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zhaozhao1026(风筝)
整理人: tu__tu(2004-06-21 10:45:4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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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给好朋友发信息,却不小心按错了,发了给你。
过会,你回信息了,却是:你是哪位?
我拿着手机,愣了半天,心没有理由地痛起来。怎么,就这么地恨我?换号码的时候,发信息告诉你。 你说,你是不会记下这个号码的。一直以为你只是在赌气,没想到,你真的做到了。要我说什么好呢?
要我用怎么样的方式,来向你解释一切呢?我真的不求你可以谅解,只希望,你可以了解。可是,我没机会了!因为,我真的来到了这个他生活的城市里。只是,自私的我认为,你可以理解,原来,并不可以。
一直以为,我是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的,可是,此刻,我真的想放声大哭。告诉我,是怎么样的伤害,才会让你变成这样?
相遇是那么地不经意,一直以为我们只是擦身而过的两个人。你只是一个学弟,一个同是在播音室里的学弟而已。在学校的几年里,我们是基本连话也不多一句的点头之交。对于你的记忆,虽不算是陌生,但也并不熟悉。
相见时,在你的眼里,我看到了惊喜。出社会工作的你,多了一份稳重的感觉。而还赖在学校的我依然是那样子,笑嘻嘻地,大咧咧。你说,我怎么还是这样地开心,这么多话说。我苦笑了一下,是的,习惯了。
不知怎么地会成了好朋友,你总会陪我,在半夜里发信息,开始向你诉说心中的不快,电话里,我第一次流泪了。习惯了保持快乐的我,一直很少去倾诉,在别人看来,我是一个很幸福的女孩,可是,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并不幸福,我会莫名其妙地半夜里一个人落泪。电话那头的你,沉默了。一丝感动,忽然间涌上心头,虽然只是那么一刹那间。
聊天时说起以前在广播台,说起了那些日子,那些歌。说起那时我最爱播的BEYONG的那首《一厢情愿》。你告诉我,你有那张CD。我愣了一会,忽然间记起了一些东西。
记得在学校时,有次我们聊了起来,我和你说过,有一首歌,很好听,叫《一厢情愿》。可惜那张CD很难找,想听都听不到了。然而在不久的一天,我却听到了从广播里传来熟悉的歌声。惊讶之余,我依稀记得你说过,你去找了很久才找到的。记不起我和你说过了什么,只是心中却闪过了一丝的奇怪感觉。这,也许是我当时对你最深地记忆了。
你笑着说,你当然记得那次。你还告诉我,你还记得每一次我们的聊天。我心里动了一下,然后淡淡地笑了,其实,很多东西,我真的记不起了。
毕竟,那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
当拿着你送来的这张CD,心里说不出的一种感觉。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最喜欢的,只是那张专辑里的另一首歌,叫《LOVE》。很可惜的是,你的这张CD里并没有那首我最喜欢的歌。
无意中告诉你,我看过一篇文章,里面说过的烛光,好温暖。让我想起了以前的学校里时,总是喜欢一个人在点蜡烛。我所向往的,就是那种像烛光一样的生活,淡淡地,不浓不烈,却有着那不断地小温暖。
再见的时候,你的掌心里,多了盏很别致的灯。我当时愣住了,心里开始有点乱开来,我知道它不能点亮我的生活,但是,我想我会好好保存着。
我们在咖啡厅里点着,我在弱弱地灯光下听着音乐,慢慢地翻开了书。你告诉我,我在灯光下看书的样子很宁静,很漂亮。我不知当时我是什么表情,在你的眼神里多一样很明亮而温柔的东西,而我,只想轻轻地避开。
而那盏灯,在毕业后一个晚上的大风雨里,摔得满地都是。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了脚下一地的碎片。现在想来,真想在那天早上,被狠狠地扎伤。
那次,我决定了要去高原。你说,你会来送我。
临走前的那晚,我不知怎么地,和同学喝得一塌糊涂。电话那头,你说你也是,你告诉我,你和她分手了。我当时唯一的感觉就是心酸,我说不出什么理由来,只是心里沉沉地。我坐在电脑前,心乱得没了底。我写信告诉你,我习惯了一些东西,就会这样地习惯下去,即使不快乐,因为,我怕我的生命中出现对比。
第二天,你真的来送我。那天,雨很大。你的全身,都湿掉了。轻轻地,你在我手里放了一道符,告诉我,不要再害怕。忽然心里湿湿地,我曾告诉过你,我胆小,夜里总是会怕。
你送我到车站,转身就走,你说,你害怕别离,很悲伤。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你内心的伤感。回过头,看着人群中你孤独离去的背景,我有种想拉住你的感觉。可是我没有,我知道,那只是刹时间的冲动,而我,只是一个理智得将近苛刻的人。
后来,那道符不知怎么地丢了。而再说起淋雨,你却说,送我的那天,你全身都湿透了。我才知道,以后即使再大的雨,都比不上那场,因为,它们淋到你心里去了。
在高原上,高山反映的我难受得头痛得要裂开一般。你告诉我,你很喜欢她,可是,她误会了我们。我知道,你看了我的信。我说,要我帮你解释么?你说不想让我受委屈。说不清的感觉在心间俳徊,我不知这是不是我想要的结局,但是,却感觉到了高原的冰冷。
最后,你还是希望我可以帮你。我淡淡地说,好!你要我打电话给她,我一定打。我站在最冰冷的高山上,给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女孩打电话,告诉她,我和你只是朋友。她在电话那头用最恶劣的语气和我说了很多,我从来不习惯和人争吵,我只是静静地听,什么也没多解释,只希望她可以心平气和。夜里高原上的风真的很冷,在这断断续续的信号,我只是听着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发呆。
第二天,忽然下起了一场小雪。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雪,却是在七月。我把手伸出去,溶在掌心的雪,真像我的泪!冰冷的空气,让我觉得前所没有的冻。
你告诉我,你还是和她分开了,而我的爱情,也在冷战了两年后,毫不犹豫地飞到了太平洋的另一头。在论坛里,你说,很多东西是回不到过去了。是的,就像当时那片溶在我掌心的雪一样,毕竟,它是溶了。
我淡淡地对你说,我想要离开这个城市,去他生活的那个城市,然后结婚。
电话那头,你说,你哭了,真的在哭。因为自己喜欢的人要结婚了。我只是不知可以再说些什么,只是无奈地苦笑,听着电话,站在阳台,透过黑夜,我真的看不到边了。
我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我依然是那样笑嘻嘻地活着,习惯了生命中很多的东西就这样地淡去和流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会心痛了,没那个必要。
那晚,在与太平洋另一端无数次的争吵后,我和一个好朋友喝得大醉咛叮,哭得一塌糊涂。对着手机,朦胧中看到了你的名字,一时间,心里竟然开始痛。曾经何时,习惯了对你诉说一切的不开心;曾经何时,在我喝酒的时候,你会戏劝我少喝点,你会心痛。只是,现在,这已经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而已,因为,你根本不会再记起了。
泪水开始往下滴。
原来有些东西只是习惯了,并不是不会心痛。
---- 断了线的风筝,还有另一种归宿,就是挽住了当天的黄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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