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jeter(云胡不归)
整理人: k_xiaoyao(2001-01-20 01:03:1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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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费曼自述的几件趣事——
与猎犬比鼻子
有一次我去探望妻子,但还不能立刻进她病房,我就到医院的图书馆
去看书。
我在《科学》杂志上看到一篇讨论侦察猎犬的文章,提到它们的嗅觉
是多么敏锐。作者叙述了他们做过的实验,像猎犬能够辨认曾经被人摸过
的东西等等。我于是想:猎犬真厉害,不知道我们人类的嗅觉有多灵敏呢?
等探病时间到了,我进去探望妻子,对她说:“让我们做个实验。那
些书你也很久没看了,对不对?等我出去之后,从上面拿一本书,打开它,
再把它合起来放回去。”我回来时发现,这一点也不困难!你要闻一闻那
些书便可以了。书架上放了很久的书有一种干干的、很单调的味道。但如
果它被人手碰触过,它就有一股湿气,味道也不同。我们再做了几个实验,
我发现猎犬固然是很了不起,但人类也不像他们自认的那样无能。事实上,
这只不过是人们的鼻子离地面太高而已!
在家里,我注意到我的狗能嗅出我的脚印,知道我走过的路。因此我
也试着那样做:趴在地毯上用鼻子嗅,看看能不能分得出我走过、跟没走
过的地方,结果却发现一点也分不出来;因此在这方面,狗确是比我强多
了。
玻耳单单看上我
刚加入曼哈顿计划时,我跟尼尔斯·玻耳会过面。他跟他儿子都是有
名的物理学家。对很多大人物而言,老玻耳就像上帝一般伟大。
他第一次来时,我们开了一次会。我坐在后面的某个角落,只能在众
多脑袋瓜的缝隙间看到一点点波耳的影子而已。他第二次要来开会的那天
早上,我接到一个电话。
“喂,费曼吗?我是吉姆·贝克。”是他儿子,“我父亲和我想跟你
谈谈。”
“跟我谈?……”
“没错,8点钟可不可以?”
我们跑进技术区的一个办公室,他说:“我们在思索怎样可以令原子
弹威力更大,我们想到这些这些。”我们反复检讨很多想法,反复争论。
后来小玻耳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上次他们来访后,老玻耳跟他儿子
说:“记得坐在后面那小伙子的名字吗?他是唯一不怕我的人,只有他会
指出我的荒谬想法。下次我们要讨论什么时,单找那些只会说‘是,玻耳
博士’的人是不行的,让我们先找那个小子谈谈。”
破解保险锁
我们在罗沙拉摩斯研制原子弹时,计划的所有机密文件——关于如何
制造原子弹的资料——全都随便放在档案柜内,部分柜子根本没有锁上;
有的话也只不过用普通挂锁来锁。
为了示范那些锁多没用,每当我要跟某些人借文件而他们刚巧不在时,
我便跑进他们的办公室,打开档案柜把东西拿出。用完之后,我就将文件
还他,说:“谢谢你借我这份报告。”
“你从哪儿拿来的?”
“从你档案柜拿的。”
“但我把它锁起来了呀!”
“我知道你把它锁起来,但那些锁都不管用。”
终于,他们买了些装了数字组合锁的档案柜。当然,这些新档案柜立
刻成为我的新挑战。后来,我最多只需要8个小时就可以打开一个保险柜
——平均4小时便能打开一个!
不多久我的名声更响了,因为慢慢地会有人跑来找我说:“嘿!费曼!
克利斯蒂出城了,但我需要他档案柜里的一份文件,你能不能打开它?”
与职业赌徒交手
第一次到赌城,我就坐下来把所有几率算出来,发现掷骰子的几率是
0.493之类。如果我赌一块钱,实际上我只要花14元钱。于是我跟
自己说:“为什么这么不想赌呢?花不了多少钱的!”
我开始下注,一下子我就连续输了5元——就那么1元、2元、3、
4、5元。理论上我应该才输掉7分钱,但我已输了5元了!从此我也没
再赌过钱了(就是说,如果要用我自己钱的话)。我真幸运,一开始就输
钱。
还有一次,我在跟一位表演女郎吃午餐。她说:“看那边那个人,是
个职业赌徒。”我把他叫了过来:“玛丽琳说你是个职业赌徒。”
“没错。”
“我很想知道你怎么可能靠赌博维生,因为像骰子之类的几率才0.
493。”
“你说得对,”他说,“让我解释给你听。我不赌骰子或什么的。我
只赌那些对我有利的。”
“吓!它们什么时候对你有利过?”我不相信地问。
“其实这也很容易,”他说,“我就在赌桌旁闲逛,如果有人说:
‘9点!一定是9点!’那人兴奋极了,他认定这是9点,而且正想下注。
我早已计算出所有几率,于是我说:‘我跟你赌4元对你3元,这不是9
点!’长期来说我会赢。我不直接不注在骰子上,但我跟其他赌客赌——
他们都有偏见,迷信一些幸运数字。”
——原载《北京青年报》,据《别闹了,费曼先生》缩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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