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juhm(老丫丫)
整理人: juhm(2004-07-07 19:36:26), 站内信件
|
我无法再回忆了,我回到兴隆,我要舔噬自己流血的伤口,我需要时间来淡化记忆。
下了火车,我看到的小小山村还是那么荒凉,寂静。我知道我不能因为个人的事影响革命工作,自尊心也要我把心事藏起来,我打起精神,自己回了兴隆。刚进办公室就有人告诉我,又来新老师了,也是从长春来的。我一看,是桂华。在校时,我们不熟,文革后期,毕业前,实际已经大联合了,我才知道她。当时学校有四人火线入党——填了入党志愿书。她是四人中唯一的女同学,在校引起了轰动,我就是那时认识她的。我想。她并不认识我,至多是听过我的名字。我很高兴地和她打了招呼,她很平静的回应了我。没有意外的惊喜和特殊的亲切,可我们却要长期相处了。
我和桂华都被安排在宫老师家,每人每天三毛钱,一斤粮票,我们什么都不管。寒假期间,老师就是学习、批判,批判、学习。
桂华很朴素,中等身材,眼睛不大,眉角向下垂,总是一副很哀怨的样子。她话很少,常常是我问,她才讲。但她很有才华:她能刻各种字体的钢板(那时可没有复印机呀,要印的全要自己划钢板),大字标语的仿宋,黑体字,各种美术字全会,我只要帮她铺纸就行;她琴弹的好,我俩在一起,常常是她弹琴,我唱歌,尤其是大家都下班了,学校只有我俩的时候,我们会用歌声打发寂寞的时光;她会编跳各种舞蹈,庆“九大”时,我们就是以“大海航行靠舵手”为舞曲,编了舞蹈,到各大小队游行宣传,受到公社的好评、社员的称赞;她还会针线活,自己能裁剪、缝制胸衣,那可是手工活呀。我俩性格反差很大,我性格开朗,爱说爱笑,她生性沉静,心事重重。开始,我感到很别扭,处久了,我发现她的长处越来越多,我俩也越来越好了。
那时离春节很近了,大家刚混熟,春节放假,我俩回到长春。
初一一大早我就到了启家,我知道我无法放下这段感情,也许内心一直希望他对我说点什么。我看到静也在,一家四口正在打麻将,后来我才知道那年春节静是在启家过的三十。启的弟弟看我去了,就把位置让给了我,我毫不客气的坐在启的对面,启的母亲是我上家,静是我的下家,那天我的手气特别好,赢了一大堆扑克牌.静开始咳嗽,启的母亲忙不迭的给她找药,启的手在摸没抓的牌,想偷偷的换,我笑着对启说:你怎么偷换牌呀,他说:没有,没有。我说:怎么没有,你净骗人。他惶惶的解释:我没有!他真的不明白我话的双关的意思吗?我把牌一推说:这是你惯用的伎俩!我不玩了!我以胜利者的姿态站起来:我走了!我知道我做的很假,我的心如刀割的一般。启忙忙的站起来挽留,要送我,我说:经人家批准了吗?还是不要送了。我边说边走,启送我出了大门,静竟身子都没动,一句话也没说。一个同学,曾经的同寝室友,一个让我妈妈相姑爷的女孩,抢走了我妈妈的姑爷。出了门,我面对冷风怅怅地出了口气----我的初恋彻底结束了!
就是这时,我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感情,真正的深藏不露!
----
▲教育工作者▲
何意春风苦相煎,山花烂漫我无缘;
身藏绿荫免遭妒,傲岸开在风雪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