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juhm(老丫丫)
整理人: juhm(2004-06-20 22:29:2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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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跳下车,看看周围,心一阵紧缩,这是一个十分荒凉的小镇子,稀稀落落的茅草房,四周是高高矮矮的小山包,因是冬季,山坡上覆盖着皑皑白雪,树木稀梳,“沉沉一线”从山间穿行,“我就要在这里战天斗地吗?”我问自己。“不做绕梁喃呢的乳燕,是海燕迎着风雨飞”我又鼓励自己。
很少见到行人。幸亏我下车时就问了公社所在地,要不连个问路的都找不到。我找到公社、找到教育组,已经八点多了,还一个人都没有,等了很久,也没人来,来时的兴奋和满腔热情,顿时降到了冰点。
那一年天特别冷,没地方去,我只好沮丧的在走廊里站着,早起忙赶车,连饭都没顾上吃,我开始感到又冷又饿。走出公社大院,左拐不远,就是一条小街,街两旁都是泥抹的草房,在省城呆了十九年,第一次到农村,也听说过农村艰苦,可反差这么大却是没想到的。路边有一个小饭店,我走进去,有几个戴毡帽、穿着臃肿的棉袄,没系纽襻,腰扎着草绳子的正在吃饭。看我进去,他们都抬起头,象看猩猩怪似的看我,弄得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还是硬着头皮坐了下来,要了一碗高粱米饭,一碟土豆片吃了起来。屋里只有我一个女孩子,他们都很奇怪的看着我。虽然很饿,我却一点都吃不下。从饭店出来,我又回到公社。教育组来人了,郭组长要我到兴隆学校。兴隆学校是大队的学校,给大队打了电话,学校派人来接我。等了好久,人才到。来人叫盛昆,是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郭组长交代后,他就带我离开了公社。
公社离兴隆有8里地,没有车,盛昆在前边带路,我拎着洗漱用品跟在后边。沿着铁路向南走,我很累,可我想,我是来接受再教育的,千万不能让他认为我怕苦。一路上,我俩谁也不说话,有一次他开口了,要接我手上的东西,我说:我行。他也没坚持。那天的路真长,我数着枕木,有几次眼里的泪都要落下来了,我把它吞进肚子里,默默地对自己说:要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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