h先生其实算是个传奇,由某个领导提拨来后,一直平步青云,深得某领导赏识,只是后来因为机构改革大换血,赏识他的人走了,朝里没人,很快就调到了一个不相干的地方,他35岁的时候已经是副厅了,据说是平调,不过还能否像在我们这里那样叱咤风云,就不得而之了.
办好手续的当儿,头儿的面色才慢慢回转,突然吃吃笑起来,原来是笑银行里的主管在审批销户的时候,用手遮住键盘上的数字,以防止让职员看到密码,这在我们看来非常平常的事情,却让头儿笑个不停,连说有意思,我想,这位高干出身的老总,平日一定懒得来银行,养尊处优.今天她在等我赶来的时候那种不耐烦,我在已经没电的手机那里,已经得到印证了.
老总取完钱走了,手上拿着h先生的身份证.我且去接着做我的头发,那染发膏在我头上停留了近两个小时,真让我心痛,我的头发已经掉得更多的了.不知又要用多少护发素,才能补得回来?
只是回来的路上我一直一个人偷偷乐,在出租车里.司机师傅一直看我.可是我说不出来.觉得冤.虽然并不在乎被老总再拿这事儿说我,脸皮已经练出来了.
只是在单位我算老实的,从不迟到早退,怎么倒霉到这个地步,其他人上班时间开家长会,去看楼,去...都没抓到,这么巧,我就今天没按时上班,就...
头顶着未染好的头发,还有被在公众场合痛骂的爽快,真想找个人说说,在一瞬间我的尴尬和遭遇似乎都得到解脱,我想,下一步,我是该努力学习的时候了,在这样不按牌理出牌的单位待得太久,虽然有压力,但是,压力也必然是动力.
老话,相信明天会更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