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fengaiju_21(fengaiju_21)
整理人: dyldm(2001-05-14 22:35:1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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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四章
一
这是一条河的源头
阳光穿透叶片，我清晰地看见
石头孕育出水。隐隐有风吹过黑苔
吹过阴沉的三叶虫年代
七色花在崖壁上盛开
鹅卵石错落成小道
在清冽的水中，它们透明
它们来自水，它们无形。一个清冷的早晨
我看见醒目的阳光从粼粼的浪涛中
喷薄而出，在脚下的雪峰
它们迈着沉思的步子孤独地踅来踅去
但水依旧是令人欣慰地缓缓而来
在手中，它象一颗清纯的泪珠，它
多象一个晶莹的婴孩在手中的初鸣
一条河就这样从掌上奔流而出
它会孕育出鱼船和炊烟
孕育出老人和孩子，孕育出一切
生长的泥土和歌唱
只要有水
二
暴雨抵达河流的夜晚
也抵达城市。这个时候
水无限亲近，你甚至可以在灯下
信手翻阅这些泛黄的水花
也许在历史的某一处章节，但你
的确什么也没看见，目光穿透厚厚的书本
看见电视里，下一次洪峰
到来，还有下一场准时到来的暴雨
习惯了。从里间到外面，从一场雨
到另一场雨。你总是奔忙在上班与回家
的路上，在一条人和车流成的河里
酒或者女人给了你动力，却相当奢侈
没有人比你更贴近水，这个夏天
气温在报纸的一个角落达到摄氏43度
这使你的领导在办公室里当场中暑
但你还是感到寒冷
而这也点不着你嘴角上潮湿的香烟
和感动，你已失去愤怒。暴雨中烈日依旧
它会蒸发掉你身体中所有的水分
你将象灵魂一样轻盈
拉开门，暴雨如浇
你象条鱼一般悄然滑入水中
滑入一个你熟悉又永远无法预知的未来
一张张网在向你无限逼近
逼近。但你依然能清醒地记起
今天的天气，这使你衣冠楚楚
今天白天，晴
午时有阵雨，南风7-8级
三
起雾了，这个季节
雾气从北面的街道开始凝聚
没有风
寒冷离我们还很遥远。但这个季节
河开始断流，失去了水
鱼群也开始断流
我们的早餐就要断流了
你说，散吧，半滴眼泪停滞在你的脸颊上
我们的爱情就断流了
没有光芒可以穿透浓雾
就比如现在，我们在抵达的途中
渐渐失落。你可以听见
缺水的树叶从半空中直线坠落
的声音。清晨，它们将被清洁工人珍藏
在一个硕大垃圾坑里找到归宿
男人应该站在北边，他的呵护
有点夸张，象一只摇摆着的企鹅
却始终无法贴近
我们需要水，这个时候
我们多需要一场磅礴的大雨
从干涸的眼底流过
四
夜色从疏朗低垂的发丛中洒落
他还在等候着雪的消息
想象着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将冬天掩盖
这时节的北方，雪意正浓
在黑暗的炉火旁他想到
一些人。缅怀，一堆过时的相片
跟他的年纪一样发黄，一层层
散发出梅雨的气息
象来苏尔和福尔马林
让他蹙眉。在一个雪白的世界里
他想起他的白色村庄
地里的庄稼上开满的白色雪花
从起点到终点，沿着不变的线路
他穿越了城市。赶不上车的女人被风吹起
的红裙裾，他甚至来不及看一眼
最后的那片雪白
没有人为他祈祷，眼泪象盐水瓶里的
水在他的身体里流进又流走。他们
用眼神讨论着费用与收益的比例，嘴里
哼哈着好冷的天气
哦，来一场雪吧，就算是雨加雪也好
他感觉到了阴霾中凝固的风
他知道沉默是此刻最得体的表情
雪离他多近春天就有多近
一个老头，把酒吧挤满
雪 从玻璃门外悄悄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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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算是帅哥的类型，
但我可以肯定我很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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